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天已經(jīng)黑了,一天沒吃東西,周無患覺得饑餓難耐,便迷迷糊糊的向廚房摸去。
“馨怡?這么晚了你在這兒干什么?”走到廚房,見馨怡正點著腳努力的夠著灶臺,周無患奇怪的問道。
馨怡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周無患,說道:“原來是四師叔啊,今天梁爺爺又給我做了一天的藥膳,我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去了,現(xiàn)在餓了來找點吃的?!?p> 梁老的藥膳周無患是領(lǐng)教過的,就是大米混著各種各樣的藥材煮粥。要說多難吃吧,那也不至于,就是吃著有些苦味。據(jù)他自己說有補氣強身之效,不過吃東西這種事,如果連最原始的快樂都失去了,再有益還有什么意義啊。
可憐的摸了摸她的頭,周無患下廚炒了三個菜,又蒸了一鍋米飯。兩個人美美的吃了一頓,馨怡才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
周無患也是餓急了,這時候吃的有點撐,剛起來也沒什么睡意,就在院子里活動著消食兒。
慢慢的打了一套拳,他覺得自己的真氣好像又有提升。凝神運功,發(fā)現(xiàn)氣海中的凝聚的劍罡已經(jīng)有三十九道了,馬上就要突破四十大關(guān)了。自從學(xué)會了運功之法,這半年多來他一直是用打坐代替睡眠的,真氣倒是有所增長,只是一直囤積在氣海中,凝聚成劍罡的速度很慢。沒想到這幾次戰(zhàn)斗之后有這么大的提升,之前游離的真氣都凝聚起來了。
對于功力的增長他還是很開心的,他知道同樣修煉大道劍訣的二師姐已經(jīng)凝聚成四十九道劍罡了,只待一個機緣劍罡凝聚歸一,功法就是大成了。到那時候,大道劍訣的真正威力才能發(fā)揮出來。
又在院中練了一會劍法,周無患就回去打坐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快要過年了,師父和師娘終于在小年這天回來了??礃幼永蟽煽趯@次旅游比較滿意,回來時候還挽著手,真是的,這么大年紀了也不知道注意點。巧的是他倆剛進門,沈烈和心瑩也踩著師父腳后跟回來了,他們身后不遠處還跟著一大隊人,拿著各種東西。
周無患像他們身后望去,遠遠看到這么多人,問道:“師父,怎么出去一趟帶回這么多人來?!?p> 師父搖搖頭,“不是跟我來的,應(yīng)該是跟著老五老六過來的?!?p> 師娘也疑惑的道:“莫不是老六家的隨從?泰山這邊正在打仗,沈兄弟他們放心不下兒子派人來保護也屬正常?!?p> 三人正在這猜著,看到幾人,沈烈和心瑩連忙跑過來見禮。
“老六,這些人都是跟你來的嗎?可是你的家將?你們怎么這么快回來了,怎么不在家陪你爹娘過個年???”師父開口問道。
沈烈興奮的回道:“前日四師兄在奉高立下大功,李郡守上報朝廷,天子和諸葛丞相都對師兄贊賞有加,這些人是來宣旨的?!?p> “老四?”師父聽了沈烈的話甚是奇怪,這些天老四不是一直和梁樞他倆在山上嗎?什么時候又立了功?難道是上次原山大營一事?不應(yīng)該啊,這種事怎么可能讓天子封賞?
周無患也很驚訝,他倒是明白沈烈說的是前些日子奉高攻防戰(zhàn)的事,只是沒想到皇帝會親自封賞。在他的印象中皇帝可是國家的一把手,和前世主席、總統(tǒng)什么的一樣,只是存在于傳說中,最多存在于電視上,沒想到穿越之后居然還和皇帝扯上關(guān)系。開口問道:“還真有封賞?是什么?”
師父看周無患知道,問道:“老四,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又立功了?”
“是這樣的,上次您和師娘出……”
“這個咱等會再說吧?!鄙蛄掖驍嗟溃骸艾F(xiàn)在還是先接旨吧,宣旨的人等會就到了?!?p> 師父也點點頭,“也是,老四你過去吧,我就不去了。這小皇帝傳個旨都這么麻煩,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我就不去折騰了。”
師父他們這些江湖人士雖然不介意幫朝廷的忙,但大多數(shù)閑云野鶴慣了,大多數(shù)都對皇帝算不上什么尊敬,更是對朝廷的那些繁文縟節(jié)嗤之以鼻。
沈烈接口道:“師父,一起過去吧,這次接旨應(yīng)該不用下跪……”他話還沒說完,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孟大石,你徒弟這次可是給你露臉了,哈哈哈哈。這次我可是帶著圣旨過來的,快過來行禮吧。”
師父一聽這聲音,臉上先是露出欣喜的神情,跟著也喊道:“沈二狗,原來這次是你這家伙親自來了。”
聽師父這么說,周無患問沈烈:“這次傳旨的人和師父很熟嗎?這沈二狗是個什么稱呼。”
沈烈尷尬的道:“這二……二狗是家父的小名,師父和我爹是好朋友,互相戲言慣了?!?p> 家父?這來傳旨的竟然是沈烈他爹?怪不得這小子沒在家過年,原來是跟著他爹一起過來的。
那群人走過來,當(dāng)先一人穿著一身華麗的官服,樣貌和沈烈有八分相似,向來就是他父親,朝廷的征西將軍,沈燁。
沈烈走近,打量了一圈眾人,目光落在周無患身上?!澳憔褪菬o患吧,昊鵬這小子聽說我要來傳旨可是把你好一通夸?!迸牧伺乃绨?,“這次奉高的事李洛都在奏折上說了,不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有沒有興趣入朝為官啊?!?p> 這沈大爺也太熱情了吧,周無患撓了撓頭:“沈伯伯過獎了,入朝為官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是那塊料?!?p> 沈燁還沒答話,師父眼睛一瞪,“什么伯伯,他是叔叔!”
沈燁哈哈大笑,“孟大石,孩子愛叫什么叫什么,你著什么急?!备鴮χ鴰熌锕笆值溃骸吧┓蛉艘不貋砹??!?p> 師娘倒是彬彬有禮的回道:“沈兄弟一路辛苦了,琴兒妹妹這次沒過來嗎?”
“來了來了,她又不會武功,坐轎子來的,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笨磶兹死鹆思页#驘詈竺嬉粋€隨從提醒道:“沈?qū)④?,還是先傳旨吧。”
沈燁點點頭,從后面的接過圣旨。周無患一看要宣旨,正在想要不要跪下,反正這是沈烈的父親,也算是長輩,跪他也是應(yīng)該的。
不料沈燁直接把圣旨塞給了他,揮手對跟著的隨從道:“行了,你們把東西放下就先回奉高去吧,我在此住一晚再回去?!?p> 周無患懵懵的拿著圣旨,這就完了?先不說什么沐浴焚香什么的,連讀都不讀就直接塞給我了?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不止他覺得過分,等隨從們放下東西離開后,師父也斜眼看著沈燁道:“沈二狗,你剛才直接把圣旨給了老四,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了,還是你有什么別的想法?!睅煾高@話問的倒是直接。
沈燁搖頭苦笑道:“父親他年事已高,大將軍之位應(yīng)該也坐不了幾年了。天子的意思是我接替他的位置??墒俏疑蚣覚?quán)勢有點過盛了,我妹妹是太后,若我再接任大將軍,必引起朝中人的妒忌。倒不如借著此事讓御史參我?guī)妆?,說不定天子改變主意。”
師父一聽又是這些勾心斗角的破事,揮揮手道:“你們這些人花花腸子太多了,一件事都能延伸出這么多道道。小琴呢,怎么還沒過來?老六,去接接你娘去。”
沒一會,沈烈的母親董琴也到了,師娘和她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不錯,一見面兩個人就拉著手說個不停。
進去坐下后,師父問道:“老四,圣旨上都寫了什么?”
周無患也很好奇,聽師父問了,順勢打開讀了起來。圣旨之先是數(shù)了功績,又夸獎了幾句,最后寫著賞黃金百斤,錦緞百匹,美玉十塊,寶劍一柄,并允諾若愿意為官可直接封校尉。
對于這些獎勵,周無患還是比較滿意的,本來他也沒有入朝為官,賞些東西最好。這樣明年他下山之后,家里也能你有錢用。至于寶劍看了看沒自己用的狂嵐劍好,便送給了馨怡。
晚上,沈燁他們留在這里吃飯,畢竟是大官,出門連廚師都帶著,沒多久就整出一桌大席。
師父他們本是至交,再加上許久未見,這酒肯定是少不了的。吃到一半,女眷們就都撤席了,剩下幾個男同志包括梁老都是愛酒之人,一直喝到子時才都醉過去。
第二天,周無患起身時都快午時了,低頭看了看應(yīng)該是喝多了,回來躺下就睡了,連外衣都沒脫。起身想換身衣服洗洗,不料一抖,從懷里掉出一塊牌子。撿起來一看,白毦令?沈烈的嗎?怎么會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