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賢挑了下眉毛，問：“你這么相信他？”
“是的，”江玉怡毫不猶豫地回答，“別的壞事他可能做，但是感情這方面。他根本不會和女孩子相處，更別說讓女孩子傷心了?！?p> 馬朵朵說：“不會和女孩子相處，有時候就挺讓人傷心的。沒準(zhǔn)兒就傷到暗戀他的人了?！闭f完看了丁昊一眼，撇了一下嘴，自己都不相信會有人暗戀他。
江玉怡聽了馬朵朵的話，沉默一陣，苦笑著說：“那也不會讓人產(chǎn)生那么大的怨恨啊。”
“嗯，也許你是對的，”柳賢安慰江玉怡，“我們今晚盡量調(diào)查清楚?！?p> 馬朵朵花店的公眾號上接到兩個單子，對柳賢說她要先去送花。柳賢無語的看著她，“你那兩束花能賺多少錢？”
馬朵朵邊向門走邊說：“不是錢的事。這是我作為人這個身份的本分。”
等她送完花又趕過去，已經(jīng)是傍晚了，覺得自己不但能在陽世立足，還打兩份工，得意的很。
柳賢讓丁昊幫著自己把客廳中的茶幾搬開，忙活了一陣，在地上畫了一個陣出來。讓丁昊站在里面，對他說：“這個陣可以短時間內(nèi)困住鬼。晚上馬朵朵讓你跳，你就趕緊跳出來?！倍￡痪o張地點(diǎn)點(diǎn)頭。
馬朵朵看著那個陣，斜眼瞟柳賢。
柳賢本來不想理，見馬朵朵的表情越來越鄙夷，無奈地解釋了一番，“這個是真的，我舅舅教我的?！庇謱︸R朵朵說：“你今晚上別玩游戲了，認(rèn)真盯著他。鬼一踏進(jìn)那個陣，你就叫‘跳’，知道了嗎？”
馬朵朵大大咧咧地說：“我可以邊玩游戲邊看著他?！?p> “呵呵，”柳賢扯著嘴唇冷笑，“等他死了變成鬼，陪著你玩?！?p> 馬朵朵聽了這話，端了一杯柳賢準(zhǔn)備的咖啡，老老實(shí)實(shí)地搬了個椅子坐在丁昊對面，沒話找話地說柳賢說：“你舅舅連擺陣都會啊，你怎么不多學(xué)點(diǎn)兒?！?p> 柳賢也端著一杯咖啡，說：“方錦水對這些也不上心，離家后說沒用上忘得差不多了。之前我媽不讓我驅(qū)鬼，不然我從小跟著學(xué)，沒準(zhǔn)能學(xué)很多。”
“哦，那你.媽怎么又同意你驅(qū)鬼了？”
“我媽六年前去世了?！绷t端起咖啡杯，擋住自己的臉，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馬朵朵本想說一些，她應(yīng)該投生到了一個好人家之類的話，但是想到自己又不認(rèn)識她，不知道是不是好人，就算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凌晨兩點(diǎn)。
馬朵朵打了一個哈欠的功夫，還來不及擦眼角的淚，猛地站起來，大吼一聲：“跳?！?p> 丁昊一時沒有站起來，柳賢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丁昊跳的時候腳步踉蹌了一下，把陣弄了個缺口。
女鬼臉上大部分都是白骨，根本看不出來表情。只看到她伸著白骨森森的手，猛地向丁昊撲過去，馬朵朵擋在丁昊面前，那手居然插進(jìn)了她的身體。
馬朵朵吃痛，勃然大怒，一把把脖子上掛著的小葫蘆扯下來，用葫蘆嘴對著女鬼，吼道：“居然敢抓你馬爺！”
女鬼頓住了身形，身上黑氣聚氣，很快顯出形來，伸出兩手做捕食狀，與馬朵朵僵持。
柳賢見女鬼果然一身紅衣。
丁昊看到女鬼驚悚的模樣，已經(jīng)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噌地汗毛立起，雙腳再也沒有力氣站住，癱倒在地上。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大家都保持原位等著，十幾秒過去，毫無變化。
柳賢最先反應(yīng)過來，趕緊補(bǔ)好了陣。
馬朵朵訕訕地收好了小葫蘆，紅著臉笑著：“我就是專門給你爭取時間的！”
柳賢瞟她一眼，說：“你的傷不要緊？趕緊問她，困不住多久?！?p> 馬朵朵把衣領(lǐng)拉下來，看了看自己的右邊鎖骨下方，被戳了幾個洞，冒著黑氣。黑氣飄在空中，沒有飄多遠(yuǎn)，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回洞中，傷口也愈合了一些。
馬朵朵向著女鬼，大聲吼道：“孽障！你為什么要纏著這個男人！”
女鬼沒有表情的臉轉(zhuǎn)向馬朵朵，馬朵朵感覺出了一絲輕視，惱羞成怒地抓住柳賢的手舉起來，“你要不說，我就讓這驅(qū)鬼師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活脫脫一副狐假虎威的狐貍樣。
女鬼像是忌憚柳賢，向后退了退。
馬朵朵得意起來，說：“我說，你點(diǎn)頭或搖頭。”
女鬼不為所動，沒用點(diǎn)頭或者搖頭。
馬朵朵想了想，說：“如果我們能弄清原委，就能讓你沉冤得雪，你也不用墮入餓鬼道。真是這個男人害的你，定會讓他受到懲罰！如果陽間的法治不了他，等他死了，地府不會放過他！”
半晌，女鬼白骨森森的頭點(diǎn)點(diǎn)頭，頸骨發(fā)出“咔咔”聲。丁昊又是一個激靈。
馬朵朵松了一口氣，問：“你是不是情鬼？”女鬼點(diǎn)點(diǎn)頭。
“是不是這個男人負(fù)了你？”女鬼又點(diǎn)點(diǎn)頭。
“你確定嗎？他說他只交過一個女朋友。”話剛落地，女鬼身上又開始聚集黑氣。
馬朵朵慌忙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你留下你的名字和八字，給我點(diǎn)時間，三天！我對地藏菩薩起誓，我一定會查明真相。如果是他負(fù)你，定會讓他得到懲罰?！?p> 女鬼伸著手指，在空中虛畫著，對面墻上出現(xiàn)了“程蕾”兩個字，還流著血水。
馬朵朵問：“還有八字呢？”轉(zhuǎn)頭一看，女鬼已經(jīng)不見了。
丁昊癱倒在地上。柳賢看著墻上憑空出現(xiàn)的字，眉頭緊鎖，把丁昊拉起來，說：“鬼已經(jīng)走了。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丁昊晃著頭，尖叫到：“聽都沒聽說過，我真的不認(rèn)識她啊！我受不了了！讓她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馬朵朵瞪了他一眼，說：“大丈夫?qū)に酪捇睿瑳]出息。剛才你當(dāng)著她的面怎么不說？”
丁昊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當(dāng)，當(dāng)著她的面說？她，她是鬼?。 ?p> “鬼怎么了？你覺得人很高貴，不屑與鬼說話嗎？哪個鬼沒做過人！”馬朵朵說完，想起了珠兒是狗鬼，不過也許珠兒前幾世也是做過人的，覺得自己沒說錯，不再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