“怎么,以你的天資聰慧,難道不明白剛才朕給你的暗示?”待姜堰離開大殿,東方素甄坐回到桌旁,見趴在他懷里的紅米看到她后一動不動,臉黑的問。
“不,我是為了另一件事。”萬欽月跪坐到桌邊,紅米乖巧的從他懷里跳下,貼著他的腿趴下打盹。
東方素甄翻開一本奏折,淡淡瞄他一眼:“剛才還規(guī)規(guī)矩矩自稱臣妾,這會人走了,在朕面前不僅自稱我還無視朕的身份,不怕朕治你個逾越規(guī)矩的罪?”
萬欽月雙手疊在腿上,毫無怯色:“我是皇上特地用來治皇后的,皇上舍得讓我死嗎?”
字面上的含義就是逾越的再過分也殺不得他:“何況皇上不亦是?人前阿堰阿堰叫的親切,誰曾想背地里恨不得讓他立馬消失?!?p> 想起剛才對姜堰的癡纏情綿,東方素甄邪魅的微彎嘴角:“人生如戲,作為帝王更該處處作戲,你身為長使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少來管朕的閑事?!?p> 萬欽月不在意的拿過一本奏折:“那皇上可還記得昨日我說過的話?”
東方素甄疑惑的看他,他擺出一副就知道你忘了的神情:“繼續(xù)輔助皇上批閱奏折?!?p> 轟??!
殿外的天空烏云密布,悶雷陣陣,如同東方素甄此刻復雜抑郁的心情,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空曠的大殿只有兩人,雨聲從殿外傳進來,如同打在心上渾身別扭透涼。
紅衣少女偷瞥一眼身旁的白衣男子,波瀾不驚的臉上是專注認真的模樣,一絲一毫都不受這場大雨的影響坐立難安,尷尬燥熱。
她突然有點喜歡上這種平淡無奇的日子……
第二日,連綿不絕的大雨一直下到巳時仍沒有一絲停歇的跡象,殿外顆顆雨滴砸在石磚上碰撞出小小水花,期間夾雜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吸引不了一直低頭看折子的東方素甄。
“皇上,閩衛(wèi)尉與公門郎中令到了?!弊蛉毡凰愿勒埲f欽月來長信殿的六子進殿稟報。
他的太監(jiān)服褲腳濕了一層,通過殿外的光線,她看見他身后留下的濕腳印,以及站在門外剛將濕紙傘收起來的一黑一金兩道高大的身影。
“微臣參見皇上?!币簧砗谝碌拈}遼與一身黃金盔甲的公門慰濟走進殿內(nèi)。
如墨的黑發(fā)沿著右肩垂落而下,發(fā)端末尾被一根紅繩簡單束住,一身的黑袍紅綢鑲邊,陰柔之氣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若來人的臉上不是紅潤光澤,一定會誤認為他病入膏肓。
他是上一任衛(wèi)尉長子閩遼,年僅二十六歲便子承父業(yè),擁有過人的才智,在朝堂上留有一席之地,實力不容小覷。
與他并肩而來的男子身披金色盔甲,如鷹的雙眸銳利可怕,紫色披風伴隨他的腳步晃悠悠的在背后浮沉,一點也不受身旁人陰柔的影響。
她聽說過公門慰濟,自小是個武癡,生性豪爽,本是男性卻因雙耳佩戴了一對金色圓圈鐵環(huán)被臣子們排擠,疑心他有不良嗜好,閩遼算是迄今為止第一個愿意與他來往的至交好友。
一個陰柔聰慧,一個豪爽簡單,性格各異的兩人成為了至交,她至今仍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