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不是夢?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空氣里都是黃沙的味道,害得自己嗆了好幾口。
我伸出手,看著手腕上那快要結(jié)痂的傷口,作死得用拇指搓了一下傷口。
“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尚未愈合的傷口剎那間涌現(xiàn)出紅色的血流。
這他媽到底是哪里?
我猛地往地上錘了一個拳頭。
“嘩啦——”空氣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驚了一下,瞬間判斷出大致的位置。隨即,我趴在地上,用耳朵貼著地面。
“嘩啦——嘩啦——”果然,從地底下傳來一陣接著一陣有節(jié)奏的聲音,就像是鐵鏈劃過石板地時留下的。
整個房間的角落里露出半截扶手——那里有一截可以通往樓下的電梯。
我手里握著剛剛掉落在地上的牌位,腳步不受控制般地走到樓梯口。黑紅色的臺階上沾染著不知何時留下的紅色痕跡,連從地下冒出來的空氣都帶著一股鐵銹味。
下面到底是什么呢?
我躊躇了一會,隨即把手里的牌位扔了下去。
咕嚕咕嚕,牌位順著樓梯往下滾落了幾個臺階,最終停留在最底層。如果它再往前滑動半步,就會落入到當(dāng)前的黑洞中。
我屏住呼吸,側(cè)耳細(xì)聽,周圍很安靜,出乎意料地安靜,就連剛剛的“嘩啦——”聲都沒有了。
怎么回事?難道下面的東西也在試探我。
我伸手按住扶手,上面一下子就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我伸出手,用手捏了一塊灰在手指間來回摩擦——黃色的灰里面還帶了一些紅色的塵埃。
如果說這不是夢?那我剛剛見到的陳臻就不是幻覺,那么極有可能就是我在空間裂縫中見過的人。
我越發(fā)覺得現(xiàn)在關(guān)于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已經(jīng)不能用生活常識去分析了,他已經(jīng)超出了我本身現(xiàn)實(shí)所理解的范圍。
多個陳臻的出現(xiàn)?是不是在預(yù)示什么?
那些陳臻,難道是多個平行宇宙里面不同的我?亦或是,另一個沒有被觸及的真相?
現(xiàn)在這個房間只有兩個出口,一個是這個樓梯,一個是窗口。從窗口到金字塔底部大概十幾米高,如果直接跳下去非死必殘。那么只剩下眼前這個樓梯了?
那個“陳臻”是想讓我進(jìn)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往下走了幾步,蹲在最后一個臺階上。眼前的黑洞很黑,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雖然這個樓梯的光線大部分被這扶手擋住了,但四周的光線也沒有太暗。這剩余下來的光線完全可以照入這黑洞里面,可是為什么一點(diǎn)都看不清呢?
我皺著眉頭,撿起旁邊的牌位,隨手往黑洞里一扔。
“砰砰砰——”是牌位碰到周圍墻壁時發(fā)出的聲音。
我在心里默數(shù),一下兩下三下,總共六下,到第六下的時候,聲音發(fā)生一點(diǎn)點(diǎn)變化。如同刀背拍在豆腐塊上時發(fā)出的聲音一樣,有些清脆,但也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微弱的顫音。
那塊牌位大概20厘米長,總共六聲,以20乘以5來計算,大概劃過了1米左右。如果前后再加上一些滑動距離,最多不會超過2米。
以我這個身高下去,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直接的危險。隨即,我站起來走回樓梯上面,準(zhǔn)備拿點(diǎn)東西防身。
環(huán)顧四周,當(dāng)前整個房間空蕩地只有一張桌子——一張老式的木質(zhì)桌椅。我嘆了口氣,心想:也只能過去卸條腿了。
我握住一個腿腳,剛想抬起來用力往地上砸的時候,突然覺得桌底像是有一個吸力一樣,微弱地吸住了桌腳。
我蹲下來一看,一塊銀色的磁石貼在桌腳的底部。
有意思……難不成整張桌子都是用磁石鏈接的?
我用力地把桌腿往外一掰,果不其然,桌腿直接掉了下來。
沒有過多猶豫,我立刻將眼前的桌子進(jìn)行拆卸,直接拿起兩條最長的桌腿,把其中一條綁在腰后,一條握在手里,再次走回樓梯旁。
眼前的黑洞里依舊沒有發(fā)出任何一個聲音,仿佛幾秒前聽到的鐵鏈聲只不過是我的幻覺。
我深呼吸了一口,徑直往里面一跳。整個人就像是在封閉的滑梯里面一樣,在這個甬道里歪斜著身子往下滑動,直到雙腳直接插進(jìn)了“土”里。強(qiáng)大的摩擦力讓自己感覺像是被這個“泥土”整整地吸住了一般。
我雙手支在身后,以防自己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再往下滑動。
黑,可真黑。我使勁兒地睜著眼睛,努力看清周圍的情況,發(fā)現(xiàn)都是徒勞。周圍黑得如何在深夜閉上眼睛時看到的情景。如果不是有些干痛的眼角,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睜開眼睛。
我拿著手里的那條桌腿,用力地戳了一下地面。
噗嗤——
像極了木棍插在爛泥里面的聲音。
難道這是整座金字塔的地下室?因?yàn)榈叵率也环浪?,又沒有修理過,再加上泥土泡久了,而演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我暗自嘲諷自己無語的想象,再次努力地用雙眼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卻聽到一個聲音從背后貼著墻壁傳過來。
“不用試了?!币粋€聲音從背后貼著墻壁穿了過來。
我嚇得直接將手里的桌腿揮了過去。
呼——背后空無一人,只有劃過空氣發(fā)出的聲音。
“誰!”我大喊了一聲。
“誰!”我手握著那把木腿,對著四周一頓胡亂操作。對面的人仿佛就和蛇一樣,竟然完美躲過了我的攻擊。
“是我?!北澈竽莻€人的聲音有些滄桑,喉嚨里面像是有一口痰一樣,短短兩個字都能聽到粗糲的痰音。
“你是誰?”我豎起耳朵,警惕地聽著周圍的聲音,“你認(rèn)識我?”
“是我,你的引渡人?!北澈竽莻€人說道。
“引渡人?”我有點(diǎn)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句話嗎?不要抬頭往天上看?!蹦莻€人說道。
我記起來了,當(dāng)時的確有一個人在告訴我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最后卻被一條從天而降的鞭子打死了。
“這是哪里?”我問道,“為什么我看不到你?”
“你當(dāng)然看不到我?!彼f道,“這是死亡者的墓地,只有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彼此?!?p> “是因?yàn)槲疫€沒有死嗎?”我對著空氣大聲喊道。
“對,你還沒有死。但你和死了也差不多。”他說道,“進(jìn)入這個地方的人,沒有活著能夠出去。思維離開肉體太久,也和死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了?!?p> “你說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思維?”
“是,一個叫做陳臻的思維。你的肉體還在現(xiàn)實(shí)世界?!?p> “為什么我不知道?”我還依舊感覺到手腕處那隱隱地疼痛。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那個人笑得和普通人不同,像是撕扯著嗓子在喊叫,周圍回蕩著他粗糲的嗓音。
“我怎么才能夠出去?”我大聲問道。
“出不去的。我跟你說過,這里是死亡者的墓地?!彼f道,“你過來陪陪我,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
王小祉
最近的心態(tài)有點(diǎn)崩,感覺喜歡的人好少。但是又想到要把整個故事講完,所以在休息兩周之后又重振旗鼓,之后依舊會保持日更的習(xí)慣,把整個故事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