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溫暖了大地的時候大黃躥上了加熱間的窗臺。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蹦下窗臺向女主人的家走去。
昨晚躥出窗臺他就一溜小跑的跑回了加熱間的窩,咬開了兩根火腿腸大口的吃完才算是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神。
大黃仔細的梳理著自己的皮毛,那男人雖然追的很兇但并沒有碰到大黃。
“確實是一個沒用的東西?!贝簏S傲嬌的腹誹了一下,然后就靜靜的趴了下來。今天確實有點累了。
夜里,大黃夢到了女主人,夢到了媽媽,她倆居然站在一起。
女主人慈祥的微笑著,大黃想躥到她的懷里也讓她抱一抱自己,大黃想再讓女主人給自己洗一個澡,像每次一樣給自己抹好聞的沐浴露,給自己仔細的擦毛發(fā),給自己用暖暖的吹風(fēng)機吹干。
媽媽向自己走了過來,他抬起頭使勁的蹭媽媽的脖子,媽媽溫柔的舔著他頭上的毛是那么的舒服。
媽媽低下頭靠近他的耳朵小聲的叮囑著他“記住媽媽的話,不要相信人類,人類是最危險的?!比缓缶娃D(zhuǎn)過身朝女主人跑去。
媽媽和女主人都最后的朝他笑了笑,轉(zhuǎn)過身向遠處走去。
大黃想努力的站起來追上去,他站啊站,可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站不起來,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越走越遠,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夢終究是夢,早上醒來的時候大黃知道她們都實實在在的離開了自己。
大黃不知道媽媽死后怎么樣了了,那時的他還小,被女主人抱回了家。
雖然后來大黃也時常去他和媽媽曾經(jīng)待的那個地方,可是哪里早已沒有了曾經(jīng)的影子。
可女主人還在,還躺在哪個屋子里,躺在那張床上。
大黃要去看看她,哪怕她已如媽媽那樣躺在哪里。
大黃不明白為什么她們都要這樣離開,他恨那咬不開的繩套,他恨那個他咬不死的女人。
大黃遠遠的看到那樓門口站了許多人。有附近的許多鄰居,還有一些曾經(jīng)來過的女主人的親戚。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人都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那可恨的男人和女人在這三三兩兩的人群中走來走去,那廢物男人居然流露出一臉的悲切。
大黃無心管這些,他只想看一看那慈祥的女主人怎么樣了,即便他知道她只會躺在那張床上。他貼著墻邊輕車熟路的蹦上了窗臺鉆進了屋子。
屋子里靜悄悄的,一張白布單蓋在了女主人的床上,布單下依稀是女主人的隆闊。
大黃急跑兩步一躍躥上了床。他小心的叼住了布單的一角向旁邊拽去,布單下露出了女主人慈祥的面容。
女主人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衣服,臉上依然是那平靜而慈祥的面容,
疾病已經(jīng)把這個女人變得面黃肌瘦,但卻無法奪走大黃心中的溫柔慈祥。
大黃靜靜的趴在了女主人的手邊,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個個和女主人在窗臺邊的不眠夜晚。
大黃多想讓這只手再輕輕的撫摸他的背呀,他多么渴望這雙手再抱一抱他。他輕輕的舔著這冰涼的手,這雙依稀還有他熟悉的味道的手。
“老公快來,那死貓跑屋里去了?!贝巴鈧鱽硖筋^探腦的那該死的女人的叫喊聲。
大黃抬頭看到了站在窗外探頭探腦看向屋里的那該死的女人。他憤怒的朝那個女人低嚎了一聲呲出了牙,嚇得那女人趕緊縮頭向后躲了一步,轉(zhuǎn)身喊他的男人去了。
就在大黃猶豫該不該離開的時候門打開了,那個廢物男人居然一臉氣憤的拎著個棒子沖了進來。身后探頭探腦的跟著那個女人。
大黃再次呲出了他的獠牙,他弓起了身子豎起了尾巴,嗓子里發(fā)出了憤怒的低吼。
他要找準(zhǔn)機會咬死這個畜生,這個欺負他女主人的人,這個讓她的女主人總是傷心的人,這個無能的只會回來吼自己女主人的人。
咬死他,像咬死每一只他咬過的老鼠一樣的咬死他。
咬死她,他還要咬死那個只知道大喊大叫,頤指氣使的女人;那個進屋來聲音總是高八度的女人;那個一樣欺負過他女主人的女人;那個每次在車?yán)飻?shù)落自己女主人不是的女人;那個攛掇著這廢物男人朝他的女主人要這要哪惹他的女主人傷心的女人;那個用枕頭狠狠捂住他女主人頭的人。
大黃感覺自己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他躲避過追著他跑的野狗,他躲避過揮舞著小棍追趕他的男孩子們,但這次他不要躲,他根本就不打算跑,他想竄上去狠狠的咬他,咬死他,即便他比狗大的多,即便他的棒子比淘氣的男孩子們的小棍粗的多。
那男人嘴里喊叫著“滾出去”,手上的棒子比比劃劃地朝大黃揮舞著,大黃大叫了一聲向那男人躥了一小步,那男人居然嚇得向后邊仰去,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大黃抓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飛身躥了出去,一下子撲到了那男人的臉上,爪子狠狠的抓進了那男人的皮里,緊接著一口咬在了那男人的腦袋上。
那男人疼的手舞足蹈了起來,扔下棒子用兩只手胡亂的揮舞著打在大黃的背上和肚子上想打開大黃。
大黃已經(jīng)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了,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他咬緊嘴里的東西,他抓緊爪子里的東西,他要咬死這該死的東西,像咬死那些老鼠一樣的咬,狠狠的咬,咬死他,必須咬死他。
那女人嚇壞了,高聲的尖叫著向門外跑去。
屋子里的男人嚎叫著,哭喊著,歇斯底里著,努力的用雙手揪著大黃,打著大黃想將大黃從自己的臉上挪開。
大黃喉嚨里發(fā)出憤怒的低吼,這是他經(jīng)歷過的無數(shù)次戰(zhàn)斗中最勇猛的一次。
他已經(jīng)使出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肌肉已經(jīng)繃緊,他的爪子已經(jīng)抓的最緊,他已經(jīng)顧不得嘴里咬了什么,只知道狠狠的咬住。
爪子里的獵物隨著他的每一次的搖晃發(fā)出凄慘的叫聲,那叫聲更加激發(fā)出他的力量,那叫聲更加激發(fā)他的勇氣,他的戰(zhàn)斗欲望,要咬死他,狠狠的咬死他。
門外傳來了嘈雜而急迫的腳步聲,一群人呼喊著從門口跑了進來。無數(shù)次的戰(zhàn)斗經(jīng)厲告訴大黃必須得撤了。
大黃無奈的松開了嘴和爪子,竄上了窗臺,加速向小區(qū)里跑去。
昨夜末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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