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希？楊洛？噗，這是什么鬼名字哦?！?p> 葉柳離看著機票上的姓名一欄吐槽道。
“那沒辦法。以外國人的身份登機很麻煩的。埃里克在這方面還算有點門路，現(xiàn)在她倆的身份...分別是我妹妹和姐姐。”
“噗。”
“別笑。”
“好好好?！比~柳離擺手道。
現(xiàn)在正是傍晚，五人已經(jīng)來到了機場，順利通過安檢上了飛機。楊啟訂的是個夜班，盡管現(xiàn)在并不是旅游旺季，去羅馬尼亞的航班還是堪堪坐滿了。
楊啟用托運的方式將黑之棺和一箱血漿袋放在飛機的貨艙中，像血漿袋這種不能空運的液體...埃里克也想“辦法”，讓它成功地放在了貨艙里面。
在飛機上，楊啟打開紙質(zhì)的世界地圖，指著上面用筆畫好的幾個記號。
“我們的行程...再確認一遍。我們降落的地方是羅馬尼亞的首都布加勒斯特，隨后再乘坐火車前往布拉索夫鎮(zhèn)。位于布拉索夫郊外30公里處，如今被稱為“布朗城堡”的旅游景點，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也就是你的...喂，你在聽嗎？”
飛機在起飛后以緩慢的速度抬升，直至數(shù)千米的高空。這副夜景，對希莉歐特來說是前所未見的，因為以她的飛行能力也無法飛到這么高的云層之上。
希莉歐特從機窗看著外面的風景，任憑楊啟怎么叫也沒反應，楊啟也看不出來是她嚇壞了，還是她被震撼到了。反正她的臉上也沒有表情。
“那我就權(quán)當你聽到了?！睏顔o奈地折起了地圖。
他站起身向后看去，葉柳離在后排的座位上睡著了，畢竟現(xiàn)在是晚上，為了趕飛機他們在機場奔波了幾小時，她本就有些疲憊。
而埃里克和洛伊爾則在另一側(cè)的兩個座位上。洛伊爾在靠窗那邊，單手扶著臉頰，也看著窗外的天空陷入沉思。
“一百多年的時間，人類就能制造出這樣的飛行器嗎。”
“噢，沒錯?！卑＠锟私拥??！靶枰医o你介紹一下嗎？”
“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感興趣。畢竟我早已不屬于這個世界了?！?p> “別這么說，小姐。這個時代還是很有趣的。如果那個地方確實有讓你變回人類的辦法，你不如——”
“呵?！?p> 洛伊爾用她無神的雙眼瞥了一眼埃里克。
“不必了。我早也說過，我只想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別無他求...也不想有他求?！?p> 埃里克只能聳聳肩。
除了能正常溝通外，她的一切思維都極其消極。用一種比較抽象的說法來講...她的心像是已經(jīng)死了。
他探頭看了兩眼確認乘務員沒在巡邏，不知從哪掏出了兩個血漿袋。
“那好吧，來拿著?！?p> 洛伊爾瞥了他一眼，沒接過來。
埃里克看見她的神情，臉上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漸漸收斂了起來。
“唉，小姐，先拿著吧。我明白你的心情?！?p> “明白？你明白什么？”她冷笑一聲。
“這世界上失去了一切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例外?！彼f。
“你覺得復仇沒有意義，那當然，死者不能復生，時間不能倒流。復仇成功后也改變不了已成悲劇的結(jié)局?！?p> 埃里克說著就想點根煙，但突然想起這是在客機上，也就又把雪茄和打火機揣進了兜里。
埃里克總能莫名其妙地讓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比如就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把打火機和血漿袋帶上來的。
“為了宰了那個混賬東西，我自愿墮入黑暗。其實成為這樣的怪物后，對我的生活來說并沒有多大的變化，畢竟我本來就是行走于陰影之中的獵魔人。”
“我說我明白你的心情，那是因為，我也是一心尋死之人?！?p> 埃里克說這話時輕描淡寫，因為他許多年前就早已下定了決心。
“復仇...是支撐我的唯一動力。為了它，我可以舍棄一切，包括人類的身份，包括在人類世界活下去的資格。所以，在復仇之后，不管是審判也好，死亡也罷。在它們降臨時，我都會坦然面對?！?p> “但在那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讓自己走到最后，不至于死在半路。”
埃里克笑著又把血漿袋推給她，低聲道：“好了，喝吧。不喝可是會沒命的。讓普通人看見了我們在喝血也不好。”
洛伊爾看著這個輕浮散漫的獵魔人，雖然僅認識寥寥數(shù)日，但卻對他有種不明不白的認同感。
是因為這個家伙，竟意外地有“紳士風度”么？
她搖了搖頭，不。也許是因為都是“同類”吧。
...
客機向西北方向飛行，不到一小時，就到達了新省上空。
這里大部分是一馬平川的荒漠，因此云朵也比中原地區(qū)更稀疏。今天萬里晴空，月光得以照亮大地，因此在這樣的高空依舊能在夜色下看到大片土黃色的平原。
“大概五六個小時左右就能到了吧?！睏顔⑸炝讼聭醒?p> 楊啟忽然有些腹痛，就扭頭道：
“希莉...咳，楊小希，我去下廁所。如果有乘務員找你，別說些多余的話?！?p> 希莉歐特這會兒背靠在座位上，仍然呆呆地看著窗外。她鮮紅的瞳孔中雖然擁有神采，但卻流露不出任何感情。如果不是她的手正把玩著發(fā)梢，平常人估計會以為這座位上放了一個等身的洋娃娃。
“啰嗦?！彼f。
“那...小離?！睏顔u醒葉柳離。
“你來我的座位上陪一下她。”
說是陪希莉歐特，其實是防止完全不會交際的她對乘務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喔...好?！比~柳離揉著眼睛，上來坐在座位上就挽起了希莉歐特的手臂。
“小希莉，來聊聊天吧?！?p> 一動不動的希莉歐特此時才有了些動作。
“別和我套近乎，仆從?！?p> “我來給你介紹介紹...現(xiàn)代女孩子的穿著風尚吧？”
希莉歐特這才將目光從窗外移回，看向身旁的這個黑發(fā)女孩。
“那些我才沒有興趣...”
“你就差把‘我很感興趣’寫在臉上了哦?！?p> “哼?！?p> “所以說呢，你看那邊那個大姐姐...”
...
楊啟幾乎要來到機頭，才在二等艙的最前端找到廁所。
“這什么鬼設計，頭等艙和二等艙共用廁所么...我要是坐頭等艙的我肯定不選這家公司的飛機了?！?p> 楊啟吐槽著，正想打開廁所門，忽然前方的頭等艙傳來一陣嘈雜的響動。他估摸著是行李掉了下來，便也沒在意，進了廁所鎖上門。
大約十分鐘后，完事的楊啟正想回座位上，便發(fā)現(xiàn)那嘈雜的聲音還沒停止，而且摻雜了乘客的叫喊聲。
楊啟忽然想起來，有些類型的電影里，好像出現(xiàn)過類似的橋段...
他嗓子“咕?！钡匮柿搜?，便推開頭等艙的門仔細一看。
兩名乘務員正架著一個皮膚慘白、青筋暴露的紅眼男子，座位上的乘客們?nèi)匀徊恢ｋU地探頭看著，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斗毆事件。
而這時地上倒著兩個人，似乎是剛剛被放倒不久，好巧不巧，在楊啟看到他們的幾秒后，躺在地上的他們就忽然開始抽搐，然后姿勢詭異地站了起來。
緊接著，“它們”就近分別抓住了兩個乘客，向他們的脖子咬了上去。
如果楊啟不是“過來人”，他估計也以為這是在拍什么電影了...
楊啟不禁脫口而出：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