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鐵浮屠的大哥鐵浮塔哈哈苦笑道:“神話?秘密?誰也不曾料到人稱永遠(yuǎn)不敗的一代刀神居然死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手里,哈哈哈,我們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整天打打殺殺,到頭來為了什么也不知道?嘿嘿嘿,江湖,我呸!”
西門金狼怔問:“你說什么?刀神不昏大叔死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手里,這可能嗎?貧道實(shí)在不敢相信?!?p> 鐵浮塔道:“這件事如傳到江湖,恐怕沒人能相信戰(zhàn)無不勝的一代刀神竟然死在小孩手里,但是,這畢竟是事實(shí),在下親眼所見。”
西門金狼問:“不昏大叔是怎么死的?”
“就在不昏大叔打敗我二弟放松警惕,放松精神,以為不可能有人殺死他的那一下,突然背后遭到偷襲,打出古往今來天下最陰毒的暗器——愛魂烏絲針,不等不昏大叔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死了。一代刀神就這樣喪命黃泉,太不可思議了!”
西門金狼道:“愛魂烏絲針是世上最毒的暗器,一旦刺傷肌膚,毒液攻心,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小孩子如此心狠手辣,不知道他是何來路?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怎么會蜀中唐門暗器?對了,你說的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孩是不是那個采藥童?”
鐵浮塔道:“正是那個采藥童。以在下來看,那個采藥童表面上看上去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實(shí)質(zhì)上,他是個練成絕世武功,能夠返老還童的江湖高手,在下不知道他是何來歷?
“但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四川唐門中暗器高手。曾經(jīng),四川唐門想憑獨(dú)門絕技問鼎江湖,只可惜當(dāng)時有唐老太君壓陣,唐門弟子這才沒有腥風(fēng)江湖。如今,唐老太君逝世,唐門一心想稱霸江湖的野心未消,此次唐門暗器重現(xiàn)江湖,是否意味著一場血雨腥風(fēng)即將掀起江湖大波?”
西門金狼道:“蜀中唐門這些年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原來他們正在計(jì)劃吞滅江湖,一統(tǒng)江湖。哼!只要有貧道一口氣在,絕不讓唐門敗類危害江湖,腥風(fēng)江湖?!?p> 鐵浮塔道:“維護(hù)江湖正道,平息江湖風(fēng)波乃我輩俠義之責(zé),在下快不行了,以后這大任全仗西門掌門等江湖正義之士去維護(hù)了。我鐵浮塔一生誠誠懇懇,從不與人一爭長短,沒想到維護(hù)兄弟名譽(yù),完成兄弟遺愿,冒充兄弟之名挑戰(zhàn)江湖,做出許多卑鄙無恥之事,在下不知道這究竟是對還是錯?不過,在下不會后悔,因?yàn)樵谙聛磉^,活過,也愛過,這已經(jīng)夠了……”
他說話很吃力,似乎要奄奄一息。
西門金狼深深舒了口氣:“閣下大仁大義,令人敬佩,既然有些事做了就不要后悔,既然后悔就要改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換成貧道,貧道也會冒名頂替為兄弟完成心愿,不要讓自己心愛的人失望,所以,鐵浮塔就……鐵浮塔!鐵浮塔!鐵……”
西門金狼正滔滔不絕地說著,而在這間,鐵浮塔已沓無聲息地謝逝了。
西門金狼將鐵浮屠的大哥鐵浮塔安葬在一處青山秀水寶地,把那柄曾經(jīng)伴隨鐵浮屠、鐵浮塔兄弟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如來千手刀也埋在了鐵浮塔的墳前。
而后,簡單給他立了一塊碑,叩拜完畢,西門金狼便離去。
西門金狼剛出山谷,迎面?zhèn)鱽黻囮嚭艉爸暎鏖T金狼一聽之下,竟是自己的弟子:“青城七子”和“青城九刀”等人,一見大家歡呼,忙地沖上一塊巨石上,欣喜叫道:“為師在此!”
眾弟子一見掌門師父平安無事,歡呼雀躍,紛紛沖過來,叫著嚷道:“掌門師父勝了!我們青城贏了!掌門師父武功天下第一……”
師徒相擁,激動不已。
那氣氛和激動的心情非筆墨所能形容。
大家擁罷,眾弟子便把戰(zhàn)情問起,西門金狼見眾弟子把自己說得神人一般,自己也感覺自己很了不起,飄飄然然,浮生云端一般,不由高傲起來,言語之中不免引代虛構(gòu),浮夸之詞。
眾弟子圍成一圈聽得入迷之極,心下羨慕、自豪之情傾情展現(xiàn),個個下定決心好好苦練武功,力爭做掌門師父、不昏大叔、鐵浮屠、鐵浮塔這樣的人物。
刀神之戰(zhàn)結(jié)束了,趙玄衣出手之時失手,擔(dān)心西門金狼譴責(zé),沒有參與他們慶祝了,于是拉著鐵千軍去追趕司合忽大軍去了。
他們脫離大軍幾天了,再不追趕,真是趕不上了。
這一路上策馬揚(yáng)鞭,趙玄衣斷斷續(xù)續(xù)將他見到的和鐵千軍說了一些,鐵千軍聽得也入迷,不過,趙玄衣總感覺鐵千軍心事重重,趙玄衣問道:“這一路你心事重重,怎么了?”
鐵千軍說道:“沒什么。”
“不對,一定有事,說吧?!?p> “沒事,真沒事。”
“你越是沒事,就越有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p> “其實(shí),我們這次出來,我沒和父王說?!?p> 趙玄衣簡直要?dú)獐偭耍骸鞍??你是不說了嗎?我們不聲不響逃出來,王爺一定急壞了,肯定氣壞了,完蛋了,你就等著挨罵吧。”
“我那是騙你的。”
兩人正在說著,忽哈刺忽然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鐵千軍叫道:“忽哈刺,你在這里干什么?”
忽哈刺解釋道:“你兩人失蹤幾天了,王爺著急,正派人到處找你們呢?!?p> 趙玄衣問道:“怎么,王爺沒有出發(fā)嗎?”
忽哈刺道:“你倆不見了,王爺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趙玄衣、鐵千軍異口同聲地道:“噢噢!”
三人來到軍營,正巧碰見了司合忽,鐵千軍擔(dān)心一頓罵少不了,連忙道:“父王,對不起,讓你著急了?!?p>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這次司合忽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只是淡淡地道:“你也大了,當(dāng)著外人再罵你,也不合適了,下次走的時候,能不能打個招呼?”
鐵千軍恭恭敬敬道:“孩兒知道錯了,以后一定告知父王?!?p> 司合忽沒說什么了,就離開了。
鐵千軍見這次有驚無險(xiǎn),簡直不敢相信,于是連忙尾隨在司合忽身后,陪同他一起巡視軍營。
父子倆一前一后,鐵騎精兵走得比較慢,忽然,司合忽停下腳步問道:“我們父子倆很少在一起談心了,你這次干什么去了?”
于是,鐵千軍將與趙玄衣一起目睹西門金狼和鐵浮屠決戰(zhàn)之事全盤托出,司合忽聽后問鐵千軍:“你知道西門金狼為什么要和鐵浮屠比武嗎?”
“為爭天下第一啊!”
“你太幼稚了。江湖太深了,你以后少參與其中,明白嗎?”
“為什么???”
“不安全!”
鐵千軍知道父王是在為自己安全著想,畢竟江湖人形形色色,每個人的目的不同,何況,鐵千軍身為蒙古世子,身份特殊。
鐵千軍道:“那孩兒以后少與他們接觸就是了?!?p> “嗯!”
“父王!您剛才話說一半,還沒說完呢?”
司合忽邊走邊說道:“其實(shí),西門金狼和鐵浮屠比武,不僅僅是為了爭奪天下第一,其實(shí),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其二,西門金狼是西夏興慶府禁軍指揮使,鐵浮屠乃我大蒙古第一刀手,曾是拖雷禁軍侍衛(wèi),他們的比武,不僅是個人恩怨,也是為兩國而戰(zhàn)。因?yàn)楫?dāng)初鐵浮屠武功極高,一心想挑戰(zhàn)天下高手,結(jié)果死在了不昏大叔的刀下。為了完成鐵浮屠的心愿,其兄弟鐵浮塔以鐵浮屠的名義,繼續(xù)向江湖高手發(fā)起挑戰(zhàn),沒想到讓西門金狼撿了一個便宜,呵呵,想想真是可笑,拼了一輩子,結(jié)果什么都沒得到?!?p> “原來如此?!”
“還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西門金狼和龍騰拓海(趙玄衣)都是西夏皇親勛貴,兩人曾經(jīng)因?yàn)檎姴缓?,西門金狼拉攏滿朝文武百官,誣告了龍騰拓海的父親,導(dǎo)致龍騰拓海全家被殺,其父死得很慘,如果不是嵬名令公和阿沙不敢力保,龍騰拓海也難逃一死?!?p> 鐵千軍問道:“最后,他怎么還被西夏朝重用了?”
“那是有嵬名令公和阿沙不敢當(dāng)了,西夏朝才給了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jī)會。這小子還真有種,最后,居然洗清罪名,成了郡馬?!?p> “想不到龍騰大俠還有這么曲折的故事?!?p> 司合忽怪笑:“龍騰拓海,趙玄衣,一個人,兩個身份,一直當(dāng)我們是傻子,既然他想玩,我們就一直裝下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鐵千軍說道:“父王,或許他有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