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夏蕙似乎變得異常的忙碌,除了沒有接到魏槐的電話,除了晚上和周末還要去上課,夏蕙的生活似乎沒有什么變化,直到劉李在一天吃飯的時候和她八卦著一件事情,她才體會到有時候為什么人能夠那么生氣,就像是魏槐當(dāng)時的生氣,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魏槐再一次被夏蕙掛了電話以后,覺著一向性格陽光,有話直說的夏蕙也會那樣氣自己,他現(xiàn)在對夏蕙多了一種這是我的地盤,這是我的領(lǐng)地的動物屬性,他覺著要讓夏蕙意識到她正在觸碰到他的底線,于是也不給夏蕙打電話。
有一天他接到沈瀅的電話,“你陪我去參加佳士得秋季拍賣吧,上回春拍你沒有陪我去,我沒有什么主心骨,就什么都沒買?!?p> 魏槐挑起了眉毛,語氣冰冷的說:“我又不是管暉,你叫他去就行,我去的話也無法告訴你這個拍品有沒有價值?!彼攵紱]有想就拒絕了。
沈瀅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個多月魏槐突然脾氣見長,原來他雖然對人冷漠,但是還是彬彬有禮的,現(xiàn)在就像是吃了火藥,稍不留意,自己就會被炸成炮灰。
沈瀅父親今年要做慈善,打算買一兩件文物作為歸國文物捐獻給博物館。所以沈瀅早就在拍賣目錄上看好了拍哪件,只是為了能夠和魏槐一同出現(xiàn)在網(wǎng)站上,所以在魏槐直接拒絕自己以后,就打電話和魏媽媽商量。
第二天魏媽媽就打了電話給魏槐,以沈瀅是個女孩子,還在異國他鄉(xiāng)為由,要魏槐陪著他去參加佳士得秋拍,魏槐起初并沒有同意,可是魏媽媽好說歹說,最后有一句話打動了他“你應(yīng)該給自己個機會多了解一下沈瀅,這樣你就不會覺著那個夏蕙那么好了。”聽到這里,魏槐腦子里突然萌發(fā)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他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吃盡了苦頭。
夏蕙可以找人約會,為什么不讓夏蕙也嘗一嘗自己的感受?于是他最后欣然同意了陪著沈瀅去參加秋拍的要求,當(dāng)天他穿的西裝筆挺的,頭發(fā)也是難得弄的一絲不茍,那形象和氣場一點不遜色于在場那些有錢的公子哥。
“我沒有來過拍賣會,不知道怎么拍?!蔽夯笨粗車娜怂坪醵际沁@個場所的熟客,作為一個學(xué)霸,他還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沈瀅附在她的耳邊,說:“沒事,我已經(jīng)在目錄上看好了要拍的東西,拍賣過程很簡單,你一看就會,你就負(fù)責(zé)舉牌,超過預(yù)期價格我會提醒你的。”魏槐點了點頭,什么都沒有說。
在魏槐頻頻舉牌以后,那件沈瀅看好的文物最終還是拍到手了。拍賣會過程中,魏槐欣賞著那些拍品,心里也算是難得有了一些放松,表情也不似最近那樣,好了很多。
兩個人在拍賣結(jié)束后還被媒體采訪,前所未有的并排站著拍了很多照片。
沈瀅后來把那件明正德折枝石榴花紋盤捐給了國內(nèi)博物館,各大報紙、網(wǎng)站都要報道,沈瀅就給了他們圖片,其中一張沈瀅挽著魏槐的胳膊的照片讓一個記者覺著放上去能夠?qū)憘€更吸引人的標(biāo)題,于是魏槐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上了報紙和網(wǎng)站。沈瀅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魏媽媽,魏媽媽看了照片以后連連夸贊兩人真是金童玉女。
夏蕙這兩個月累的夠嗆,要上班還要學(xué)習(xí),最重要的是她還要時不時想起魏槐而生氣。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夏蕙打著哈欠,劉李看著夏蕙說:“夏姐,你看你憔悴的,能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別那么拼命,我知道前段時間大家說你,所以你現(xiàn)在更要證明自己,可是也要注意身體呀?!?p> 夏蕙默默地點了點頭,其實她自己知道,這多數(shù)的原因還不是魏槐,讓她晚上睡前一安靜下來,想起來就生氣、傷心、失眠的魏槐。
吃了飯,夏蕙等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劉李正在邊看手機邊吃飯,所以還沒吃完。突然劉李碰了碰夏蕙的胳膊,說:“夏姐,你看,這女的穿的裙子是今年香奈兒限量,很貴的?!比缓笏Z氣失落的說:“看著和我們年紀(jì)差不多大,為什么人家能穿上這么好的衣服?要不就是旁邊這個男人給她買的,看著就是富二代,除了多金,人也挺帥,雖然不如你家宋一鳴驚艷,但是出去在路上也是大帥哥一名?!?p> 夏蕙暗暗無奈,剛才還在說衣服,如何就說到男人了,這個姑娘還真是可愛,她笑著說:“衣服和男人我們都會有的,現(xiàn)在就是趕快吃飽,回去休息,下午繼續(xù)上班?!?p> 劉李還在看著,說:“夏姐你都有未婚夫了,當(dāng)然這么說了?!?p> 夏蕙湊到她耳邊說:“你這么年輕,以后會遇到好男人的?!甭牭搅讼霓サ脑?,劉李臉上微紅,露出了女孩的羞澀。
夏蕙只是順便瞥了一眼劉李打開的頁面,突然瞇起了眼睛,她把眼睛放到了劉李手機屏幕的上方,專注的看了起來。
劉李說:“看吧,我說這個男人帥,你還不信,比我姐夫,你老公怎么樣?”夏蕙咬牙,這個男人西裝筆挺,長相卻是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是魏槐。
夏蕙拿起了手機,仔細(xì)看了起來,從標(biāo)題“年輕女企業(yè)家攜未婚夫捐贈文物”看起,夏蕙歪著腦袋想:你不是忙的要死,還有時間陪著沈瀅參加拍賣會?你不是說我和別人不清不楚?現(xiàn)在你怎么解釋?
劉李看著夏蕙看的認(rèn)真,說:“怎么樣,我眼光怎么樣?”
夏蕙剛才的睡意全無了,說:“不錯,挺好的?!彼底晕兆×巳^,內(nèi)心活動卻是現(xiàn)在讓我抓住把柄了,我就看你怎么解釋。突然她神情又落寞了下來,也許她們倆距離越走越遠(yuǎn),心也會越走越遠(yuǎn),這個沈瀅畢竟是魏媽媽心目中的兒媳婦的人選。越想她剛才那種要找魏槐把自己的委屈如數(shù)讓他嘗嘗的心情變成了傷心和孤獨,就像是秋日里的綿綿細(xì)雨,總是下不完,裹著憂愁的思緒也在她的心間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