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逢兇化吉
往日還算熱鬧的官道上,今天卻是格外的安靜,安靜的有點不尋常。寬闊的大道上只有一輛馬車在行駛,突然一只纖細(xì)的手掀開馬車的簾子,并且探出了半個身子來。
“公主您是乏了嗎?您再稍等一下我們就可以休息了,屬下記得前面不遠(yuǎn)處有個茶攤,我們可以到那里去休息一下?!?p> 趕車的車夫感覺有人從馬車?yán)锍鰜?,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主子出來了,小心的問著。
探出來身子的人并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放眼四周看了一下,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感受到了危險,來自死亡的威脅。這不是她無的放矢,而是她這些年實在是經(jīng)歷過太多的危險,才練就了她如今對危險的敏銳直覺,在加上她的特殊身份,總是比任何人都能預(yù)感危險的到來,就是憑著這些讓她躲過了多次的暗殺和迫害,這次應(yīng)該也不例外吧!
“停,不能再往前走了。”
探出半個身子的女人突然開口。
“公主,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車?yán)镉謧鞒鲆坏琅?,然后就從馬車?yán)镢@出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
“下車吧,我們今天恐怕是走不掉了,原來他是真的不信任我。終是我奢求了,想錯了。以為他會念及我們之間的血脈和我這幾年的養(yǎng)育輔助之情,他對我會有點不一樣,可是我怎么能忘記他是我一手教導(dǎo)出來的,他是什么性子我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了。罷了罷了,我也累了。現(xiàn)在一切都安穩(wěn)了,我也算沒有辜負(fù)皇兄的托付。你們現(xiàn)在快走吧,我剩下的東西放在什么地方你們兩人是知道的,那些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你們過日子了,他要的只是我而已!”
“公主我們不會離開的,要走也是公主您走,今天哪怕是殺出去我們也要保護公主離開?!?p> “鈴鐺你帶公主先走,我留下來擋著他們?!?p> 車夫和后來從車?yán)锍霈F(xiàn)的少女一前一后的開口。
“恐怕是來不及了,你們要是還奉本宮為主,就要聽本宮的命令離開。這是本宮最后的命令了,等會兒有機會你們就離開,不要讓本宮走的不安心?!?p>就在他們主仆說話的這一會兒馬車已經(jīng)被突然從四周出現(xiàn)的黑衣人包圍了。
看到此景馬車上的人從馬車上下來,徑直朝著對面的黑衣人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一位身穿素色衣裳的女子,二十多歲的樣子,不過卻是一臉的冷意。她的身后跟著一男一女,此時他們手中都握著武器跟在自己主子的身后。
年輕的女子看著和自己一步之遙的領(lǐng)頭人笑了,只是她卻笑得凄苦,悲涼。
他即便是把自己裹在這一身黑衣和幃帽之下,她還是知道他是誰,誰讓這個孩子是自己帶大的呢,自己對他再熟悉不過了。
“羽兒,你還是來了,看來這杯送行酒我是非喝不可了。只是一杯酒送行酒而已,竟然還勞駕你這個九五之尊前來,不知道是我低估了我自己,還是你高估了我?你很好,真的很好,適合做一個皇帝,至少帝王的無情和多疑你已經(jīng)具備了。姑姑應(yīng)該欣慰了,畢竟你是我教的,最后也希望你做個好皇帝?!?p> 公主側(cè)目看著他身邊的人端著的托盤的一字一句的說,她知道那是送行酒,卻也是要她命的酒。
“姑姑?!焙谝氯艘琅f蒙著面,卻也是小聲的喊了一聲,只是聲音不在是往日的孺慕,略微的有點顫抖。
“羽兒,你要是還記得我是你的姑姑,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他們吧,我死之后往日的種種都不存在了,隨著我的離去讓一切都煙消云散。如果真有輪回但愿我來世生于生于尋常百姓之家?!?p> 公主說完大邁一步毅然決然的端起托盤上的白瓷酒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公主,主子……?!?p> “主子,公主……。”
“姑姑……?!?p> 帝都第二軍區(qū)醫(yī)院
本該安靜的病房里,此時卻是三步一崗,兩步一哨的,而且站崗的全都是荷槍實彈的人,病房門口往來醫(yī)生不絕,顯得忙碌而嚴(yán)肅。這一切都昭示著這間病房里住的人身份不簡單。
“報告,我們找到寒隊長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隨隊的軍醫(yī)給他檢查過身體,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外傷,但是卻如何也叫不醒,我們擔(dān)心之下就送來了醫(yī)院。”
病房外面不遠(yuǎn)處的窗戶前站著一個人,那是一位年過花甲的男子。說話的是和他對面而立的人,因為是背對著病房所以看不到的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姿和聽到他略微嘶啞的聲音。
“你們是在哪里找到他的,他是和其他人在一起嗎?身上的傷很厲害嗎?”
“報告,我們找到寒隊長的時候他自己被關(guān)在一間密閉的地下室里,那間密室看上去像是實驗室,里面除了寒隊長沒有其他人。寒隊長身上沒有一點傷,卻陷入了昏迷,所以我們不知道寒隊長是不是遭受了其他的對待?!?p> “知道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晚點寫一份詳細(xì)的報告給我?!?p> “是?!?p> 就在這時候一位醫(yī)生朝著窗戶這邊走來,臉色的神色很不好。老人看到他走過來,臉色也出現(xiàn)了緊張的神情。不等醫(yī)生開口,他就著急的問:“怎么樣?他怎么樣了?”
“不太好,他一切癥狀都很正常。我們費盡心思也叫不醒他,找不到病因就沒辦法對癥下藥。他現(xiàn)在的狀很像是腦死亡的癥狀,就是我們俗稱的植物人?!?p> “植物人?怎么會是植物人呢,你們不是找不到病因嗎?怎么就成植物人了,他才三十歲,剩下的路還長著呢?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醒他?!?p> “是,我們會盡力的。只是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通知寒家的人過來,有家人在身邊有利于病人的的治療,我們也可以了解一下他的既往病史,或許我們可以找到原因也說不一定?!?p> “好,我這就讓人去通知的寒家的人過來。小王,你去打電話通知寒家的人過來,和他們慢慢說。”
他人這樣說是擔(dān)心這樣的消息讓寒家的人一時無法接受,寒家的那幾個孩子再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事起了,可是又必須讓寒家的人知道這個消息。
“是?!?p> 那個被叫小王的人走到一邊去查到寒家的電話號碼,然后打過去。
正在廚房了準(zhǔn)備午飯的王媽聽到客廳的電話響起,簡單的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珠就小跑著去接電話。
“喂,這里是寒宅,請問你是哪位,找誰?”
“你是寒家的什么人?還有其他人在嗎?”
“我是寒家的保姆,我們家小姐在,您需要我叫嗎?”
王媽疑惑了一下,才回答了對方一句。她知道對方應(yīng)該不是找他們家小姐的,畢竟帝都知道他們家小姐的人不多。
“小姐?你們家沒有大人在嗎?或者是你把你們家老爺和三少爺?shù)碾娫捊o我,我自己聯(lián)系他們?!?p> 小王忽然間想起寒隊長的大哥好像是有個女兒,那這個保姆口中的小姐大概是說的她吧,那應(yīng)該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吧。
“您誤會了,我說的小姐是我們家老爺?shù)拿妹梦覀兊拇笮〗?,請問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們的家的老爺和三少爺,你要是不言明,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要是你……?!?p> 王媽想著寒家怎么說也不是尋常人家,而且這點警惕她還是有的。只是王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了。
“王媽,你在和誰通電話?”
“小姐,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打來的電話,說是找寒家的主人,問他,他也不說是為什么?”
王媽聽到聲音回過頭就看到站在身后的女孩,于是微笑著回答。
“我看看?”女孩說著就接過王媽手中的電話聽筒。
“請問你是哪位,我就是你要找的寒家的主人,寒靈犀?!?p> 電話另一邊的小王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拿著手機突然間陷入了沉默,他可以確定自己打的是寒家的電話,這聲音聽著像是一個成年人的聲音,只是這寒家什么時候冒出一個小姐?小王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很快就:“我是寒御璽的同事,他現(xiàn)在在帝都軍區(qū)醫(yī)院里,希望你們家可以來人照顧他一下?!?p> “我二哥怎么了?受傷了嗎,嚴(yán)不嚴(yán)重?等一下我這就過去。”
寒靈犀聽到對方的話,心忽然間揪了一下,終于明白她早上算出來的那一兇中有吉的卦應(yīng)在哪里了。但是好在那一卦也不算是沒有轉(zhuǎn)機,現(xiàn)在看來那轉(zhuǎn)機大概是在她身上了。之后還沒等對方再說什么,寒靈犀掛了電話上樓去了,在之后提著自己的小包就跑下樓了。
“王媽,我有事情出去一下,等子源他們回來了,讓子源看著小蝴蝶吃飯,不用等我吃午飯了?!甭曇暨€沒落,人影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了。
從廚房出來的王媽只是聽到聲音沒看到人。
寒靈犀從車庫開車直接去醫(yī)院了,路上卻一直在想二哥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希望情況不要太糟糕了。早上的那一卦是逢兇化吉,她現(xiàn)在的能力不如之前了,也不知道那一卦有沒有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