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樓梯一圈接著一圈地往上走,過了五六個圓臺,也沒有找到所謂的二樓。
莫不是‘陳臻’是在騙我?
我晃了晃腦袋。他希望我能去自首,如果把我關在這個空間裂縫中,對于他是沒有好處。
我停了下來,抬起頭,認真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事物。
從這里往上看,半米高的墻壁從底部一直向上延伸,最后一截消失在距離金字塔頂部大概三四米的位置,那里剛好有一個黑色門洞。
莫不是黑色門洞就是所謂得二樓?
我咬咬牙,決定繼續(xù)往上攀爬。
門洞里黑不可測,除了邊緣上凹凸不平的形狀還可以用肉眼看清。對于里面,只能用一片漆黑形容。
只有一種情況可以造成這種黑暗——任何光線都被吸收了。
我環(huán)顧四周,沒有類似石頭的東西,于是決定用手里的那把鑰匙——剛過打開金字塔門用的,充當一下探路石。
啪得一聲,我使勁地將手里的鑰匙扔進門洞。
我側(cè)著耳朵仔細探聽里面得情況。清脆的落地聲,那是金屬與地磚碰撞后產(chǎn)生的。
響聲過后,門洞好像獲得了感知。先是正對著燭火點亮,接著一盞接著一盞,沿著墻壁亮起,清晰地照亮了里面的一切。
那里有一把椅子,閃著金色的光芒?;疑氖^為底,表面鍍上一層金箔?;野紫嚅g,螺旋花紋為輔。椅子的背部是格子花紋,每一格內(nèi)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與椅背尖角處的綠色寶石相互呼應。
椅子的正對面有一副畫。那也是一副暗格紋畫,用肉眼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視掉。
我探出腳,走了進去。伸手摸著眼前的畫,手指嘗試地劃過其中的一條紋路。那紋路好像又生命一般,與手指相交之處,散發(fā)出幽幽的黃光。我好奇地描了另一根,再一根,如果燭火一般,一條街著一條,最后完完整整地勾勒出一只眼睛。
它和我們進來時遇到的眼睛如出一轍。
“這也太酷炫了吧。”背后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我嚇得立馬回頭,只見卷毛正好站在我的背后,一臉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怎么上來了?”我問道。
“你上去的時間太久了?!彼嗔巳嘌劬?,目不轉(zhuǎn)睛地說道,“我見你好久不下來,怕你出危險,就走上來了。”
“他們呢?”我往外面看了一眼,空無一人。
卷毛微微嘆了口氣,示意我往座椅上看。那無比閃亮的座椅上竟然坐了兩個人,正是叢新和陳琦。
陳琦坐在底下,叢新壓在上面,兩個人就像沒有意識的人偶,歪著腦袋,被卷毛置放在座椅上。
“怎么樣?我厲害吧?”卷毛洋洋自得地說道。他挑了挑眉毛,一副老子很牛逼的姿態(tài)。
我笑了一下,自嘲道:“莫不是我耳朵聾了,你搬了兩個大活人進來我都沒有察覺?!?p> 他點了點頭,便是認同:“我也好奇,我進來的時候也喊了你的名字。你就跟個聾子一樣什么都聽不見?!彼nD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看樣子,你也沒看見?!?p> 他說到這個的時候,我內(nèi)心稍微懷疑了一下。
莫不是這個地方還有屏蔽我視線和聽覺的能力?
但整個地方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我的知識認知范圍,我想再多也無濟于事。
于是我拍了拍卷毛的肩膀說道:“還有力氣嗎?咱們把他們背出去?!?p> 卷毛驚訝地指著墻壁上那只發(fā)著光的巨眼問道:“這就是出口?”
我點點頭,走到座椅前。壓在上面的叢新現(xiàn)在就像睡著了一般,胸口隨著呼吸聲微微起伏。衣服上也沾染了一些灰塵,右手的袖子上還殘留這難以察覺的血跡。
我拉起她的左手搭在我左邊的肩膀上,一手拉著她得手,一手扶著她得腰,一步步地走向那發(fā)著光的巨眼。
“哎,等等我?!本砻谂赃吅暗?。
他趕忙跑回座椅前,背起還留在位置上的陳琦。陳琦的眼鏡早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鼻子上留著一道不知何時被劃傷的疤痕。
我和卷毛兩個人各自扛著一個人走進那只發(fā)著光的巨眼。與進來那只巨眼不同,它沒有強大的吸引力。眼前的一切猶如鄉(xiāng)村清晨時的薄霧,輕松而愜意。
我們兩個在這灰黃一般的云霧中穿行了一陣,確保我們兩個都在對方的視線范圍內(nèi)。
終于,我們看到了除去灰黃云霧之外的另外一種物質(zhì)——巖石。
“那是什么?”卷毛也看到了。
我們兩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出去一看,我們已經(jīng)走到得外面,周圍正是灰褐色的巖石。不遠處的山頂處覆蓋著銀白色的雪層。
不遠處停著二輛車,有一個人正依著車門,一手插著褲兜,一手抽著煙。他瞇著眼,有些警惕地看著向他走過來的我們。
“是波波么?”卷毛問道。
我往前走了幾步,有些不確定地回道:“過去看看吧?!?p> 我們往前走了幾步,腳底是熟悉的石頭路。突然我看半米開外有一個類似于斧頭劈開的的小坑,坑里面除了一些石頭子之外,隱隱透著一些藍色的冰層。
“你看。”我示意卷毛往地上看。這不就是之前陳琦我們介紹的危險地帶嗎?
“波波!”我對著遠處那人大聲喊道。
那人站在原地觀望了一會,接著蹲下來,掐斷了手里的煙頭。
“波波!”我和卷毛再次大吼一聲,拼命地揮舞著雙手,企圖引起波波的注意。
皇天不負有心人,波波終于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他看到被我扶著的叢新以及卷毛背上的陳琦后問道。
“過來搭把手?!本砻疽獾?。
從金字塔底部到這里,他真的是背了一路?,F(xiàn)在看上去臉色蒼白,有些虛脫。
“等一下?!辈ú▽χ直聿僮髁藘上?,接著手表處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類似于錘子砸墻的那種,還夾雜著一些風聲。
“KK,老大找到了?!辈úㄕf道。
我這才意識道,從進入空間裂縫開始,我就沒有再聽過KK的消息。甚至我都沒有問過叢新他們是怎么進入這個空間裂縫的。
“KK他們在哪?”我問道。
波波沒有等對方講話,就掐斷了通話。他伸手接過卷毛背上的陳琦,說道,“我們進去說?!?p> 于是,三個能動的人背著兩個不省人事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到原先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