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聲音很是嘈雜的空間之中,而且還有較為強烈的震顫感,再細一聽,還聽到了螺旋槳的聲音。
我這是…在直升機上?
然而我的眼前被一層密不透風(fēng)的黑色眼罩死死罩住,我剛想試圖摘下眼罩,玄魍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勸你別摘,這種眼罩專門防你這種感官敏銳的鏡力者,一旦試圖蠻力拆卸,它會自動釋放12伏的電壓刺激你的太陽穴,電壓刺激的時間一旦過長,即便開啟幻鏡,你的鏡力也因此受到影響?!?p> “為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先忍一忍?!?p> 通過聲音定位,玄魍就坐在我的右前方一米處,同時再次確定,我的確一個正在空中飛行的直升機之中。
“玄魍,你到底想干嘛?還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一個雇傭兵怎么…行吧,隨你折騰,我舍命奉陪到底?!?p> 我突然意識到這極有可能玄魍的雇主所為,立馬閉嘴不言。
“你很聰明,只不過運氣差了一點,不過到了那種地方,隨你的便,恐怕…要看自己了?!?p> 玄魍這個人,從來說話不說透,至少有一半的話我只能靠猜,甚至純靠猜。
不過,雷晟前輩的那道魔咒一般的符語,也讓我對雷電的力量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與體驗。唯獨水翎前輩的話,著實讓我十分疑惑。
然而我無法感知直升機比較確切的飛行速度,幻鏡也被玄魍強行扣留,現(xiàn)在能做的事,貌似只有好好思索一下雷晟前輩話語更深的含義。
“雷無聲,驟消平,有道生雷,雷霆萬鈞。這話…怎么感覺在哪見過…好像在紫家,對,就是在紫家宗堂?!?p> “你小子嘟囔什么呢?!我勸你,少點心思,我是為了你好?!?p> 然而我并不想搭理玄魍的勸告,為了足夠準(zhǔn)確回憶起路過紫家宗堂的那一幕,我對外界的感知也在慢慢變得模糊。
慶幸的是,我路過紫家宗堂的那一幕,也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紫家宗堂,位于整個紫家大院的中心偏南的位置,而中心便是紫家的會客大廳,多半是我著急趕路的原因,唯一記得那是個大氣且溫馨的會客大廳,暖暖的橘黃壁布,還有那傳統(tǒng)的柵欄式門窗與內(nèi)飾桌椅臺柜,顯得格外醒目。
至于那間宗堂,我想畢竟是祭祖叩拜的地方,燈光自然暗淡很多,只有五根閃爍的火燭在映襯著諸多牌位。
而那句話,就在排在最中間的牌位上。
“天雷浮影,不世逍遙,知其真語是為人
紫物祭天,滅毒良方,吾輩從此莫問道”
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牌位的兩側(cè)居然刻著一副小楷字樣的對聯(lián)。許是我抬眼一瞧并未多想,然而這次回憶之中,卻透露出紫家宗堂的諸多古怪之處。
那分明是副對聯(lián),怎么會刻在老祖宗的牌位上,難道紫家有什么特殊的規(guī)矩?
而且這對聯(lián)看起來也不是嚴(yán)格意義上的對聯(lián),平仄不對韻腳也不分,怎么讀感覺很是怪異,其中之意,多半只有紫家中人才會知曉。
更何況與雷晟的那句的關(guān)聯(lián)度低的可憐,所傳達的意思我也一時半會看不出所以然來。
“小子,到了,準(zhǔn)備一下,把頭盔帶好?!?p> 玄魍的一句話,頓時把我拉了回來,只不過我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我也沒好氣道:“你都逗我?這分明還在天上,難道你要帶我跳下去?!”
玄魍倒是輕松地說道:“沒錯,就是跳下去。不過放心,咱倆一起跳,這樣豈不是更加浪漫?”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變態(tài),不過…我去,你來真的?。 ?p> 不等我說完,我便聽到了風(fēng)聲裹挾著螺旋槳聲呼嘯而來,同樣,我感覺到我與玄魍牢牢地鎖在一起。
“小子,你要知道,幻鏡帶來的不僅僅是諸多可能性,還有各種的挑戰(zhàn)與驚喜,做好準(zhǔn)備吧,年輕人?。?!”
“三!”
“二!”
“一!跳?。?!”
“玄魍,你tm就是個瘋子!”
說實話,我從未想到第一次跳傘竟然被脅迫式跳傘,就在跳離機艙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種逃離的感覺,雖然并不恐高,但已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去感受著呼嘯至極的風(fēng)聲,還有那極速下降的離心感。
同時,我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在沖擊我的腦海,即便是玄魍在身后成心在大喊大叫,我也并不想承認這種奇妙的感覺。
玄魍盡可能的大聲叫讓我聽到,也多半是怕我緊張,然而據(jù)我所知,軍用直升機一般的飛行高度2000米左右,再高的話需要航空管制的介入得到許可才可以。
所以,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玄魍帶著我安全著陸。
好在我在跳出機艙的同時腿還沒軟,一把揪住玄魍發(fā)狠道:“看我打不爛你?!?p> 玄魍倒是頗為淡定地摘下頭盔道:“你啊就是欠鍛煉,這不還能站起來么,你可知道很多當(dāng)兵的第一次跳傘后腿都軟了,你真的很不錯,要不考慮一下入伍?”
“少貧嘴。”
說完,我憑著玄魍的聲音抬起后肘擊去,然而玄魍動作異常的靈活,很快卸下了裝備躲閃開來。
可我畢竟還戴著眼罩,玄魍這么一躲,我反而順勢半蹲了下去,靜靜地等待玄魍再次襲來,然而玄魍遲遲未發(fā)出任何聲響,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玄魍這人本質(zhì)并不壞,但也算不上好。同樣自從被我關(guān)進小黑屋放出來之后,雖然是雇傭兵的,但難免會產(chǎn)生打擊報復(fù)的小心理。
可我剛想用他身份做文章之時,一個耳熟的女性聲音傳來,可惜一時我想不出來在哪見過她。
“看來你的鏡力也提高了一些,身手也精進了不少,不過這還是不夠?!?p> “你是誰?!”
“人不大脾氣倒是挺大,看來要苦了我那干妹妹了?!?p> “干妹妹?你是……胡嵐?”
她的一聲“干妹妹”,頓時讓我想起了她的名字,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她那冰冷的身姿著實令人深刻。
“玄魍,把他的眼罩卸了吧,我想跟這小朋友好好聊聊?!?p> “弄了半天都認識啊,別說,我倒是有也欣賞你小子了,回來跟我講講你倆咋認識的吧?!?p> 此時的玄魍似乎不像在外那么的嚴(yán)肅,反而我看到像一個嬉皮笑臉的兵痞。
然而他這般油膩的模樣我略有反感,可我剛想跟胡嵐一同離開之時,玄魍卻把這幅眼罩塞給了我。
“這東西送你,就算見面禮了,好運?!?p> 說完,玄魍便朝著草原深處走去。
我所處的地界,東邊則是一片蒼茫無際的草原,而西邊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而中間便是草原與沙漠不綠不黃的過渡帶。
胡嵐卻不等我賞掠這般難得的景色,直接走向準(zhǔn)備好的兩輛酷炫摩托車旁道:“別看了,趕緊跟我走。”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