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的,寧幼藍拆起了袋子。
她把衣服一件件地拿出來,將袋子放到一邊,手里捧著一件仔細看著,沒有異樣就扔回袋子里,如此往復,直至她在一件灰色衣裙的左袖子上看到了斑駁的血跡。
那血跡因為有被擦拭的痕跡所以不深,再加上表面一層干了的泥土覆蓋著,這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頂多認為是袖口粘泥了而已。
但是。
寧幼藍手指摩挲那臟兮兮的袖口,看著袖口上一個三角形的小缺口,嘴角慢慢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她的衣服吧?
這件衣服,昨個兒還在她的臂彎里躺過一會兒呢。
是有人偷了她的衣服去做了什么嗎?還是……
她自己換了身衣服去做什么了。
手指悄然一松,衣袖輕輕掉落下去,寧幼藍喟嘆一聲,將其余衣服都塞進麻袋里扔到一旁的角落,再撿起那件占有血跡的衣服站了起來。
“誒,青姐,你要干什么?”一旁聯(lián)系柯易的柯羽本來只是隨意一瞟,卻是看到寧幼藍居然向水龍頭走去,手里還拖著件衣服,赫然一副要洗衣服的架勢,不由得瞪大了眼。
哎喲我去,青姐還會洗衣服呢?
那不是賢惠女人才會做的事嗎?
“怎么,看不出來?”寧幼藍頭也沒回,“要不是你不能沾水,你以為我會親自動手?別開玩笑了?!?p> 要不是為了找個借口再去大媽那里套線索,她怎么可能洗衣服?
可別開國際玩笑了。
柯羽:“……”
這乍耳一聽,還是他的錯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
尼瑪,他真冤。
嘗到惡果,柯羽立馬閉口不言,專心致志地聯(lián)系起柯易來。
話說,他哥還不在呢?!
·
現(xiàn)在是晚上七點。
屋外一扇扇窗戶陸續(xù)暗了下去,到現(xiàn)在只剩下寥寥無幾的窗戶還亮著,個別人影倒映在窗上,配著無盡的黑夜,無聲地透露著一絲陰森恐怖,就好像,下一秒那影子就會活過來,對著生人張牙舞爪一樣。
一個小小的燭焰將整個屋子照得昏黃昏黃的,明明是暖色,卻無法讓人感覺暖洋洋的,反而脊背有些發(fā)涼。
“做夢,你早上醒來,窗戶關著還是開著的?”盯著那搖曳的燭焰,寧幼藍突然問道。
“關的?!被貞浟艘幌拢掠鸫鸬?。
“門呢?”
“關的?!?p> “蠟燭呢?”
“熄滅了?!?p> “那地上呢?”
“沒看,也不記得了?!笨掠饟u搖頭。
“這樣啊?!睂幱姿{沉吟一會兒,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花蕊,她將它藏在床頭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說,“明天早上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哦哦?!笨掠疸吕镢露攸c點頭。
“那么現(xiàn)在,睡覺?!币粢宦?,寧幼藍就已經(jīng)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柯羽:……
是他反應慢半拍還是什么,怎么總感覺跟不上寧幼藍的腦回路呢?
不過左右也沒事,柯羽想了想也躺下睡了。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過去,黑暗里,本應睡著了的寧幼藍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