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天氣向來陰晴不定。前一秒烏密布飄小雨,這一秒?yún)s已經(jīng)艷陽高照了。
當(dāng)時,楊逸行正在和王陽走回去吃早飯,突然發(fā)現(xiàn)腳邊血肉模糊的頭皮時,著實嚇了一跳。還好劉長警官剛好向他們走來,剛好將事情說清楚。
原以為事情到這里就可以結(jié)束了,直到從上游漂來了另外四具尸體。
當(dāng)尸體緩慢流進(jìn)視線里一秒,整個人群就開始沸騰了。一具接著一具的尸體,就像抽紙一般,一張連著一張。
人群里的氣氛逐漸變得恐慌。
連環(huán)殺人犯!
現(xiàn)在的楊逸行半蹲在地上,準(zhǔn)確地說是躲在一棵小葉黃楊后面,隔著一條單行道,偷偷盯著剛剛和他對話的女警官。
現(xiàn)在正值夏季,路旁的植被郁郁蔥蔥,即使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也可以遮住百分之八十的陽光。
逸行看到女警官正在和對著手上的對講機說著說什么。馬路東頭開了大約五六輛的警車,齊刷刷地停在小區(qū)門口。
從警車上下來一排排穿著黑色制服的特警,以同樣的姿勢,雙手抱槍地站成一排,面對著女警官。
這位女警就是剛剛讓楊逸行掛掉電話的人。她告訴逸行,現(xiàn)在整件事情都處于保密階段,如果透露更多信息給受害人,恐怕會引起恐慌,對營救行動反而不利。
說完,她招呼剛到的警官,帶著逸行他們走到安全區(qū)。
王陽和楊逸行跟著警官的后面,大約走了半分鐘,腦子卻在飛速旋轉(zhuǎn)思考整件事情。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從早上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就是詭異。
詭異到讓人以為自己在做夢。
當(dāng)最后一具尸體從邊河里撈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在感慨這是哪個兇手如此喪心病狂時,突然這具尸體站了起來。那一瞬間,就像一只剛剛下鍋的皮皮蝦突然遇熱彈跳起來一樣,四肢柔軟地像沒有骨骼一樣,靈活程度遠(yuǎn)遠(yuǎn)高于舞蹈演員。
他赤裸著身體,白色的頭蓋骨赤裸在外,但他絲毫不以為意,雙腳站在原地,四周環(huán)顧了一周,眼神像是在搜索什么。
但沒有找到。
他徑直地往人群里走去,每走一步,人群就往后退一步,就像拉鋸戰(zhàn)一樣。沒走兩三步,他突然像是意識到或者看到什么一樣,猛然間邁開步子跑了起來。用濕漉漉且?guī)е鴿庵厥粑兜氖謸荛_人群。
此時,人們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看到了什么——死人復(fù)活。
尸體沒有理會吵鬧的人群,只是快速地往一個方向——麻橋跑去。跑步的姿勢自然是怪異,像一個沒有軟骨的軀體游動地前進(jìn),讓人聯(lián)想到青蛇傳里面兩個蛇妖在扭動地走路。只不過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好奇,錯愕,恐慌,像是中世紀(jì)的鼠疫一樣,在人群中四處彌漫,沒有人敢去追趕,但也沒有人敢繼續(xù)留在這里。
地上還躺著四具尸體,姿勢詭異,雙手抱胸,呈現(xiàn)嬰兒的姿勢,又在原先的氣氛上添加了一筆。
大家盯著地上的尸體,恐懼致使他們瘋狂。先是一個人顫顫巍巍地問道:“警官,他們是死了么?”
“都沒有頭皮了怎么可能還活著!”有人代替了警官回復(fù)。
“在水里泡了很久吧?!庇钟幸粋€人說道。
接著又有一個人,不知從哪里撿來的一顆石頭,試探地往尸體上扔了一下。
咚!
沒有反應(yīng)。
像是壯膽后一樣,大家紛紛撿起石頭砸向那些尸體。
“理智!請大家理智!”小詳哥大聲喊道。
劉長警官倒也理智,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之后,他掛上電話,帶著小詳走進(jìn)人群。
楊逸行站在后面,看著那具尸體奔跑的方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是他家的方位。
他把兩個油炸團(tuán)子往兜里一揣,隨手找了一根坤子,順著那尸體的方向跑去。
王陽還沒搞清楚他的目的,只能跟在他后面。
“你抽什么神經(jīng)!”他大聲喊道。
“那方向是我家!”
王陽跑了兩步,累得氣喘吁吁,只能雙手撐著膝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你先給家里打個電話啊!”
跟在那人后面的楊逸行,決定溜走。他用手肘推了一下王陽,示意他待會就要溜走的事情。
王陽倒是默契,瞬間明白逸行的意思。
他走上去,用手搭在前面帶路的警官肩膀,語氣有些套近乎:“這天這么熱,我去買杯水吧?”
帶路的警官倒也熟悉,就是附近派出所的。跟小詳是同事,平日里照過面。
警官也很放松,估計是熟人的緣故,再加上他沒有看到過之前詭異的事情,他回道:“前面就是便利店?!?p> 話雖這么說,王陽也沒閑著,麻溜地跑到便利店買了幾瓶冰烏龍茶,遞給警官。
果不其然,兩人一人接著一句聊了起來。
楊逸行看著熱聊的兩個人,逐漸放慢腳步,與他們拉開距離,終于等到拐角的一處,立馬轉(zhuǎn)頭,去尋著來時的路。
逸行一邊注意行蹤,一邊留意女警官。突然旁邊蹲下一個人,側(cè)頭一看竟然是王陽。
他這個身體汗如雨下,黃色汗衫早已經(jīng)浸透成姜黃色。
“終于把那人甩開了!”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水,一邊說道。一歪頭,額頭與臉頰的汗水順勢擦到肩膀上,越發(fā)顯得狼狽。
“他話竟然比我還多!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沒有?”他說道。
“又是有一點?!睏钜菪锌吹酵蹶?,放下了心。他指著對面那一排特警說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他們長得都一模一樣嗎?”
王陽聽完,二話不說拍了逸行的腦袋,說:“你熱糊涂了!穿一樣的衣服能不一樣嗎?”
“不是!你仔細(xì)看!”楊逸行揉了揉頭,說,“你仔細(xì)看,不僅僅是服裝,他們連五官都一模一樣。感覺就是同一個模板進(jìn)行復(fù)制黏貼。”
王陽嗤笑了一聲,說:“好好,我瞅瞅。”
只見那一排特警,身著黑色統(tǒng)一制式的特警制服,雙腿筆直雙手握槍地站成一排,神情肅穆。如果說入職時,因為標(biāo)準(zhǔn)的體態(tài)標(biāo)準(zhǔn)會造成乍一眼看上去很像,但總歸會有差別,例如氣質(zhì)。但現(xiàn)在的長相和神態(tài)卻相似地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喲吼!”王陽感概道。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揉了揉再仔細(xì)看了看,說:“這些人都很面生?。〉珓e說,還真像,連用鼻孔看人的姿勢都一樣!”
那位女警官背對楊逸行,用對講機講了幾句話,接著抬起頭,用命令的語氣跟前面的特警大聲命令道:“知道真相的復(fù)制人都得銷毀!明白了么!”
“明白!”
王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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