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我說你這鄭王,做的很失敗啊?!?p> 地道之中,韓嘯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持著長劍,邊在前面低頭探路,邊對身后的王世充調侃。
“哼,等本王出去,調集人馬,定將這逆子碎尸萬段!”
王世充雖一身狼狽,口中卻還是高傲。
“哎,鄭王,所謂養(yǎng)虎為患,不外如是。你那女婿一個仁義傾天的大英雄你不重用,卻是對這虎狼心腸的王仁則百般信重,現在終是落到如此田地了?!?p> 行在最后的魏征此時感慨萬千。
誰能想到出使一趟洛陽,卻是有如此奇遇?
“我們快些出去,王仁則不是善輩,遲了必生事端?!?p> 韓嘯沉聲言道,加快腳步,往外走去。
王世充夾在中間雖不言語,卻是心中惱恨,一時間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地道并不長,不一會就看到外面亮光。
這是護城河下的一個轉角,用石頭將口子封住,外人是絕看不出來的。
韓嘯看看外面無人,將石頭推開,攀了出來,然后王世充和魏征也是跟著爬出。
“不知鄭王可有安排?不若先隨我等同行,前線不是還有王鄭的十萬大軍嗎,鄭王正好可讓楊將軍勤王?!?p> 這時候,魏征忽然熱情起來。
韓嘯啞然,沒想到這關鍵時刻,魏征這老小子也會耍陰謀啊。
王世充要是真的跟著他們走,百分百不會到得了前線。
“哼,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本王!”
王世充整理一下須發(fā),將身上的泥污抹掉,抱拳道:“今日也算是同患難一場,放心,等本王拿了那逆子,便發(fā)令,讓楊注領軍回來?!?p> 說完,他轉身便往城外走去。
“鄭王,你這身行頭,還是換了的好?!?p> 韓嘯忽然出聲。
王世充身形一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但邊走,還是將外袍解開。
“怎么辦?出城可還方便?”
魏征看向韓嘯。
韓嘯搖搖頭道:“王仁則此人行事必不會讓我們有機可乘的?!?p> 說著,他將長劍往護城河中一扔。
“城中唯一可破此局之人,唯有駙馬了?!?p> 此時的駙馬府中,單雄信一身披掛,府中親信都是刀槍在手。
雖然他已是半歸隱狀態(tài),但這洛陽城中的大小事情,他還是能在第一時間知道的。
他這綠林總瓢把子可不是白當的。
從城外大戰(zhàn),到金殿巨變,他得到消息也不過晚一刻鐘。
“夫君,大哥一向敬重父王,對我們夫婦也是友善,不至于此吧?”
玉花公主抱著孩子,神情有些慌亂。
“玉花,莫要抱著僥幸,從來這富貴權勢,都是殘酷無比的?!?p> 玉花公主面容慘白。
怎么這父子親情全不顧念了嗎?為了權勢,就到了這般地步?
“二爺,外面魏征帶著一個后生來求見?!?p> 稟報的是單雄信手下的老人。
“這個魏倔頭還沒死呢?”
單雄信呵呵一笑道:“讓他們進來,反正都是出城,我也不介意多帶兩個人?!?p> 不一會,魏征帶著韓嘯入內,見到單雄信這邊已是披掛周全,魏征哈哈一笑:“看來你單虎頭還沒給富貴迷住眼睛?!?p> 單雄信也不管其他直接問道:“大殿之中到底怎般情形?我那岳父又如何了?”
魏征正要說話,韓嘯一把拉住道:“單二叔,此時不是敘話之時,還是快快出城的好,遲者生變?!?p> 單雄信往他那一看,渾身一震:“是你?”
然后看看魏征,又點頭道:“怪不得你魏倔頭還有命在,原來有高手護衛(wèi)?!?p> 說著,他也不廢話,直接高喝一聲:“整理行裝,出發(fā)!”
一邊說著,一邊將公主扶上馬車。
韓嘯騎上一匹戰(zhàn)馬,又接過遞來的一桿長槍,輕輕抖動兩下,便跟著上千人的隊伍出城。
此時不只是駙馬府出動,其他世家,消息靈通的,都是趕緊往城外逃。
改朝換代之事,從來不是仁慈的,誰丟了腦袋都是正常。那些久立于世的世家,早有一套趨吉避兇的準則。
先躲開,到時候誰做了鄭王,再去朝拜就是。
街上亂糟糟的,大隊人馬前行,百姓都是遠遠避開。
不一會,城門在望。
城門還未關閉,但城下已是站滿了兵丁,正在排查。
單雄信打馬上前,那些兵丁趕緊上前。
“見過駙馬!”
“這是怎么回事?”
單雄信指著排出長龍的隊伍道:“洛陽城里這般情形,你們是在搗亂嗎?”
“回駙馬,世子傳來消息,鄭王遇刺,正在全城搜尋兇手!”
這話一說,單雄信不由想到了韓嘯。
“父王,父王怎么樣了?”
馬車上的公主一把推開車窗,滿臉焦急的問道。
“見過公主?!?p> 兵丁趕緊施禮。
“我等只負責盤查此處,其他的一概不知,望公主恕罪。”
“夫君,我要去見父王!”
公主看向單雄信。
“公主不可!此時鄭王無事,但要是公主去了,恐怕鄭王就難說了!”
韓嘯忽然高聲道。
“一定是你們干的!肯定是你們刺殺我父王對不對?”
公主看向韓嘯,一臉悲憤的喝問。
“玉花莫要胡鬧,此時不同往日?!?p> 單雄信一身呵斥,讓公主停住聲。
“先出城再說!”
說著,他打馬在前,后面車隊跟上。
那些兵丁不敢阻攔,將拒馬等物搬開。
就在此時,城中忽然發(fā)一聲喊:“快,攔住刺客!”“抓住刺客,官升三級,黃金千兩!”
所有人回頭望去,只見身后到處是兵丁胡亂奔走。不一會又有人歡呼:“刺客抓住了!”
“我是鄭王!不是刺客!”
韓嘯和魏征臉色一變,王世充還是沒跑掉。
“將刺客送到宮里!世子重重有賞!”
“孤是鄭王!孤——嗚——嗚——”
明顯嘴巴已被堵住。
“嘭!”
馬車的門被推開,玉花公主抱著孩子從車上一躍而下。
“你干什么?”
單雄信喝道。
“我要去救我父王!”
公主頭也不回。
單雄信看看近在咫尺的城門,長嘆一聲,高聲道:“我去!”
說著,他看向不遠處的魏征和韓嘯。
“魏倔頭,我這一家老小就托付給你了!”
說完,他一抖韁繩,戰(zhàn)馬人立而起。
“玉花,看護好孩子!”
戰(zhàn)馬奔騰而去,被侍女拉住的公主,看看遠去的丈夫,再低頭看看懷中熟睡的孩子,口中喃喃低語,也不知是在祈禱還是在自責。
冶山有熊
看過的朋友來聊聊唄,看看咱的思路是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