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靈魂中的李昌國,可是跟著盜墓賊里那位風水祖師爺,學(xué)畫的一手好圖紙。
“諸位,我大唐能不能一統(tǒng)天下?”
韓嘯手按在圖紙之上,看向眾人。
大家點點頭,大唐國勢蒸蒸日上,所有明眼人都清楚,一統(tǒng)天下是指日可待的。
若不然,誰會借錢給韓嘯?那是給的大唐皇帝的面子。
“大唐一統(tǒng)天下,到時候這長安城里萬千官員,四方精英云集于此。這國都,是不是小了點?”
韓嘯忽然問一句,聲音低沉中,有著無限的誘導(dǎo)與遐想。
眾人又是點頭。的確,等大唐一統(tǒng)天下,這長安城肯定是住不下那么多京官。
“說句不好聽的,這長安城,現(xiàn)在是不是住的雜了一點?等天下一統(tǒng),沒有公侯之家,怕是沒有機會再住在這長安城了吧?”
韓嘯手指在圖紙上劃過。
“城墻外延十里!長安街可容十二架馬車并行。前后左右二十坊,四面街市,各處衙門,路路相連,水陸聯(lián)通無死角?!?p> 韓嘯手指輕輕在圖紙上游走,所有人的目光跟隨著他的手指,臉上慢慢漲紅。
“這,這——”
韓嘯低聲道:“這樣的圖,是我一個小小縣男能得到的?”
“陛下說,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隅,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
聲音低不可聞,在眾人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
“那些瓦崗賊都已經(jīng)有了與國同休的功勞,他日,便是一方豪族。諸位,給你們的機會,不多了······”
這是重點!
沒有戰(zhàn)功,沒有拿得出手的功績,還想留著這潑天富貴,還想住在這長安城?大唐,不缺勛貴!
“統(tǒng)領(lǐng),這怕是要耗費數(shù)十年之功啊——”
“那豈不更好?”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低低的點頭。
“不知為何是我們?”
這些都是聰明人,這圖,這差事,都不簡單。
“諸位就甘心被那些瓦崗賊騎上去?”
韓嘯話語中有著讓人無限遐想的空間:“治大國如烹小鮮,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些粗漢能做的。”
這話很明了,陛下,需要些能做事的人。
聯(lián)想到韓嘯在金殿上所說的話,眾人眼睛一亮。
“不知韓統(tǒng)領(lǐng)身邊還缺不缺人手?我袁家有幾位學(xué)文還可以的子弟?!?p> 韓嘯哈哈一笑,大家這是投桃報李呢!
“那邊這么說定了!”
他伸手將那圖一卷,往懷里一揣道:“走了!”
酒樓之中,等韓嘯走后,大家都是靜靜坐著。
“此子的話,可信嗎?”
這可是不小的抉擇啊。
“不管能不能信,且看著吧?!?p> 不過傍晚,酒樓之中的秘議便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而那張圖,現(xiàn)在長安城里,有四張。
韓嘯一張,皇帝一張,太子和李世民一人一張。
“這個韓嘯,果然是個人才啊——”
李淵伸手在地圖上慢慢搜索,不時點頭。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朕說過這話嗎?”
嬌艷如花的宇文昭儀輕笑道:“現(xiàn)在不就是陛下說的了嗎?”
李淵微微點頭,手指摩挲,低聲自語。
“朕的長安,朕的大唐······”
“我說過這話?”
李世民有些不信的看向韓嘯。
“當然,陛下您還說過‘百姓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p> 韓嘯的眼中滿是崇拜之色,真誠無比。
“那這大唐是皇帝的,財富卻是世家的,怎么說?”
韓嘯對那些世家族長說過:財富都是世家的。
此時李世民問到也不奇怪。
“陛下,不管您承不承認,財富,就在世家手里?!?p> 韓嘯的聲音有些苦澀。
“不然,前隋煬帝何必要搞什么科舉?不就是為了削弱世家的勢力?”
李世民默然,楊廣到底是明君還是昏君,這個只能讓歷史來評判。
“你的意思,大唐也會有這一天?”
現(xiàn)在世家大族與大唐親密,可是,這塊奶酪就這么大,總有皇帝給不了的時候。
反之,亦然。
“陛下,記得我在金殿上說的教化之功嗎?只要三歲孩童都知道有我大唐,知道大唐皇帝姓李,那么他們就翻不了天!”
韓嘯臉上露出得色,千年前的這些個老狐貍,這么懂得什么將意識形態(tài)問題?他們怎么明白什么叫傳銷式洗腦?
李世民忽然問道:“大唐,真的能成為這天下萬國之主嗎?”
“陛下,大唐必將在您的手上成為萬國之主住,您會被稱為天可汗!”
韓嘯的神情,莊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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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筐大筐的饅頭擺上來,三月的春風吃起來。
東市,不,現(xiàn)在叫“大唐長安城城東農(nóng)貿(mào)市場”,此時是人聲鼎沸。
剛到飯點,已經(jīng)有專門的人員送來午飯,雖然只是饅頭就著咸菜,但是管夠。
“兄弟們!你們知道現(xiàn)在在干什么嗎?你們在為建設(shè)新的長安城出力!”
“這里,有你們的汗水,等你們老了的時候,你們帶著兒孫來這里,可以自豪地說:當年爺爺我也是為大唐出過力的!”
別人在吃飯,一群穿著長衫的年輕人,拿著鐵皮喇叭在旁邊喊。
一遍一遍的喊。
“胡秀才,你也喊累了,來吃個饅頭吧!”
有做工的,拿了個饅頭,伸手遞過去。
那個胡秀才咽咽口水,板起臉來。
“這是給你們吃的!你們在為建設(shè)大唐出力,這饅頭就該你們吃,別人誰都沒有資格吃!”
說的慷慨激昂。
其他那些穿著長衫的年輕人同樣臉色漲紅。要不是自己昨晚也背過這樣的稿子,現(xiàn)在會更感動。
那個原本遞饅頭的漢子,看看手中的饅頭,再看看那些依然在各個工地上喊話的書生。他將那饅頭往懷里一揣,喝一聲:“特奶奶的,這大唐,老子的命算賣了!”
說著,緊走幾步,扛起鋤頭就往工地上去了。
“干活!”
“建設(shè)長安城,你我共出力!”
遠處茶樓上的韓嘯微笑著對身邊的人開口:“幾位家主,你們,可想好了?”
坐在茶樓上的都是城里世家的幾位主事,此時他們的面色復(fù)雜。
這韓嘯做事完全與別人不同,還說什么以德服人。
這些百姓被他忽悠的出死力,原本要一個月的工期,他能讓人十天就干完了。
“這就是大唐的力量!”
這句話,被韓嘯掛在嘴邊。
所有來東市見識的人都被那些百姓的干勁鎮(zhèn)住了。
三班不休,挑燈夜戰(zhàn),整地,挖土,打地基。東市一天一個樣。
“統(tǒng)領(lǐng),這是今天表現(xiàn)突出的名單?!?p> 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
“陳兄弟辛苦了,先喝杯茶?!?p> “不辛苦!為大唐服務(wù)!”
那個穿著長衫,已經(jīng)滿身汗?jié)竦那嗄旰傲艘痪?,自顧自的斟一杯茶,咕嘟咕嘟的仰頭喝完。
韓嘯將名單看看,又添上幾個,便將冊子一合道:“麻煩陳兄弟跑一趟,給宮里,太子府和秦王府都送一份?!?p> 那陳姓青年抓一塊糕點往嘴里一塞,接了名冊就走。
“這,這是陳家三公子,陳謙?”
陳家是長安城中的大世家,嫡出的三公子啊,怎么變成了這樣?
“這,就是大唐的力量!”
韓嘯在心中補充道: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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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此時太子建成和一眾謀臣正為了送來的小小名冊發(fā)愁。
“他這是在示威嗎?”
太子的臉上一片陰沉。
一位身穿紫袍的老者開口道:“這個韓嘯果然是個人才,竟能有如此手段。怪不得會這樣囂張跋扈,這般手段若是領(lǐng)兵——”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這樣的手段要是領(lǐng)兵,那手下兵丁必然是悍不畏死。
一聲令下,赴湯蹈火。
“太子殿下,是否還有機會,將他收歸麾下?他不是將這名冊送來太子府了嗎?”
一位五十多歲的青袍老者沉吟一下,低聲問道。
太子想起那日自己晚去一步,韓嘯被二弟收去的情形,心中又是一陣煩躁。他搖搖頭道:“此子心志,應(yīng)該很難動搖?!?p> 殿中一陣沉默,黑臉的魏征開口道:“這個韓嘯為不為太子效力都無妨,反正他效忠的是大唐皇帝?!?p> 這句話讓殿中眾人心中一動,又各懷心思的不去深究。
而皇宮之中,拿著名冊的李淵忽然開口。
“有多少人倒向了秦王?”
一位身著輕甲的武士低身拱手道:“回陛下,三次名冊之中,共有五百七十二人。都是長安城左近鄉(xiāng)民之中的青壯?!?p> 他沉吟一下道:“秦王拿到名冊之后,便派人前去招攬,大部分都是愿意為秦王效力的。太子那邊······”
他低聲道:“太子沒有派人去。”
李淵擺擺手,那武士躬身退出去。
“你們怎么看?”
此處是內(nèi)殿,能來此處的,都不是外人。
殿中幾位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世龍,你來說。”
李淵看向左側(cè)的紫袍老臣。
這是被封為太府卿的劉世龍,是太原老臣了,當年直接參與了太原起兵之事,是李淵親信。
“微臣認為,太子這是在做自己的本分。至于秦王,陛下可以下旨斥責一番。”
韓嘯為國舉薦人才,秦王私自招攬,其意圖很明顯。
“陛下不可,秦王乃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為國征戰(zhàn)功勞顯赫,豈能為如此小事斥責?倒是那個韓嘯,明顯是小人行徑,理應(yīng)重罰?!?p> 開口的是老臣裴寂。他與李淵關(guān)系非常好,所以開口說話很直接。
這兩位開口,其他人便加了進來,你一言我一語,爭論起來,卻是毫無結(jié)果。
其實,這是必然,牽扯到了皇儲之爭,誰不是和稀泥?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且下去做事吧,朕靜一靜。”
李淵沒好氣的將這些老臣趕走。
嘆一口氣,閉目靠在龍椅之上。
一雙溫熱的小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揉。
“愛妃啊,你說,朕該責罰誰?”
宇文昭儀將身子伏在李淵的肩膀,頭湊在他的耳邊,低聲道:“賞誰罰誰,都是陛下說了算。這大唐,這天下,都是陛下的?!?p> 李淵睜開眼,看看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輕輕一笑,開口道:“擬旨?!?p> “韓嘯督辦東市一事,做事認真,特賜玄武門磚石一塊?!?p> 接到旨意的韓嘯,伸手拿起石磚,在手里掂了掂,揮舞了幾下,心道:果然是街戰(zhàn)利器。
“哎吆,秦王殿下面前,你可小心些?!?p> 秦王府的總管,那是伺候秦王久了的老人了,看到韓嘯這樣沒有規(guī)矩,忍不住開口。
韓嘯將那磚石揮舞的更有勁了,看向李世民道:“殿下,你可懂了?”
“國之柱石?穩(wěn)重行事?”
“狹路相逢勇者勝!陛下這是讓你想爭就爭!”
韓嘯揮舞著磚頭,“啪”的一聲,將擺在桌子上的茶壺砸的粉碎。
冶山有熊
今天寄合同,其他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