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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大千

第四十二章 鷸蚌相爭

浮世大千 方之甬 2107 2019-03-27 14:03:13

  老嫗輕出一指,無人再敢出聲。

  鄭淵偏頭看了白管事一眼,白管事見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鄭淵明白了,此人和白管事勝負在五五之間。

  “敢問婆婆高姓大名?!?p>  “蒙江湖上的朋友抬舉。喚一聲七姑?!?p>  “洛河嚴七姑?!?p>  有人喊出了這個名字。

  鄭淵鄭重行禮。

  “鄭氏十六代子孫鄭淵見過嚴七姑。”

  嚴七姑點了點頭,說道:“現(xiàn)在我能帶走他們嗎?”

  鄭淵咬牙,硬著頭皮說道:“隆興商會謀逆,罪無可恕。莊玉龍知法犯法,實在難以饒恕。”

  “哼!”

  嚴七姑一聲低喝,拐杖重重地敲擊在地上。

  “怎么,洛河嚴氏的面子,就如此不值一提嗎?”

  “不敢!”

  鄭淵躬身,頭腦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洛河嚴氏,天下有名的豪門氏族。族中子弟七國為官,在趙國朝堂,也有嚴氏宗族子弟身居高位。

  嚴七姑,上一代嚴氏族長的七女兒,六個哥哥分在六國為官,全部身居高位,手握大權。再加上嚴七姑一身武功,在江湖上無人敢惹。

  “莊玉龍必須伏法,莊凌天并不知情,可以繞過一命?!?p>  鄭淵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嚴七姑冷笑,說道:“看來今天必須打過一場,讓你身后的老小子出手吧?!?p>  白管事也不多話,負手說道:“七姑小心了?!?p>  言罷身后漫天霞光起,一株神柳從虛空顯現(xiàn)。

  “好手段!”

  嚴七姑原地一躍,向前越了數(shù)丈,拐棍握在手中,猶如銳利的長劍,向白管事襲來。

  白管事從身后折了一枝垂柳,向嚴七姑迎了上去。

  到了二人這個境界,一切武學返璞歸真,凝實破虛,所有的手段最終都歸于本質(zhì)。白管事如果像對付妙音寺兇徒一般,使用神柳虛像,只怕轉(zhuǎn)瞬就被嚴七姑的拐杖戳破了頭顱。

  拐棍破空,直射向白管事,白管事輕揮柳條,澎湃的內(nèi)力順著柳條涌動,內(nèi)力包裹著幾片柳葉,襲向嚴七姑。

  嚴七姑凝起真氣,將衣袖鼓了起來,大袖一揮,就將幾片柳葉掃去。同時拐棍去勢不減,已經(jīng)到了白管事眼前。嚴七姑知道勝負只在五五之間,何況對面帶著大軍,而自己又要分心保護莊家父子,所以只能速戰(zhàn)速決。

  白管事嘴角露出笑意,身后的柳條落下,將四周團團圍住,同時手中柳條瘋長,纏繞住了嚴七姑的拐棍,內(nèi)力瘋狂地輸送上去。嚴七姑感受到了拐棍上傳來的內(nèi)力,趕緊將內(nèi)力輸進拐棍里,二人互拼內(nèi)力,一時僵持不下。

  “動手,擒拿莊家父子。”白管事對著身后說道。

  內(nèi)力相斗,除非耗盡雙方的內(nèi)力。否則誰先撤去,內(nèi)力向那一方傾瀉,必定重傷。白管事在動手前就想到了計策。嚴七姑雖然武功精妙,但在謀算上,可真是落了下乘。

  “卑鄙。”嚴七姑罵道。

  鄭淵一聲令下,驚雨和凌三姐一齊動手,將隆興商會的黑衣高手誅殺,同時擒住了莊家父子以及半死不活的李二。

  嚴七姑見事不妙,也知今日難以救人離開。鄭淵雖然不敢對自己動手,但如果被他所擒,難免被江湖中人嗤笑。

  拼著重傷的代價,嚴七姑將拐棍撤去。內(nèi)力傾瀉而至,嚴七姑只能用真氣護體硬抗,一聲巨響之后,嚴七姑身受重傷。

  “今日之仇,老身記下了。”

  嚴七姑向外掠去,鄭淵也未讓人追趕。畢竟嚴七姑身后的嚴家不好惹,鄭淵也不想招惹大敵。

  白管事收回真氣,身后神柳隨之消失。

  鄭淵含笑,指揮手下士兵將三人交給空見。

  “第一件事,本官已為空見禪師完成,莊家父子和李二就交給禪師處置?!?p>  空見點了點頭,說道:“還請城主將三人在天龍寺門前斬首,以告慰僧眾亡魂?!?p>  鄭淵點頭應允。又說道:“這是重建天龍寺的命令,還請禪師過目?!?p>  說話間就有侍從帶著一紙手令上前,空見展開手令一看。

  “重建天龍寺,原住持空見加封普渡大禪師,掌管江北佛教大小事宜?!?p>  “這……”

  空見猶豫了,這道命令一發(fā),天龍寺就走到了江北佛教勢力的對立面。

  “禪師只需研經(jīng)修佛,世俗的事,僧眾們自然會為禪師解決?!?p>  空見明白了鄭淵的意思,自己只需做個傀儡方丈,輕嘆一聲,空見閉上了雙眼。

  “一切都依城主所言?!?p>  軍隊撤離,只留下幾人善后。同時數(shù)隊快馬發(fā)出,清剿隆興商會在外的勢力。第二天奏報發(fā)往國都,同時押去了一干人證以及隆興商會的財物。

  空見的加封令也在第二天發(fā)往江北各處,百姓們渾然不覺,各大禪院卻忍不住了。

  就在這時,鄭淵接到了國都傳來的密令。

  “便宜行事?!?p>  只有四字,但鄭淵已經(jīng)有了底氣。

  嚴七姑受了重傷,一路飛掠,最終到了一處村莊。

  村口有一株老樟樹。

  嚴七姑坐在了樟樹下,運起內(nèi)氣療傷。

  “嚴七姑好魄力,拼著重傷也不愿做階下囚?!?p>  一道聲音響起,嚴七姑側(cè)目望去,一個瘦小的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

  “你是何人?”

  老者搖頭沒有回答,抬手一揮,一片血霧將嚴七姑包裹在內(nèi)。

  “魔教!”

  嚴七姑大駭,運起拐棍想要反抗,血霧中卻伸出一雙枯老的手,擊飛拐棍,掐住了嚴七姑的喉嚨。

  “你敢殺我,嚴家不會放過你的?!?p>  嚴七姑喊叫著掙扎。

  那人冷笑,說道:“我孤身一人,怕什么嚴家?”

  “更何況。”

  “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殺你的是誰。”

  血霧旋轉(zhuǎn),嚴七姑的血氣和真氣都被吸空,化作一具干尸。

  “啊~”

  老者呻吟一聲,身體又充滿了力量,血肉逐漸充盈。

  “江北果然是一塊福地?!?p>  老者身形拔高,面目發(fā)生了變化,如果劉辰在此,一定能認出這就是趙無極。

  “咚?!?p>  趙無極將拐棍擲出,沒入了樟樹的樹干之中。

  “讓你們斗去吧?!?p>  趙無極冷笑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不遠處的柴草堆里,一雙驚恐的眼睛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此地是靈樟村,今天陳立本要出門勞作,走到村口卻見天邊有人飛來。出于對江湖中人的恐懼,陳立連忙躲進了柴草堆中,不想?yún)s見到了嚴七姑被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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