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美麗的臉龐,朱友建不由得一陣失神,他心中是多么希望眼前的這個人能夠是孫娜恩。
“朱公子?”見朱友建雙眼有些迷惘,孫娜恩急忙喚道,“朱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朱友建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讓田小姐見笑了,在下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p> “故人?”孫娜恩微微一笑,“想來公子的這位故人必定是公子心尖兒上的人吧?”
“田小姐見笑了,這位故人曾于在下一同經(jīng)歷生死,說實在的,若非是在下連累,她和她的同伴應該不會遭受那樣的大罪。不過此時她們一定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回到自己的家了吧。”朱友建雙眼看著遠處,輕聲說道。
孫娜恩心底的那份柔軟猛然間被觸動了:“同歷生死,又被連累,最后脫離危險......這些,不正是穿越前自己和姐妹們經(jīng)歷的嗎?”她不敢在往下想,看著朱友建的側(cè)臉,她忽然覺得,歐巴跟他有些地方好像啊。
孫娜恩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心:“朱公子,請恕小女子冒昧,不知公子所說的這位故人叫什么,你們之間到底又有著什么樣的故事,公子能否講給小女子聽聽呢?”
朱友建看著她,微微一笑:“既然田小姐想聽,在下講講也無妨,不過我們就要一直站在這里嗎?”孫娜恩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是小女子失禮了?!鞭D(zhuǎn)身對吳掌柜道:“吳掌柜,去騰一間雅間來,再做幾個好菜,我和朱公子要聊一聊?!眳钦乒窦泵Υ饝艘宦?,轉(zhuǎn)身就去安排。
“朱公子,那我們請吧——”孫娜恩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朱友建上了二樓的雅間。來到門口,朱友建看身后的曹化淳跟方正化兩個都還緊緊地跟著,朝孫娜恩一笑,對二人道:“老曹、老方,少爺跟田小姐去吃飯聊天,你倆過來瞎摻和什么,去去去,下去吃飯,把咱們點的菜都吃了!”
“可是,少爺......”曹化淳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
“可是什么可是,這是田小姐家的店,你們有什么好擔心的,去去去!”朱友建不由分說,就將二人趕了下去。說實話,好歹這是自己未來的媳婦,田弘遇是自己的老丈人,雖說這事只有自己知道,可也沒必要到了人家的店還跟防賊一樣吧。更何況,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鍛煉,朱友建身體比剛穿越時要好許多,一般人還真奈何不了他的。
朱友建跟著孫娜恩進了雅間,兩人各自坐定,等上了菜,朱友建端起果酒,對孫娜恩道:“田小姐,請了。”一仰頭,便將果酒一飲而盡。孫娜恩也端著酒杯:“朱公子,小女子還未及笄,就略飲一口,以表心意了。”朱友建也不在意,點了點頭。孫娜恩輕輕抿了一下,就放下了酒杯?!爸旃樱煞裰v一講你的故事了呢?”
朱友建盯著孫娜恩:“田小姐,在講故事之前,可否容我問一個問題?”孫娜恩點點頭:“朱公子請問。”
“不知田小姐為什么會對在下的這個故事如此的感興趣?”朱友建緊緊地盯著孫娜恩的雙眼。孫娜恩心中一緊,卻又忽然放松開來,展顏一笑:“朱公子,我曾經(jīng)也遇到過一個人,他為了幫助和自己萍水相逢的幾個女孩,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所以我也想聽聽朱公子的故事里是不是也有這么一個人?!?p> “哦?原來田小姐也曾遇見過這樣一個人?真是沒有想到,田小姐,恕我冒昧,你遇到的這位仁兄不知叫什么?若是有機會,在下也想結(jié)識一番,交個朋友?!?p> 孫娜恩搖了搖頭,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他、他已經(jīng)不在了,為了保護我們,他最后、最后和壞人同歸于盡了......”
“田小姐節(jié)哀,這位仁兄真是令人欽佩,若是有機會,還請?zhí)镄〗銕业剿哪骨?,我想敬他一杯。”直到此時,朱友建都沒能想到,其實孫娜恩說的和自己要說的是同一件事,同一個人!“對了田小姐,可否告知這位義士的尊姓大名?”
孫娜恩抬起頭看著朱友建,強忍著悲痛:“朱公子,他卻是和你同名同姓,連他當時給我們介紹時,亦是說友是朋友的友,建是建功立業(yè)的建?!?p> “什么?”朱友建頓時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坐在位子上,動也不動,他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天底下難道真的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不、不可能!直到此時,他才反應過來,孫娜恩剛才所說的事情,不正是和自己要講的十分相像嗎?
再仔細往深處想想,史書上記載的田貴妃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吟詩作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又能歌善舞,多才多藝??晌í殯]見史書上說她對經(jīng)商一道也擅長啊。莫非——
不等朱友建往下想,孫娜恩就問道:“朱公子,原本我是來聽你的故事的,如今反而成了我給公子講故事了,公子還沒說你那位故人叫什么呢!”此時朱友建看著孫娜恩,心中一個聲音在呼喊:“沒錯,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朱友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怕自己說出來之后,對方根本沒有反應,那樣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繼續(xù)走下去。
“她、她.......那女孩叫、叫孫娜恩......”朱友建如釋重負,將名字說了出來。對面的孫娜恩此刻卻是悲喜交加,她看著朱友建,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在做夢,唯恐下一刻夢醒了,就什么都沒了......
“田小姐?田小姐?”朱友建此時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什么,看到孫娜恩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反應,他心中有些酸楚,又有些孤獨,還有些輕松,總之自己也說不清。
這條路,看來還是要自己一個人單獨走下去,雖然很難,但他卻不想放棄。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孫娜恩依然愣在那里,朱友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只見她眼眶一紅,兩行清淚從臉頰上緩緩地流了下去。
“田小姐,你這是......”
“哥哥!”孫娜恩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撲進了朱友建的懷中,失聲痛哭。朱友建呆住了,那一瞬間,自己仿佛跨越了千山萬水,又好像經(jīng)歷了千載輪回。這聲“哥哥”,完完全全是孫娜恩的聲音,他又如何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