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暉看著沈瀅的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笑了起來,說:“你這是用錯對象了吧,魏槐又不是孩子?!鄙驗]聳了一下肩膀,重新坐了下來,對著魏槐說:“那你說我怎么謝謝你?”
管暉想了一下,很是神秘的說:“那就一會去山上的天文臺吧,據說你父親給那里捐了一大筆錢,這么晚了加上過年肯定是已經關門了,要是讓你你去借鑰匙應該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吧,然后我們在你家山上的別墅住一天一夜,就權當你謝謝我倆了。”
說著他笑著看著魏槐,是那種因為自己沒有和他商量,單獨做了這個決定而抱歉的笑容,魏槐想的卻是終于可以不止他和沈瀅兩個人在一起,為此很是感激的沖著管暉點了點頭。
“真是搞不懂,那些看不見的,孤零零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我們去唱唱歌、喝喝酒有什么不好的?!彪m然嘴里說著這句話,但是沈瀅卻已經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一會她掛了電話對著兩個人說:“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我去拿鑰匙?!闭f完就踩著高跟鞋擺著窈窕的身姿出去了。
管暉看著沈瀅出去的背影,眼睛突然有了一些魏槐看不明白的復雜情緒。他轉過頭,對著魏槐說:“我先失陪一下?!痹掃€沒有說完,人已經坐到了附近一張畫板前面。
魏槐扭過頭,看著逆光的管暉的背影,他拿起畫筆恣意的在紙上作著畫,就像是要把自己洋洋灑灑的情緒和那種與生俱來的才華都宣泄在上面。
漸漸地那幅畫作呈現(xiàn)在了紙上,隱約是一個女人迎風站在滿是鮮花的山崗上,春日的和風把她的裙擺吹了起來,把她頭頂上的帽子吹到空中,那帽子上的飄帶仿佛還在風中擺動著,她的頭發(fā)隨著風也飄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魏槐就是感覺這個人是沈瀅,雖然畫上整個人物都不能和沈瀅聯(lián)系起來,但是魏槐從管暉畫畫時的表情似乎撲捉到了一絲剛才他看著沈瀅背影時存在在眼里的情緒,他才明白原來那種復雜情緒里有一種是能夠帶動出自身靈感的花火,就像是電線的兩頭剛剛接觸時候能夠產生的強大的電流。
他有一瞬間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冷漠的管暉能夠接納沈瀅,那是因為沈瀅給管暉帶來的不是金錢,而是對于藝術家至關重要的靈感。沈瀅看懂了管暉的畫,管暉感覺有了知己的心有靈犀。沈瀅的有一面就是管暉的繆斯女神。
不多時,沈瀅帶著鑰匙回來了,因為其余的人都想回家,只有魏槐、管暉、沈瀅三個人結伴去了山上。
魏槐給魏媽媽打了電話,魏媽媽一聽晚上不回來了,心里有些擔心,說:“你們兩個是不是進展的太快了?”
魏槐苦笑了一下,說:“媽媽,是你想多了,不止我和沈瀅,還有沈瀅的一個朋友管暉,現(xiàn)在也是我的朋友了。”
魏媽媽聽到這里,倒是真的來了興致,說:“我還真沒有聽過你見了一次就和人家做朋友的。這個人我倒是很好奇,有空我也要認識認識?!?p> 魏槐點著頭,說:“明白了,媽。你和爸爸早點休息,不用擔心我。”
魏媽媽還是不放心,讓魏槐把手機給了沈瀅,魏槐無奈,只能麻煩沈瀅接電話,沈瀅接電話的時候,又變成了那種如春風般柔和的樣子,邊點頭邊說著話,直到把電話還給了魏槐。
魏媽媽應該是被沈瀅哄得很是開心,沒有了開始那種擔心,對魏槐說:“好好玩,照顧好沈瀅,聽到了嗎?”魏槐心里無奈的想,您更應該關心的不是我嗎?但是還是孝順的說:“知道了,媽,您放心?!?p> 三個人去便利店買了吃的什么的,就出發(fā)去了山上,此時天空就像是有人拉著幕布,東面已經暗了下去,西面那半還有層層光環(huán),就像是水中泛起的水暈一樣。
沈瀅開著她的車,管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言不發(fā)看著握著方向盤的沈瀅,那種細致入微的觀察,像是要把沈瀅從皮肉里看到骨頭里。沈瀅卻也不尷尬,任由管暉看著。
魏槐拿起了手機,正在翻看微信,從他嘴角溫暖的弧度上可以看出來心情很是愉快。沈瀅從內后視鏡里看到她所沒有看到過的魏槐的那種親切、溫暖的表情,嘴角扯動了一下。
魏槐在夏蕙發(fā)布的每條動態(tài)里都點了贊,還時不時會發(fā)表兩句,這讓正在看微信的夏蕙捂著嘴癡癡地笑著。
宋一鳴看著夏蕙也不看電視了,一直盯著手機傻笑,也把頭湊到了屏幕前,看著她正在看微信,問道:“笑什么呢?”夏蕙指著手機說:“魏槐,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這么有空把我所有的動態(tài)都點贊了,你看,他還調侃我倆的這張合影,下回你見到他一定要幫我報仇?!?p> 宋一鳴笑著,有意無意的說了句:“沒事,他肯定是無聊極了,要不然他才不會干這么無聊的事情的。”
夏蕙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宋一鳴說:“你這是說他看我的朋友圈就是無聊了?你倆狼狽為奸我怎么忘記了?!?p> 宋一鳴一臉無辜說:“我只是說了一句公道話,這就錯了?那我認錯。”說著做了個低著頭抱拳的姿勢。和夏蕙接觸的這些日子,宋一鳴自己都沒覺察出來,自己的性格中也加入了一些帶著夏氏招牌的幽默的成分。
夏蕙奸笑了起來,伸手馬上拿起手機,對著宋一鳴拍了一張照片,說:“我馬上發(fā)給魏槐,說你們兩個已經有一個被我打敗了?!彼我圾Q嘴半張著,幾秒沒有緩過來,夏蕙的這個腦洞還真是清奇。
魏槐看到夏蕙發(fā)來的照片和附言:狽已經敗下陣來,我這里有羊群成千,不知道狼何去何從。他坐在車后座直接笑了起來,他甚至都笑出來聲音了,這笑聲吸引的前面坐的沈瀅又從內視鏡里看著他,而管暉直接扭過身體看向了他,他卻還不自知,繼續(xù)笑著。管暉歪著頭一臉詢問的看了一眼沈瀅,沈瀅敷衍的笑了一下。
魏槐又給夏蕙發(fā)過去一句話:那就看牧羊人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互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