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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歸初夏

第四十八章 忽憶故人心卻老

阮郎歸初夏 罱暮 3783 2019-06-28 17:47:22

  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和一個姑娘愛的深沉,我看不清她的臉。她問我,為什么對我這樣好?

  我說,像我的漫漫。

  睜開眼天色將亮,心里微微嘆息,夢里最清晰的一句話,卻是這樣一句話,感覺自己渣的簡直像嬛嬛傳的四郎。

  身上黏糊糊的難受,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懷抱里,白色T恤,心跳平穩(wěn),胸口微微起伏,微微仰頭一看,他正睡的深沉,眉心微皺。

  昨被夏遲一個來電打斷,然后我們昨晚就這樣抱著睡了一晚上,和衣而眠。

  胳膊有點酸麻,我動了動,他嗯了聲清醒,迷迷糊糊問我,“怎么了?”

  我說,“嗓子怎么啞了?”

  他嗯了下,慢慢說,“天熱,有點上火?!?p>  我說,“我去給你倒杯水?!闭f著起身,他按住我,將我又往他懷里帶了帶,閉上眼睛說,“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幾點了?”

  我看看手機,“6點20分?!?p>  “再瞇半個小時?!闭f完拍拍我的背。

  我轉(zhuǎn)了個身側(cè)躺著,活動了下胳膊,“你睡吧,我一會叫你?!?p>  他黏過來,胳膊從我脖頸下穿過去摟著我,“今早別做早餐了,我們外面吃?!?p>  六點五十分時候,我胳膊肘撞了撞他,“起床,帥哥。”

  他哼唧了聲,沒動。

  他還有這樣耍賴的一面,讓我十分驚奇。

  七點,我又推了推他,“快起床啦?!?p>  他哼唧了聲,“七點半叫我?!?p>  七點半時候我轉(zhuǎn)了個身,捏捏他臉,“趕緊起床,上班要遲到了?!?p>  他閉著眼睛,臉上露出淺淺笑意,“你這叫人起床,叫的人一點不想起,溫柔的像薩摩耶。你要藏獒我一下就清醒了?!?p>  我笑,揉了揉他頭發(fā),“嗷嗷嗷!”

  他笑著抱緊我,“想親你,想想還是算了。”

  說著在我額頭吻了下翻身起床,“我去沖澡,你想想吃什么?!?p>  我說,“快點,我也要沖澡?!?p>  他笑了下,彎腰捏捏我的臉,“十分鐘?!?p>  半個小時后我們坐在了早市的小攤上,他喝豆腐腦,我喝豆?jié){,面前兩屜小籠包已經(jīng)被消滅干凈。

  這樣的帥哥吃路邊攤都是一道風(fēng)景線,優(yōu)雅從容,不慌不急。

  吃完早點他要送我回去,我說就兩站路,我走回去,正好散散食。

  昨晚沒睡好,中午一點實在撐不住躺床上想午睡會,剛迷迷瞪瞪,門外響起鈴聲,我沒搭理,繼續(xù)努力睡著,那門鈴聲如魔音貫耳,綿延不絕,我一激靈醒來,是不是小星星沒帶鑰匙?

  不可能啊,這個點他回來。他回來也會提前跟我打電話或者發(fā)消息。

  我起身出去,趴貓眼一看,瞬間清醒。

  媽!?。?p>  搓搓手,我小心翼翼打開門,笑臉相迎,我媽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不歡迎我進來?”

  我狗腿的忙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歡迎,歡迎,歡迎領(lǐng)導(dǎo)蒞臨檢查。”

  她哼了聲,想笑,又板著臉。

  我說不用換鞋,地板磚好拖,她看了我一眼,“在家也沒見你這么勤快?!?p>  我嘿嘿笑,“我本來就是很勤快的人,是你太勤快,耽誤了我勤快?!?p>  我媽坐在餐桌前,游目打量房間,我去給她倒了杯水,問她,“今天不上班?”

  她哼了聲,數(shù)落我,“女兒都丟了,我哪有心思上班?”

  我笑,“我給你發(fā)消息,你又不搭理我?!?p>  我媽瞪了我一眼,“懶得搭理你。”說著起身,走到書架前指著問,“這就是前幾天裝了一早上的書架?”

  我點點頭,“是啊。小星星說我手沒勁兒,裝的松,他又緊了一遍,你看現(xiàn)在是不是很穩(wěn)?我給你說,這書架超便宜,299包郵,重點是好看啊……”

  我媽摸了摸書架,扭頭抹了下眼睛。

  我裝作沒看見,繼續(xù)給她得瑟我的勞動成果,“這個小板凳,九塊九,哎我就是被它外表迷惑了,其實一點都不實用……”

  我媽打斷我的滔滔不絕,“在外面這么苦,你還不回家,要氣死我和你爸嗎?”

  我說,“回,要回的。就計劃著下周工作順當(dāng)了帶小星星回家?!?p>  “小夏馬上就調(diào)長州了,你知道嗎?”

  我驚詫,“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長州分公司已經(jīng)在公示,估計這一兩周就到。你給人家沒臉,我看你怎么收拾這一團糟!”

  說到工作我就糟心,“我知道要調(diào)崗位,沒想到調(diào)到霍啟元手底下,心塞?!?p>  我媽呵斥我,“叫霍叔叔!沒大沒??!”頓了頓說,“你心塞什么?是我問了下能不能把你調(diào)那邊,讓啟元照顧你。”

  我呆了下,瞬間生氣,火蹭蹭蹭往頭頂冒,“你都不問問我?。坎徽髑笪乙庖娋徒o我換崗位,你知道我樂意去嗎你換?”

  我媽也生氣了,“就你這脾氣,不找個人提點你你還干工作!你霍叔叔從小看著你長大,報社和你專業(yè)對口,你糟心什么?!”

  我沒法和她溝通,氣呼呼的坐餐桌前不想說話。

  我媽看看手表,“你下周給我老老實實去上班!”

  說完拎起包拉開門出去。

  我倒是不想去!

  周一辦完所有手續(xù)到辦公室已經(jīng)十一點,有個半扎丸子頭的女孩正坐辦公桌前看手機,見我進來,趕緊站起來,甜甜一笑,“你是新來的宋主任吧?”

  我忙擺擺手,“掛個名而已,大家都是一樣的。你是段薇?”

  她點點頭,“叫我小段就行。”

  段薇今年剛畢業(yè),通過四月份考試和我分到了一個辦公室,我上個研究生出來好像和她也沒多大區(qū)別,終究辜負(fù)了我媽預(yù)想里的年入百萬。

  正互相了解,一個年過三十的姐進來,見我笑,“小宋主任來了?”

  我伸出手笑,“秦老師您好。”

  她同我握了握,爽朗一笑,“叫姐就行?!?p>  正互相了解,霍叔叔進來,小秦姐忙打招呼,“霍社今天沒出去?”

  霍叔叔笑,“正準(zhǔn)備出去,下午有個會?!?p>  又說了幾句,霍叔叔去樓上他辦公室,我們聊了幾句,各干各的工作。

  我在社會新聞部,秦渭寧秦姐是部門主任,其他兩個同事出去采訪這會兒沒在。

  下班時候阮行來接我,我和段薇相攜下來,她嘰嘰喳喳,“小宋姐,給你說個好玩兒的事兒,下午開會我往杯子放茶葉,小秦姐說多放點,我問她為什么多放點,她說能多續(xù)幾次水,哈哈哈哈怪不得那些領(lǐng)導(dǎo)喝水時候總是皺著眉頭,我之前以為他們是思考問題,原來是被茶苦的……”

  我不禁失笑,“很有道理?!?p>  阮行沒開車,正站大門口和一個我不認(rèn)識的人說話,見我過來,他同那人告別,走過來,含笑問我,“工作還順利?”

  我點點頭,給他介紹,“這是我辦公室同事,段薇?!?p>  段薇狡黠的打量了他一眼,嘻嘻笑,“小宋姐男朋友真帥!你好,我叫段薇!”

  阮行伸出手和她握了握,“阮行。”

  段薇愣了下,“阮這個姓很少見啊?!?p>  她同我揮手告別,“車來了,走啦小宋姐!”

  一輛瑪莎拉蒂停我們不遠(yuǎn)處,我一看,笑,“原來是個隱形富二代啊。”

  阮行摸摸我頭發(fā),笑,“為了慶祝你第一天上班,出去吃。”

  “火鍋火鍋火鍋!”

  他寵溺一笑,“走?!?p>  我們手拉手正往地鐵口走,一輛奧迪緩緩?fù)N覀兣赃叀?p>  車窗搖下來,一張俊朗的臉正似笑非笑看著我們。

  夏遲。

  我不由自主握緊了阮行的手,喉嚨發(fā)干。

  “好久不見?!?p>  這話是對我說的。

  我干笑,“好久不見。”

  我內(nèi)心不由得嘖嘖,好手段,跨省跨市竟然還真把自己弄長州了。

  “聽說你在社會口?我們公司下個月有個簽約儀式,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請你們來宣傳報道下。”

  夏遲相貌端正,正正經(jīng)經(jīng)說話的時候很吸引人,我咽了口唾沫,干笑,“得問我們主任?!?p>  夏遲微微一笑,“會問的。我還有事,回見。”

  他走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汗,手心黏糊糊。阮行從兜里掏出紙巾,細(xì)細(xì)的給我擦干,一張臉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來情緒。

  我有點心虛,小聲說,“他可能路過。”

  阮行嗯了聲,沒說話,只是微微握緊了我的手。

  一路沉悶,快走到水底撈,手機響,一看是張寬,他有一兩年沒給我打過電話,平常偶爾微信說幾句。

  我說,“張總好?!?p>  張寬在電話那端笑,“滾犢子。我這次正好來長州出差,賞臉不,一起吃個飯?”

  我驚喜不已,“你在長州?現(xiàn)在在哪兒?”

  他說,“剛下飛機一會,正往市里走?!?p>  我說,“到市里打電話?!?p>  掛了電話我這郁悶的心情才好了點,跟阮行說,“有個哥們出差到長州,有三四年沒見了,一起去吃個飯吧?”

  他沉吟了下,淡淡問我,“哪個哥們?”

  我說,“你見過,叫張寬,那次你來南工,我們在西門打麻將?!?p>  他想了下,說,“哦,那個,一腦子壞水?!?p>  我忍俊不禁,“確實。”

  他說,“你的男性朋友,很多。”

  我摸摸鼻子,訕訕笑,“哪有,哪有,就王暢和張寬玩的多點。”

  我們坐在水底撈等張寬,有半個小時,他才一身西裝風(fēng)塵仆仆過來。

  張寬一見我指著笑,“你還真把這哥們拐到手了。”

  說著同阮行握手,“久仰,久仰。”

  阮行微笑,“幸會?!?p>  我們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分別后事兒,張寬嘲笑我,“出國鍍層金回來還是個小記者。還說抱你大腿呢,你這主任還沒我這經(jīng)理頭銜大。”

  說完對阮行說,“小宋啥都趕不到前頭,就眼光好,找的男朋友一個賽一個優(yōu)秀。”

  阮行微微一笑,“哦?”

  我瞪了張寬一眼,他滔滔不絕,話多的讓人想給他腦門一下子,“當(dāng)年我那舍友,特迷她,每天翹掉晚自習(xí)和她約會……”

  他說陳恪,讓我恍惚了一下,“你們光電院還上晚自習(xí)?”

  他點點頭,“你不知道啊?我們院一直有晚自習(xí),我和陳恪沒去過幾次,每年期末都扣平時成績?!?p>  阮行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同張寬說,“你這個室友,如今在哪里高就?!?p>  張寬笑,“還在北邊部隊,都三四年了。”

  回去后我們一路上默默無話,我有點心事重重。

  工作波瀾不驚按部就班,小星星最近一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臥室,對我總有些疏淡客氣,我還沒找到原因在哪兒,郁悶。

  夏遲沒找我興師問罪總讓我惶恐不安,心里壓著事兒。他任性起來太隨心所欲,我們辦活動,他們公司就贊助,美其名曰搞好媒體關(guān)系。

  七月二十一號他們公司有個簽約儀式,還挺隆重的,何編安排了小秦姐和段薇去,完了再做一個深度系列報道,替某企業(yè)大肆宣傳下,感謝對我市的貢獻。我心想安排的好,要我一直和夏遲公司對接我不得郁悶死。

  二十號晚上我接到小秦姐電話,說她剛接到何編電話,明天文化口有個重要采訪,那邊人倒不開,她得去救場,明天讓我?guī)е无比ァ?p>  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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