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青年一身明黃戰(zhàn)甲,被簇?fù)碓陉囍小?p> “王仁則?”
韓嘯的眼睛慢慢瞇起。
阻住去路的,正是王仁則,王鄭世子。
韓嘯駕著戰(zhàn)馬,慢慢踱步,緩緩向前。
“你還是停在那里的好。”
王仁則微微一笑,四周一隊隊兵馬呼嘯而來,將唐軍包圍。
韓嘯的心中一沉。
若戰(zhàn)馬的馬力還在,自己帶著眾兄弟未嘗不能沖殺出去。可是此時的戰(zhàn)馬都已疲憊,根本殺不出去了。
“我知道你戰(zhàn)力強(qiáng)大,還是神射手,所以還是離遠(yuǎn)點好?!?p> 王仁則說著,竟是身形往后縮了縮,掩在眾軍之中。
韓嘯不得不放棄擒賊先擒王的打算。
“世子殿下,我們是來議和的,如此豈是待客之道?”
“說的對,你們是來議和的?!蓖跞蕜t在人群之后露出陰沉的笑容。
“可是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們王鄭——”
忽然,仿佛一道閃電劃過腦海,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以為跟歷史上一樣,是不是太輕信了?
自己的到來,原本就已經(jīng)改變了歷史,那什么事情改變,都很正常???
便如這王鄭,其實直到最終覆滅,王仁則都是一直想篡奪王位的。
那個時空沒有成功,可是,那個時空,也沒有王世充春季攻唐這一出,似乎也沒聽說過王世充修王陵一事。
一切,似乎都變了!
“厲害!王鄭是王鄭,鄭王是鄭王!”
韓嘯眼中精光閃爍。
“哈哈哈,果然是難得的人物,怪不得李淵夸你‘大唐精英,青年楷?!?!”
王仁則低聲一笑,忍不住贊嘆。
“這么說來,這一切,都是世子殿下設(shè)的局?”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都不是那種會慢慢揣摩人心的,從來都是覺得武力能解決的,動那么多腦子干什么。
可是今天遇到的這王仁則,他恐怕早就設(shè)好了局,等著自己來鉆吧?
或許,這個局,等的不一定是自己,而是——
韓嘯抬起頭,看向?qū)γ娴耐跞蕜t。
“這一切還要多謝你??!不然,我怕要落得個不忠不孝的罵名了!”
果然!他要對付的是王世充!
從春季出兵,到大修王陵,一件件都是敗壞名聲的事情,這些都是王仁則一步步上位的鋪墊。若是鄭王不昏庸,他王仁則就沒有機(jī)會,也沒有理由上位。否則,弒父的名聲會毀了他。
“既然已經(jīng)一切就緒,那世子怎么還有時間在此陪我閑聊?那金殿的寶座,可是在對你招手呢!”
在韓嘯看來,誰主政王鄭都無所謂,現(xiàn)在若是王仁則主政那更好。
他初登王位,一定先將自己的地盤穩(wěn)定了再說。
等他將一切穩(wěn)定了,估計,李世民不會給他機(jī)會蹦跶了。
“本世子在城外擒拿李唐亂軍,沒想到號稱‘天下第二高手’的韓嘯突然出現(xiàn)在金殿,刺殺鄭王成功。本世子忍痛為先王報仇,并誓殺韓嘯。這樣不是很好嗎?”
王仁則的臉上露出張狂的笑容。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韓嘯反問,他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因為你放了我回來,讓我知道了你的弱點?!?p> 一道聲音響起。
“是你?”
來人乃是那金州督造王陵的京衛(wèi)統(tǒng)領(lǐng)。
“末將王城,見過韓統(tǒng)領(lǐng)?!?p> “你果然姓王?!?p> 韓嘯看向他戰(zhàn)馬上橫著的長弓。
“王伯當(dāng)是我堂兄,我的箭術(shù)就是他教的。可恨你們李唐,殺我堂兄,我必要找你們報仇!”
那王城咬牙說道。
“王統(tǒng)領(lǐng)說,你在金州,原本是有機(jī)會讓我王鄭動亂的,但是你卻沒有那么做。如此婦人之仁,你身后的那些拖累,你舍得看他們死嗎?”
王仁則似乎看破了韓嘯。伸手指指后面已經(jīng)被合圍的那些李唐騎兵。
是的,韓嘯舍不得他們死,這些大唐的好兒郎,死傷一個他都心中難過。
“你要我怎么做!”
韓嘯高聲道。
“怎么做?我身后就是洛陽城,你進(jìn)去就是了!”
王仁則一揮手,身后讓開一條道。
“韓統(tǒng)領(lǐng),不可,洛陽城去不得!”
“韓統(tǒng)領(lǐng),你不要管我們,你一人殺出去,他日為我們報仇就是!”
“對,韓統(tǒng)領(lǐng),你武藝高強(qiáng),這天下沒有人能攔得住你!”
韓嘯回頭,看看那些急迫的眼神,低聲道:“你們在此等我。”
說完,他一提馬韁,高喝一聲:“王仁則,小爺去去就來!若是你敢動他們分毫,記得金殿上的那封奏折是我送去的!”
戰(zhàn)馬奔騰,穿過人墻。
忽然,韓嘯手中長槊一揮,連著數(shù)人被他掃下馬來。
他將那些戰(zhàn)馬的韁繩一扯,數(shù)匹戰(zhàn)馬跟著一起離去。
“世子,這些人,要不要——”
“不急,不急,等那邊消息傳過來再說?!?p> 王仁則揮揮手,轉(zhuǎn)身而走。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個韓嘯洛陽皇城說去就去。要是他不死,這些個唐軍,還是不動的好。
驚濤的馬蹄聲震碎洛陽城中的寧靜,此時城中百姓已是四散躲藏,大街上一片空曠。
“皇城不得擅闖!”
前方便是皇城,一隊隊金甲兵卒長槍前指。
“駕!”
韓嘯不但不減速,反而立身最快的那匹戰(zhàn)馬之上,手中長弓一彎。
“咻——”
一箭正中領(lǐng)頭軍校的喉嚨。
“快,攔住他!”
四周兵丁如潮水般涌來。
韓嘯一手長槊,一手拔出長劍,站立在奔馳的馬背之上,如立在潮頭,雖然起伏不定,腳下卻穩(wěn)如泰山。
“殺!”
長槊一掃,前方便空了一層,長劍一帶,又是幾道鮮血飛飚。
“阻住,阻??!”
刀槍如林,遠(yuǎn)處的宮門緩緩關(guān)閉。
“駕!”
戰(zhàn)馬前沖,幾匹被長槍扎成篩子,但卻將人墻撞破。
四匹戰(zhàn)馬撒腿便沖過去,對著緩緩關(guān)上的大門撞去。
“轟——”
戰(zhàn)馬腿折,骨斷!
宮門大開。
“殺!”
手中長槊揮舞,只要阻住去路之人,都是毫不留情。
單手揮舞,那長槊上流下的鮮血已是浸透槊柄,順著韓嘯的手掌滴落。
另一只手中的長劍已是換了三柄,一柄斷掉就隨手換一柄。
三百丈,殺三百人!
廣場之上,阻道的甲士,終于膽寒,一步步后退。
“鄭王!韓嘯求見!”
聲音如雷,震得琉璃瓦嘩嘩作響。
冶山有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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