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客棧遇襲
當幾秒鐘之前吹進來的那一陣陰風,飄飄忽忽地吹到藍天那一桌,飄進藍天的鼻子里的時候,藍天聞到了一股近來熟悉的味道,對于嗅覺靈敏的藍天來說,這個味道可太熟悉了-那正是今天從那幾個黑衣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味道-淡淡的泥土清香之中混雜著另外一種更淡的魚腥味,那絕對是只屬于大自然的味道,完全無法被人為的調(diào)制。
“你們看柜臺邊的那兩個人”,沿著這股味道隨風飄過來的軌跡嗅去,藍天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味道的源頭,藍天壓低了聲線對其他三個人說道。
此時,那兩個人正背對著他們面向?qū)χ乒瘢寺犓{天這么一說,回頭看向藍天眼睛看向的方向,也許是受到了藍天剛才,罕見地低聲說話的影響,孜然打量了那兩位劍客后,因為不清楚藍天究竟何意,孜然睜大了眼睛,低聲地發(fā)出了疑問”,隨即藍天將剛才,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大家。
陳忙聽藍天這么一說,毫不懷疑,說道:“要果真是如此,那這兩個人此時來到此地,恐怕是別有一番惡意,多半可能就是沖著那名暗哨來的”。
“我看這也許只是一個巧合,獨龍島上的四個黑衣人已經(jīng)掛了-況且我們才剛剛把那名暗哨,抓過來,黑衣社的人應該不會這么快知道消息,除非是這江都城里,隱藏著黑衣社的人,也說不定江都城就是黑衣社最大的老巢,碰巧某個黑衣人踩了狗屎運,看到蘇大人和張大人押著那名暗哨,從他眼前經(jīng)過,又碰巧的是,那人正好認識那名暗哨,你們說,這巧不巧”,孜然連哈笑兩聲-收尾。
“我看,還真有這個可能,我跟著蘇張兩位大人,大搖大擺地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途中還在一家裝修氣派檔次很高的酒樓,點了好幾個硬菜,我當時就納悶了,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死了這么多認識的人,怎么還有心情來這種地方大魚大肉,隨便啃個大餅饅頭,就著白開水喝喝就得了,抓進時間破案才是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話說回來,這城中要真有黑衣社的人,被發(fā)現(xiàn)那是很有可能的”,華石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打了一個飽隔后,展開了一小段高談闊論。
“他們準備往樓上走了”,陳忙說著的時候,兩位劍客正微微低著頭,看著前方兩三米的地方-往樓上走去。
“你們剛才看到?jīng)]有?”,兩位劍客將房門關(guān)上之后,陳忙說道。
“看到了,經(jīng)過蘇大人房間的時候,他們特意放慢了腳步,并朝里邊連續(xù)扭頭看了三眼”,孜然說道,
“經(jīng)過別的房間的時候,頭都沒抬,單單是在蘇大人的房門口,停頓了片刻,這兩人絕對有問題,看樣子像是有備而來,我們得趕緊通知蘇大人才是”,藍天說道。
此時,從門外走進來亦是手持短劍的,四位精瘦的刀客,他們穿著平常老百姓常穿的衣服,正如他們走在大街上會帶給人的感覺一樣-把他們?nèi)拥饺撕V?,激不起一絲的漣漪,不過看他們的眼神,卻很機敏,一般這種人,別看他們平時不起眼,一旦動起手來還真是能讓你嚇一大跳。
“你們看,剛才那四個人,又在蘇大人房間門口停了,哦,不,他們敲門走進去了”,孜然吃驚地說道。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四人的心中充滿疑問。
原來,這些人是刑部分布安插在江都城的暗哨,因為此次行動損失慘重,蘇全特意把他們給調(diào)過來,以備不時之需,話說,蘇全走進那家酒樓,吃飯并不目的,只是掩護而已,這間酒樓便是刑部在江都城的一個情報分支,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監(jiān)視東王府的一舉一動,可想到的是,監(jiān)視王府一級這么大的事情,刑部當然是沒有這個權(quán)利更沒有這個膽子,自然是奉皇上太后的命令,秘密行事的,之所以說是秘密行事,有一件事可以佐證-要是監(jiān)視東王府的事情,被東王爺找到了直接地證據(jù),在多數(shù)情況之下,皇上和太后都是一概的否認,是他們授意去做的,只會被官方認定是刑部的某人地擅自行動而已。
“蘇大人的幫手來了,看那四個人對蘇大人畢恭畢敬的樣子,我看,他們像是刑部的人-蘇大人的手下”,藍天說道。
“那蘇大人是什么時候,把這些人叫過來的?我和他們可是一直待在一起的,哦!想起來了,除非是在酒樓,當時蘇大人離開過一小段時間,如果不是去解手的話,那就去做這件事了,不過,時間也未眠太短了吧!除非....”,華石掃視了三人一眼,把非字拉得很長。
“除非蘇大人的手下,就在酒樓附近,更有可能的是,就在那家酒樓里”,陳忙搶先一步接著話說道。
“這也就不難解釋,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會去那里”,華石緊接著說道。
話音未落,從蘇大人的房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不怎么搭話的藍天,首先看到那四位刀客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下樓,往客棧外走去。
“蘇大人,請借一步說話“,華石上去敲了兩下門,蘇全打開門后,華石請華石樓下議事,蘇全看華石表情嚴肅的樣子,心里雖然感到詫異,臉上的表情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一看四個年輕人都在,竟都是一副不茍言笑又有點神經(jīng)兮兮的表情,更加地詫異,正準備開口問明緣故,藍天搶先一步一步,將他的發(fā)現(xiàn)告訴給了蘇全。
“那兩個人住在哪里?”,蘇全問答。
“天字四號房,中間相隔著一個房間”,藍天說道。
“以你所言,那兩個人果真是黑衣社的人,那他們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他們要動手的話,應該會等到夜深人靜,趁我們睡著之時,我們或許可以在那個點,找到應對之策”,蘇全說道。
“蘇大人的意思是,將計就計,來個守株待兔?”,藍天問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蘇全給出了模棱兩可地回答,他自己其實也沒有什么比較穩(wěn)妥的計劃。
“我們何不,直接沖進去把那兩個人給咔嚓了,省的提心吊膽地,還要提防那兩個人”,華石面漏猙獰地說道,因為歷史的原因,華石對黑衣社產(chǎn)生了本能的恨意。
“可我們并沒有證據(jù)?。 ?,孜然表示反對,藍天則點頭表示同意。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講什么證據(jù)!”,華石話中透漏出對孜然,所出之言的不滿。
“那你倒是給我們說一說,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地陷了還是天塌了”,孜然與華石針鋒相對了起來。
“孜然姑娘,你這不是故意要跟我抬杠嗎”,華石說著說,苦笑了起來,這一笑,也把略顯緊張的氣氛,給沖淡了不少。
“我們知道你急著報仇,對黑衣社又恨,可還是要把握好分寸,千萬不可亂來,否則和黑衣社那些人,又有何種區(qū)別呢?”,孜然說出了一番大道理。
“你年紀都比我小,哪來的那么多大道理,好吧,你要說的意思,我已經(jīng)收到了”,華石話鋒轉(zhuǎn)了一個上下坡。
“蘇大人,我們剛才看到四個持劍的刀客,進入了你的房間,可否方便與我們說一說,他們是何許人也?”,陳忙問道。
“就是以前認識的幾個走江湖的,請他們幫我辦些事情而已”,蘇全故作輕松地說道。
“那兩名劍客,很有可能是來救那名暗哨的,放他在蘇大人的房間里,恐怕是不安全,倒不如轉(zhuǎn)移,放到我們幾個的房間里,蘇大人與張大人待在你那個房間里,恐怕也是不安全的,倒不如來個人去樓空,設下陷阱,坐等他們送上門來”,聽蘇全有意遮掩,陳忙隨即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接下來陳忙又如此這般如此那般地,補充了一些行動的細節(jié)。
幾個人說得輕聲輕語小心翼翼,未曾發(fā)現(xiàn)樓下某個房間里。兩只耳朵正豎起來聽著他們地談話,雖然隔得很遠,可對于修煉過毛家順風耳的兩位劍客來說,聽清楚樓下幾個人的談話-完全不在話下,自然,對方接下來的行動,盡在兩位劍客的掌握之中。
午夜時分,一陣鈴鐺聲,從蘇全的房間里傳來,待在其他房間靜靜等候地眾人,全員從房間里魚貫而出,踹門而入,一看頓時傻了眼-人影沒看到,卻只看到一只白色的小乳豬,在房間里左轉(zhuǎn)右轉(zhuǎn)。
這只小乳豬,正是兩位劍客其中一人放進來的,除了迷惑對手,來個引蛇出洞之外,大有羞辱對手是一只待宰的又愚蠢的小白豬的寓意。
“不好,中計了”,藍天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大聲疾呼,其他人跟著反應了過來,一同往安放黑衣社暗哨的房間奔去。
到了門口,眾人立在原地,一頭的霧水,很明顯,他們所看到的,是他們沒有料到的-竟然發(fā)現(xiàn)那兩名劍客,被一刀割喉,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名”暗哨“,卻一手持著一把刀口帶血地匕首,那兩位劍客像是被自己前來相救的年輕暗哨所殺害的,這簡直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邏輯,隨后這名“暗哨”對著蘇全點頭致意,更加叫人迷惑。
說到,那兩位劍客在引開了所有人之后,進來準備將自己的同門救走的時候,但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稀里糊涂地被所救之人,一刀斃命,世上還有比這更冤的死法嗎?我認為是沒有,也許等到了閻王殿,閻王問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他們不會說自己是被殺死的,而會說是冤死的.....
“各位,都是自己人”,蘇全搶先說了這么一句,算是穩(wěn)穩(wěn)局面,看眾人依舊疑惑不解的樣子,蘇全接著說道:“為了穩(wěn)妥起見,真正的暗哨,我們將他藏在一個相對的安全的地方,這位是我們請過來幫忙的,身手了得,易容術(shù)也很不耐”,蘇全沒有說的是,那名暗哨此刻被那四位劍客帶著人馬看押著,以最快的速度,分路送到刑部進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