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jié) 混元寶珠（中）
第五章：陰謀顯現(xiàn)
第三十二節(jié)混元寶珠（中）
“可處理干凈了？”主持巫師接著問到。
此時兩人隔得極近，他刻意壓低聲音答話：“是凡見過那道士的人，屬下皆已處理干凈。他們絕對不知珠子在我教手中?！?p> “如何確認(rèn)此珠乃混元寶珠？”
黑水溝村巫師昂起頭，看著副主教巫師，右手撫心行禮道：“恕屬下眼拙，無法證明。但那人重傷昏迷的幾日里，一直死死護(hù)著此珠不放，嘴中還絮絮叨叨地喊著混元珠混元珠……屬下記起之前審問偷偷去昆侖參拜的村民講述的事：說是昆侖道門法會一片混亂、眾門派為了混元寶珠而爭吵起來。我便聯(lián)想到此珠莫非就是……”
無法驗證真?zhèn)蔚拇_是件棘手的事。便是大著膽子去抓個玉清宮弟子來鑒別，恐怕尋常弟子也接觸不到混元寶珠，難有結(jié)論。祭壇上三人陷入僵局?？偛荒苋栍袂鍖m掌門，喏，這珠子是真是假吧。
就在這時一直退在臺側(cè)候命的中原工匠主動走到中間，向主持巫師行禮，垂首道：“巫師大人，敢問這寶物可否讓小的品鑒一二？”
副主教巫師瞟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主持巫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要如何鑒別？”
“小的來自中原，玉清宮混元寶珠之名，自是聽說過兩句。但是此物藏于深山，尋常人難以見得，也不知有什么不同。想來，既然多少是粒珠子，評判貴重與否，自是看質(zhì)地、成色。方才遙遙地見了，瞧的不真切，鑒寶之心頗有些觸動，若允許小人詳細(xì)品鑒，或許能給些參考意見?！?p> 主持巫師瞥了一眼副主教巫師陰鶩的神色，黑水溝村巫師亦扭頭看向工匠，目光滿是警惕和探究，似乎要看把他臉上看出洞來。
“抬起頭來，”主持巫師似笑非笑地問到?！澳闶呛稳?，來自何處，如何來的西域？”
“小的祖籍蘭州，平日里來往中原西域制作買賣些小玩意。工藝品鑒別雕刻是小的吃飯的家伙，小的不敢托大說有多厲害，但也算是一把好手。前些日子交往的西域工匠說有鑒寶的活兒接，報酬豐厚，小的便來了。眼下只剩最后一件寶物尚未品鑒，便可結(jié)工錢，小的才斗膽多言。若寶物珍貴不相信小的，那小的便當(dāng)今日活兒已結(jié)束，請求大人給小人結(jié)清工錢，小人好盡早退下?！?p> 話音剛落。樓內(nèi)多人都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工匠捏了一把汗?？諝庀萑朐幃惖募澎o中。祭壇上諸人打量著這個工匠，不知過了多久。主持巫師輕笑出聲：“今日諸位巫師所獻(xiàn)無不是珍寶，比珠子珍貴的多的東西也不少，這個珠子來歷不明，甚是少見，確不知如何衡量價值。我薩滿教花錢請你來鑒寶，你當(dāng)然要做好了才能得錢?！?p> “是?！惫そ炒瓜骂^行禮。
未免露餡，隨后，主持巫師強(qiáng)裝鎮(zhèn)定若無其事地將幾個工匠都喚至身前，他和黑水溝巫師就站在工匠身后，盯著他們一一開始查驗混元寶珠。武器暗器都掩在袖中，一觸即發(fā)。
工匠們倒是一如既往地老老實實、專心致志地鑒寶。對著光看珠子的內(nèi)里，掂一掂珠子的輕重，品一品其成色質(zhì)地。一個品鑒完傳遞給下一個。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做得了手腳。
品鑒完，工匠們商議片刻給出了自己的意見，“非珍珠、非夜明珠、非寶石”，“非瑪瑙、非水晶”，“非琥珀、非巖石”，“材質(zhì)是我等從未見過的材質(zhì)，如果一定要說像什么，或許更像玉。但是這其中有塵埃懸濁，流轉(zhuǎn)不息，并不均勻。若為玉，則質(zhì)地一般?！?p> 這鑒寶結(jié)果也在意料之中。主持巫師道：“如此說來，此珠價值不高？”
工匠們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道：“恕小人才疏學(xué)淺，辨識不出更多。若作玉看，確實如此。”
“好。你們下去領(lǐng)工錢吧?！敝鞒治讕煋]了揮手，那幾名工匠退下了，與此同時，角落里的幾個黑袍巫師收到主持巫師的眼色后，悄然跟了上去。
這邊，主持巫師道：“既然這最后一樣確實無法鑒別，那便暫算作待定，容后再議?！焙谒疁洗逦讕煵环庹霠庌q什么，被副主教巫師的眼神鎮(zhèn)住，便沒再說話。
最終選出了四件寶物，外加一件待定。這五件分別是天山上品雪蓮、大宛汗血寶馬、阿爾金長角羊、和田美玉，以及待定的混元寶珠。之后經(jīng)過一陣繁瑣的儀式，上位巫師們退入后堂商議、休息，下屬的巫師們在樓中各處小憩。
兩炷香的時間后，支持巫師重新出現(xiàn)在祭壇之上，向樓中眾人宣布說：“這次各地獻(xiàn)寶的結(jié)果，總壇甚是滿意。大家遠(yuǎn)道而來，今晚便在總壇大廳，參加宴會。宴會后，前往總壇客房休沐小憩，在鄯善城好好游玩幾日。所有通過初選的巫師，都可前往總壇賬房領(lǐng)取獎賞。三日后，總壇將在此地舉行由副主教巫師親自主持的四位巫師升任儀式?！?p> 羊角號音再起，獻(xiàn)寶儀式在冗長的經(jīng)文吟唱聲中結(jié)束了。
話說四位工匠領(lǐng)過報酬之后，自薩滿總壇出來就分散開徑直回了各自住處。薩滿教派出來的兩名巫師一直尾隨在那兩名中原巫師身后。根據(jù)消息，這兩名工匠當(dāng)是借住在鄯善驛站才是，可是此刻他們卻在城中繞來繞去遲遲不回驛站。尾隨的巫師對視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夜幕降臨，兩人點點頭，決定在下一個小巷路口動手。
眼看兩人拐入巷口，四下行人也不多，兩名巫師趕緊沖入小巷。卻不想眨眼間，竟不見那兩名工匠的身影?！叭四?？”
“誒？明明是進(jìn)了這里?！?p> “你是不是眼花了?！?p> “怎么可能。肯定藏到哪里了。仔細(xì)找找！”
兩人在小巷各處能藏匿人的地方仔細(xì)翻找起來。此時，若他們能抬頭看看便會發(fā)現(xiàn)，兩名“工匠”正蹲在兩側(cè)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