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昨日重現(xiàn)
醫(yī)生替蘇夢溪看過受傷部位后,收拾家伙,離開房間。
整個過程沈瑩瞪大著眼睛,無厘頭地問了一句“寒少這樣都受得了?!”
夢溪莫名其妙地盯著她,一臉麻木的神情。
“剛才醫(yī)生在檢查的時候,你的背全被人家給看了!”沈瑩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夢溪覺得好笑又好氣,沈瑩關心的不是她受傷嚴重與否,而是……
算了,無所謂了!她被豪車蒙蔽了雙眼。
可要知道,夢溪與寒宇軒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從法律的角度來講,他們沒有關系了。
還有難道診治過程中,讓醫(yī)生看了背上的傷口,就是看了身體?
暫且不說沈瑩的想法對與錯!就拿醫(yī)生這個職業(yè)來說,人家醫(yī)生看的是病人,某種意義上說沒有性別之分。
以前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不管夢溪發(fā)生什么事情,沈瑩總是與她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現(xiàn)如今……
“大瑩,幫我去聽聽醫(yī)生怎么說?”夢溪本意是想支走沈瑩,一個人清靜清靜。
沈瑩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慣了,她不能體會夢溪的本意,卻一再推諉道“寒少囑咐我看好你,并且我來這里也是想好好看護你!……聽江明說你傷勢很嚴重,當時真心疼你!”
進房間這么久,夢溪終于聽到沈瑩一句有意義的話了。夢溪看著沈瑩掩上房門,感覺她是真心要留下來一般。
“大瑩,我想安靜地躺一會兒……”
“你休息,我就安靜地坐你旁邊,保證不吵!”沈瑩還真坐在靠床頭柜一旁,倚靠在柜子邊,雙手托著下巴,無聊地看著夢溪憔悴的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知道沈瑩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她就不離開。
夢溪狠抽了口氣,強顏歡笑道“我想見寒宇軒,你幫我把他叫上來”
沈瑩蹬地一下子站起來,興奮地答應道“我這就去!”
溜得挺快!看樣子,寒宇軒給她的不只是一輛豪車這么簡單吧?不然她不會在夢溪面前賣傻。
聽見走廊傳來熟悉的踩踏木板的聲音,數(shù)頻率,聽節(jié)奏便是寒宇軒了。
房門是開著的,從他的腳踏進夢溪的視線開始,夢溪假裝閉上雙眼。
她原本是想數(shù)落他一番的,可當他真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直到她聞到一股野蘑菇燉雞的香味時,她睜開了雙眼。
看到寒宇軒手中端著盤子,盤子上面有一煲湯的鍋,鍋口上面冒著縷縷白霧。香味明顯是從鍋里飄出來的。
煮熟的野蘑菇香味足以讓她流口水,只是她還記得她要生氣。
于是便賭氣說道“我不餓,沒有胃口!……受氣都飽了,哪還用得著吃?再說了,我哪有福氣,吃你親手端上來的食物!”
這明顯是賭氣,寒少怎么會聽不出來。
于是他把食物放在床頭柜上,按下設置在床頭柜的呼叫開關,開關按下后,便可選擇別墅中的某個區(qū)域,進行對話。
接通的是廚房,他吩咐道“把板栗雞湯端上來,豬蹄燉雞端上來……”
“總有一樣符合你的胃口,無論怎樣,要把身體補上來,醫(yī)生說你貧血嚴重了!”
‘噗嗤’一聲,夢溪差點沒笑噴!為了不讓背部和脖子的傷口不疼痛,她強忍著,吧嗒著嘴,瞪大著眼睛看著寒宇軒。
猶如看沒趣的千年老妖一般,充滿好奇,充滿遐想。
她心里早已嘀咕好幾遍了“寒宇軒啊寒宇軒,虧你還是個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高才生,集團的總裁,補血這樣的事兒,還使用這些土方法?”
家里的廚子都用上,就為了燉這么些湯?!
“這么些天,終于看到你笑了!”寒宇軒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夢溪想立即收住笑容,可下一秒,想到補湯,禁不住又笑起來。
若這事放在平時也就算了,他完全不用給她理論。但現(xiàn)在不一樣,如果不與她理論,恐怕持續(xù)的偷笑會使她傷口裂開。
“科學方法也要建立在有效的文化傳承的基礎上,不然一切都是空談。這個方法雖然土,但是能作為常人的進補方法,且一直被傳承下來,肯定有它的可取之處……”
寒宇軒義正言辭地給夢溪說道。
夢溪則吧唧著嘴,假裝認真觀察著房間里的設計和布置,沒有打算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他見她故意回避他的說話,便停了下來。眼睛隨著她的的目光移動而移動。
她在品味這個房間的設計,而他在品味她的品味。
“這個房間被翻新了!這樣的布置不適合錢思思的口味,我有時間可以教教你……”
他沉沉地瞪了她一眼,做著要掐她脖子的手勢。
好端端地總要把錢思思提出來,倒胃口,有意無意地刺激或提醒寒宇軒,對她好即是對錢思思的背叛。
他沒有計較,冷哼了一聲,端起小碗,給夢溪盛上香噴噴的雞湯。
端上碗,在夢溪臉跟前晃了一圈。
哇!這雞湯的香味讓人聞了簡直流口水。
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剛才端進來的時候沒聞到,盛在碗中,才聞出來。
不知道放了什么補藥?加上多種野味蘑菇煲出來的雞湯,清香四溢。
“晃什么晃?晃冷了,我怎么喝?!”
她聞到這香味,就流口水,再加之,看了看湯色,添了幾分食欲。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怕被寒宇軒看出來,便狠狠地甩了一句話。
“有食欲就好,來勺子!先喝一點湯,然后吃點雞肉和蘑菇……”
讓人覺得他是一個膳食專家了。
話說回來,夢溪住院期間,他真是咨詢了一個德高望重的中醫(yī),要怎樣合理膳食才能讓她的身體盡快康復,順便把貧血給治了。
夢溪自小有貧血病,這個病不是遺傳,而是在她小時候,得過一次重病,莫名其妙地處于昏迷狀態(tài)。
那時,全身上下唯一的生命跡象是微微的心跳。
昏迷期間,爺爺奶奶也沒少求過醫(yī),只是家庭經(jīng)濟條件有限,上了幾次大醫(yī)院,全家積蓄花光,結果錢花了,人依然沒半點動彈。
醫(yī)生勸爺爺奶奶放棄治療,因為活下來的希望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