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合適的時候,我就嫁給你,讓你做我的男人。”
“……可以,”
“可能要很久以后,我才能做你的女人。”
“……也可以?!?p> “我走了?!?p> “……”
這一次,是孔煊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守城知道,她來跟自己說這些話,是想給自己留一個底線,甚至是一份希望,待千帆過盡、塵埃落定之后,她還是想做回原來的自己。
命運賦予了她高飛的翅膀,也給她同等的重量,能不能一飛沖天,就看她自己了。
相對來說,還是斥候的工作比較輕松,玩兒一樣。
張守城也走了。
“老板,您去見誰了,女的吧?”小丁這人,明明是個彪形大漢,卻總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礙著您了?!”張守城反問了一句,同樣是自己身邊的人,人家安子從來都不會問,就算知道,從來也不會說。
“不是,不是……”小丁趕緊道歉,把簾門掀開了,等著張守城鉆進車廂里,才進入了他最熟悉的工作流程:“老板,咱們?nèi)ツ膬海俊?p> “長樂園?!?p> “好嘞,走著!”
得到孔煊的回答和許諾,是進取孔家任務(wù)上的一大進展,張守城必須回去跟康叔匯報匯報。
長樂園后院正在施工,人多眼雜的,張守城就沒有從后院過,而是從側(cè)門進去,讓安子去看看康老板在不在。
還沒等來康老板,陶夭夭從張守城身邊走過去了,沒有避諱,但也沒有打招呼。
看到她,張守城也在心里過了過。
來到這邊以后,見過的女子不少了,最有可能的卻只有幾個,但陶夭夭太輕浮、月姑娘太沒感覺、薛薇兒太平常、雪心太費神,他自己最中意的還是孔煊,只是曾經(jīng)那個天真溫柔的女子,卻向著女王發(fā)展了。
從本心上來說,還得是孔煊,與任務(wù)無關(guān)。
“張老板,什么事?”康叔跟著安子過來了。
“是戲班里的事兒,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張守城對長樂園也熟悉了,帶著康叔去了戲臺后面的夾道。
到這里,張守城就把有關(guān)孔煊的事兒都跟康叔說了,當然也包括孔煊說要嫁給他的事兒,這很重要。
康叔聽了這些,知道對任務(wù)很重要,又急著走了。
夜里。
康叔和吳媽還是商量了一下。畢竟,單憑張守城與孔煊的這層關(guān)系,他們很難判斷進取任務(wù)的進度。他們更不清楚的是,孔煊到底能聚集孔家多大的能量。
商量過后,兩個人把寫好的情報過了一遍,才準備傳遞出去了。
而第二天,緊急聯(lián)絡(luò)方式又啟用了。
“一大一條,二大一條,我不是賣黃瓜的,我是賣大小金魚的!再不來我就走了您吶!……”
吳媽去院墻外樹底下取了情報。
而這次的情報內(nèi)容,更是超過了兩個人的想象,上頭決定,將張守城‘轉(zhuǎn)組’,具體操作方式,是三天后有太平劇社的老板來跟張守城談合作,其它的,他們就沒必要知道了。
這份情報,康叔是特意等到晚上,張守城演完戲以后,才把張守城叫到后院的。
還是涼亭底下,一桌酒席。
張守城也沒想那么多,拿起筷子就開吃了:“康叔,你今天怎么那么有雅興,咱們倆還來個月下對飲么?”
“先吃吧你,多吃點?!笨凳逯?,把張守城轉(zhuǎn)到另一個組,他的工作方式就是另一種模樣了,應(yīng)該,沒有在自己這里好,起碼安全。
“來來,喝著,今天的戲演的都不錯,差不多,我也該上新戲了?!睆埵爻且呀?jīng)習慣了這種演戲、指導(dǎo)、寫臺本的日子了,要是哪天高興了,出門轉(zhuǎn)轉(zhuǎn),就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了。
“喝!”康叔端起酒杯跟張守城碰了一杯。
喝完這杯酒,張守城才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了:“怎么了,康叔?”
“上頭決定,把你轉(zhuǎn)組了?!笨凳逡渤粤丝诓?。
“轉(zhuǎn)組?轉(zhuǎn)哪兒去?我以后不能跟你一起工作了么?”張守城有點吃驚,怎么還有轉(zhuǎn)組這一說,關(guān)鍵是,康叔跟他聊的來、也能包容他的過失,換了人,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三天后,會有太平劇社的齊老板來跟你談合作,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康叔還是先說工作:“你跟太平劇社談好以后,去找周管家說一聲,平穩(wěn)過渡?!?p> “……你不跟著去了?”張守城還是關(guān)心這個問題。
“去不了?!笨凳逵侄似鹆司票?。
張守城陪著康叔把酒喝了:“那以后,咱們就不能見面了?”
“見面肯定是能見的,只是見面的機會肯定會很少了?!笨凳逵謬诟赖溃骸澳憔透罩艿恼f,太平劇社是花更大的價錢挖你過去的,那姓周的也就不會懷疑什么了?!?p> “……康叔,我敬您一個,多謝這些日子以來您對我的照顧!”
“來喝。”
這一晚,康叔和張守城喝的都有點多。
喝多了以后,康叔的話就更多了:“守城,其實我心里明白,我們這個組是不適合進取孔家的任務(wù)的,當初你答應(yīng)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以后,我就料到會有今天了,你轉(zhuǎn)了組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尤其是你的??!”
“我明白,謝謝康叔……”
“你應(yīng)該明白,我們?yōu)槭裁唇小爻夂蚪M’,常溫嘛,就是溫吞水,悠哉悠哉地在這兒賺點錢就行了,但是,想要賺好人國的錢,尤其是我們走的這條路線,必須得了解好人國的文化,好人國的人!”
“好人國的文化,還是很好的,甚至他們創(chuàng)造出了最好的文化,可好人國的人呢,沒有法律的約束,僅憑自身的追求,哼,生生把這么好的文化給糟蹋了?!?p> “有時候,我就想,要是咱們那邊下決心,打下好人國,將兩國文化徹底融合一下就好了。”
“可是,這很難,甚至是用多少鮮血都換不來的……”
“康叔,差不多了,我扶您回去吧?!?p> “喝,再喝一杯。”
“……”
跟康叔喝了這頓酒,張守城才知道康叔心里藏著很多看法了。
張守城沒有那么多看法,他就是想著,把眼前的事兒做好,也沒什么追求,反正暫時還沒有。
到第二天,康叔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該干什么干什么,見張守城也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
又一天之后,太平劇社的齊老板來了。
好京城里原來是沒有太平劇社的,齊老板來跟張守城談的,就是專門為張守城運作一個太平劇社。
兩人是在茶樓里見的面,先介紹、寒暄,然后才是對話。
“張老板,你聽說過西山上的枯葉禪師么?”
“枯葉禪師,好像已經(jīng)過世了?!?p> “過世多長時間了?”
“三年了?!?p> 對上了。
“齊老板,咱們這是什么斥候組?”張守城明白,斥候組名字的含義里,往往是帶著工作性質(zhì)的。
“攔山斥候組?!饼R老板笑吟吟的看著張守城,他這種工作方式,在攔山斥候組里也是頭一份。
“敢問,您的本名是?”張守城還知道,組里人的名字,應(yīng)該很另類。
“齊無用?!饼R老板眼神里掠過一抹不快,跟著又補充道:“在這邊也用。”
“哦……”張守城心滿意足了,齊無用,這個名字挺好,起碼比自己的張混蛋好。
“如果按你所說,孔煊下定決心進入官場,那孔家所有的能量都可能集中在孔煊一個人身上,以后,你要保證你跟她的關(guān)系,這很重要?!饼R老板之前也不了解常溫斥候組的情況,來見張守城之前,才了解了,原來這邊還有一個‘小白臉’資質(zhì)的同行。
張守城這才明白齊老板笑什么了,不過,他也不在意了,顏值高是我的錯么:“我明白了。”
“還有,聽說你得過一場大病,醒來什么都不記得了?”
“是。”
“這沒什么,但你要清楚我們斥候組的側(cè)重點,將一切有可能威脅到壞人國的情報,及時上報。”
“記住了。”
“下面,我們可以談?wù)労献魈絼∩绲募毠?jié)了……”
跟齊老板談好之后,張守城就回去找安子了,畢竟從長樂園換到太平劇社是會惹人懷疑的,他得跟姓周的解釋解釋。
安子去了孔府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晚上,張守城跟周管家在登云樓見的面,邊吃邊談。
這一次,張守城的心情就好多了,以前都是被姓周的黑錢,這以后,他再給錢就是支持孔煊了:“周大哥,咱們干一個?”
“好,張老弟,請!”周管家確實沒有懷疑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張守城的新戲是什么玩意,只知道,張守城換個地方能多給他們賺錢就行了。
“還有個事,上次我欠康老板四千兩銀子還沒還完,這次走了,更不好意思跟康叔見面了,您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錢還了?”張守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拿錢給康叔,就想惡心他一下。
“可以,張老弟放心,康老板那兒都有我呢?!敝芄芗夜槐粣盒牡搅?,讓他掏錢,庸俗了。
周管家乃至孔壬清,都堅決地認為,他們做這些骯臟的事兒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所以,他們是心安理得的。
張守城卻更明白,狗屁,你們不就是為了那點權(quán)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