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胡子老道士
何為有意思之事-或許對于道士來說,與鬼魂為伴就是他們最感興趣的事情了
告別了救了自己一命的養(yǎng)尸道士之后,孜然一路上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好有興致,走過一段又一段的上坡與下坡,下午早些時候,揣在口袋里的紙鴿子,竟然自己動了起來,看樣子某人并沒有故弄玄虛,滿懷著喜悅與期待的心情把它放了出來,跟隨著它,一路向北,不知不覺之中,二人進(jìn)入了大山的深處。
越往前走,像是進(jìn)入了原始的叢林,植被越發(fā)的茂密,沿著小道走,樹木遮天蔽日的,從樹葉之間的間隙照射下來的陽光,落在枯葉上面,踩在枯葉上面,發(fā)出吱吱的響聲,算是給荒無人煙的這一段路伴奏。
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晚些時候,才看到了有人類活動的痕跡,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一個白發(fā)老頭,坐在池塘邊悠哉悠哉的垂釣,池塘的另一角是一間三十多平米的竹屋,有意思的是,紙鴿子一直停在那老頭的頭頂上空,難道說這位就是......,不忙猜想,一問便知,
“敢問老先生可是周天師?”,陳忙問道
“誰叫你們來的”。
“是您師弟張道長叫我們來找你的,了解到在下二人命中遇到了劫難,特意叫我們來請您指點迷津”
”既然如此,那你們不妨說出來給我這個山村老頭,聽一聽,算是解一解悶“,隨后二人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白胡子老頭捋了捋花白且稀少修長的胡子,隨后又掐指算了算,緩緩說道,“聽你們說來,該是受到的詛咒,該是你們上一代的事了”
“都說是邪靈來著,那可有破解之道”,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世間萬物自有其規(guī)律,破解方法肯定是有的,唯一可行的辦法似乎就是找出施詛者的后代,把他們?nèi)珰⒌簟?,這樣詛咒自然就破解了”
“那還有其他的方法嗎,不必殺人的那種”,孫丫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一種,不必殺人,那就是把詛咒的源頭邪靈給殺了,那是一種介于神鬼之間的新物種,隨著詛咒應(yīng)運而生,開始的時候還只是魂魄般的存在,時間越長這邪靈的修為就越厲害,越難以消滅....”
”要怎么才能把它消滅呢“,陳忙急切的問道。
“任凡人的本事,拿它毫無辦法”,周天師當(dāng)即潑了一碰冷水。
“那請神鬼來幫忙,又當(dāng)如何呢?,是這樣的,教我們的法術(shù)的師傅說過,有種請神術(shù)的法術(shù)”。
“請神術(shù)可不是一般人能修的,對身體的損失很大,而且,是要折陽壽的,況且,這一種法術(shù)早已經(jīng)失傳,消失在歷史的洪荒之中”,
“當(dāng)真就沒有什么好辦法了?”孜然又問道。
“世間萬物,自有命數(shù),別急別急,還是坐下來,安心的釣魚吧,你們就用邊上的這兩根,你們要是調(diào)上來了,聽到就親手給你們做清蒸魚吃”,白胡子老頭往一邊指了指
“這魚竿上怎么貼符了”,好奇的問道
“以防被鬼上身的魚,被釣上岸來”
“鬼也能上魚的身?池塘里有鬼”,相信了你的鬼話,才真見鬼呢?孜然心想
“魚塘里什么孤魂野鬼都有,那都是貧道經(jīng)年累月給抓過來了”
“把鬼養(yǎng)在池塘里,又是何用意?”,陳忙很是疑惑。
“哪有什么道理。無非就是就地取材,池塘里能養(yǎng)更多的鬼罷了,要是在墳地里養(yǎng),太占用空間了”。
“這里的魚確定能吃?難道不惡心?”,孜然想一想就反胃。
“吐習(xí)慣就好吃了”,老頭地回答,讓孜然哭笑不得。
“老人家怎么一個人,待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那多沒意思?。 ?p> “世間本就沒意思,世人也只是裝得有意思”,老頭說教式地說道。
“道長您也別這么說,這還得看各人的品好,文人雅士的愛好自然是琴棋書話畫,商人的愛好是金銀財寶,官人的愛好自然就是升官發(fā)財,這都是他們眼中的有意思的事”。
“那這些有意思的事,我都覺得沒有意思,我倒是覺得和池塘里的孤魂野鬼做領(lǐng)居,挺有意思的”。
“雖然你自認(rèn)為有意思,可一個人,未免也太孤獨了”,孜然突然有感而發(fā)。
“你們還太年輕了,人生來就是孤獨的,只是人人都太會偽裝了”。
孜然與陳忙面面相覷,這老頭說得太深奧了。
這個時候,魚線被有力的拉拽著,釣上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鯉魚。
“好了,我去準(zhǔn)備下午餐了,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品嘗?”,老頭提起魚簍,一邊朝小茅屋走去,一邊對對著兩個人說著。
“還有下午茶?老人家很會享受生活嘛!”,陳忙打趣道,
“是茶點還是小吃?我們不挑食的”,一說到吃,孜然重新打起了精神。
“是我自創(chuàng)的生魚片,那味道可是真是一絕”,老頭說這話的時候,興奮得像個小孩子。
“生魚片?”,兩個人聞所未聞。
“就是把魚肉切成薄薄的一片,沾點調(diào)料,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的咀嚼,真是人間的一大美味”,老頭聲情并茂地描述著。
這老頭看起來一臉慈悲,沒想到竟然變態(tài)到了這種地步,得趕緊遠(yuǎn)離他才是,孜丫頭在心里嘀咕著
老頭像是看出來了孜小姐的小心思,緩緩說道:
“如果你們趕時間的話,那最好是早點離開這里,走的夠快,路上不耽擱的話,天黑之前就能走到山下了,可別再路上逗留太久,以免到了晚上碰到什么臟東西”。
“還有臟東西?”,孜然習(xí)慣性得反問。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好,那我們就不打攪了,有緣再會”,客套了一番,并未把老人的話放在心上,蹭了蹭陳忙的手臂,示意趕路要緊。
“年輕人,我們會再見的”,看著二人走遠(yuǎn)些了,老頭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