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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三尺

第四十八章 此物最相思

刀劍三尺 隨風亂2 3006 2019-05-09 16:05:21

  明亮的火把變得明滅不定,較為寬廣的洞穴一時間陰冷寒骨。

  佝僂的背越發(fā)低矮,持刀的枯瘦手臂青筋爆鼓,嘴里不時發(fā)出低吼,但左手卻輕輕的將木盒抱在胸前。

  “姬幫主,這是何故?”

  松島五十六持刀向前一步。

  “松島君,你也看到了我來此是為了那把刀。放心,盒子里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p>  “那就好?!?p>  抬刀指向其他三人:“若不想死那就趕快滾出去!”

  雖然現(xiàn)場氣氛十分冷肅,但李爭還是忍不住輕笑出來。

  猶如猴子屁股般的臉龐,再加上亂舞的四肢,松島五十六此刻看來就像一只猴子。

  原本就因別人的無視而感到憤怒,此刻聽到譏笑聲,松島此刻雙眼也變得通紅,氣的雙眼通紅。

  看著此刻若無其事的李爭,松島喘著粗氣:“八嘎!”

  左右望了望后,李爭一本正經(jīng)的對著問石與一身黑袍斗篷之人說道:“兩位,這人對你們說“八嘎”?!?p>  問石與黑袍之人懶得搭理李爭,反而一身火紅衣裙的女人,嗯,也可能是女孩,因為在李爭看來她有時青澀稚氣,有時成熟優(yōu)雅,就站著不動,不發(fā)一言氣質隨意而變。一頭墨黑的青絲隨意綁在腦后,雖看不清面容,但所露出的肌膚有種吹彈可破之感。

  含有笑意的雙眸隨意一瞥,李爭有種如沐春風之感,立即低咳一聲,雙手負后,抬頭挺胸故作風雅:“敢問姑娘芳名?”

  除了招來嗔怪的目光外還有一雙更加憤怒的眼神。

  “八嘎,去死吧!”

  倏忽,松島的身影消失。

  而在松島動的那刻,“兇獸”也動了。

  剎那間,四道身影也隨之而動,但卻沒有一人上前與“兇獸”交手,只是粘著“兇獸”。

  側身,前進,后退,彎腰,歪頭,李爭如孩童一般做著平常的動作但卻一次又一次避開了突然出現(xiàn)的長刀。

  長刀一擊不中后,立即消失不見,等待時機劈出下一刀。

  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四周空蕩蕩的空間,募地,右手閃電般探向自己右前方一扯,空蕩的空間內現(xiàn)出松島一臉震驚之色。

  對著松島歉意一笑,松島還沒反應過來,李爭抓著松島右腕將其擲向黑袍人后背。

  一閃一帶,松島被黑袍人一帶以更加迅疾的速度砸向“兇獸”。

  看著斗篷下投來的目光,李爭還以抱歉之色。

  黑袍人眼中殺意濃厚,可能此刻“兇獸”的引誘力更大,看了一眼后轉頭繼續(xù)關注“兇獸”。

  生死關頭,松島躲過要害,拼著一條左臂成功靠近“兇獸”,倒轉刀柄擊飛木盒,隨即身影一閃,半空中接住木盒后身影向通道飄去。

  一張俊美的面容慢慢占據(jù)松島的瞳孔,那有些“羞澀”的笑容在松島看來如惡魔般難看。

  “八嘎,滾開!”

  長刀剛起,腹部卻是一痛,身體倒飛出去。

  松島看著那可惡的男人隨意拋著自己拼死奪來的木盒,眼中殺意瘋溢。身體一扭止住去勢,右腳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用力,幾道紫黑的刀氣突兀的出現(xiàn)在眼前,消散。

  松島驚恐地想要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可眼珠一轉,身體立即四飛五裂,器臟碎滿一地。

  世道輪回,當木盒再次自由落體時,一道被人遺忘的身影截住了木盒。李爭雙目一寒,伸手欲奪,可伸到半途的右手無力落下,臉色有些蒼白。

  鄭盛雨深知背后的可怕,奪下木盒后頭也不回地射向通道。

  媚!很媚!

  媚可酥骨!

  冷!很冷!

  冷可凍骨!

  眼前的兩雙眼睛是鄭盛雨筋骨俱斷時所看到的最后景象。

  紅衣女子與黑袍之人各抓住木盒的一邊。

  “總旗大人,您要搶奴家這個弱女子的東西嗎?”

  話語雖然柔媚,但抓住木盒的玉手卻與之相比不落下風。

  “柳溯,放下,否則,死!”

  “奴家好怕怕呀!小哥哥,幫幫奴家好嗎?”柳溯眨著一雙清澈惶恐的明眸望著李爭。

  壓住體內的不適,李爭瀟灑一笑:“嗯......容我考慮考慮!”

  突然的反轉讓柳溯有些氣急。

  笑容消失之時,李爭已來到黑袍之人身后,一道劈山碎石的拳勁狠狠轟向其背后。

  “找死!”

  寬大的斗篷瞬間鼓脹,一身雄厚的內勁破體而出與李爭的拳勁對轟。

  “呼”兩人之間掀出一股巨大的狂風,吹得整個洞中飛沙走石。

  李爭隨著颶風狠狠砸向石壁,而黑袍人則失態(tài)地捏碎木盒。

  柳溯瞬間接住掉落之物,隨即一掌印在黑袍人胸口。

  這一掌看似軟綿無力,但在印上黑袍人胸口時卻發(fā)出一道沉悶之響。

  黑袍之人紋絲不動,柳溯卻倒飛幾丈,轉著纖細的手腕,一臉哀怨。

  “奴家的手好痛啊!總旗大人也真是不憐香惜玉!”

  斗篷下的雙眼陰鷲冰冷,冷冷看了柳溯,李爭一眼后,緩緩倒退進通道。

  一枚樣式普通的鐵鑄發(fā)簪靜靜地躺在細嫩的掌心,歷經(jīng)百年卻依舊如新可見其對它的主人來說是多么重要。

  “最苦不過相思,而相思最苦不過于:渾依寒石,濁淚珍重!”

  小心將發(fā)簪佩戴好,抬眼看著李爭眼中露出笑意,不理會另一邊因自己與黑袍之人突然的撤離,而被逼不得不出手的姬清水與問石兩人,妖嬈的走向李爭。

  挑逗的挑起俊秀的下巴,眼神迷離:“小哥哥,奴家該怎么報答你呢?”

  “以身相許吧!”

  紅衣女子害羞的絞著手指,眼神似羞非羞想看而又不敢地瞥著李爭:“可是人家已年老色衰,你不嫌棄嗎?”

  伸手想要拉下女子紅色面紗,卻被女子巧妙躲過。

  “說的也是,那就讓我看看,若真如你說的那樣,我就不要了!”

  看著李爭認真的神情,女子眼中怒火中燒,一拳捶在李爭下腹,一字一句道:“難道你娘沒告誡過你,永遠不要當一個女人的面懷疑她的相貌嗎?”

  雖然沒用內力,但此女力氣真不小,李爭倒地捂著下腹,痛苦地大口喘著氣。

  女子得意地拍著手,轉身慢慢靠近洞中三人交手處,一副看戲的樣子。

  “兇獸”面容越加枯老,但手中刀式卻越發(fā)凜厲。姬清水與問石兩人各有計較,所以都只沒有使出全力。

  困獸之斗的“兇獸”愈加焦躁,“紫邪”顫鳴的越發(fā)急促,而李爭的頭也變得更加疼痛,左手痙攣的也更加明顯。

  不過場中幾人都全神貫注得盯著“兇獸”,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的李爭。

  一絲明滅不定的刀氣環(huán)著李爭的左臂由下而上得緩緩流動著,“紫邪”顫鳴急促時刀氣環(huán)繞的速度也隨之加快幾分。

  李爭狹小的意識中,一道紫黑的刀意靜懸中央,四周無數(shù)的劍意瘋狂的進攻著這道刀意,可卻難撼動其意,反而一圈圈黑色霧氣慢慢從刀意中散向四周,可這些霧氣剛出便被劍氣絞個粉碎,刀意,劍意僵持在這小小天地之中。

  當“紫邪”顫鳴時,刀意如同心臟般隨著韻律震動,而帶出的黑霧比之前濃厚許多,劍意絞殺時慢慢變得有些困難。

  雙眼也變得有些通紅,不過憑著堅定的意志李爭斬斷了刀與刀意的聯(lián)系,滿身虛汗得坐起,舒服得靠在石壁觀看者洞中的打斗。

  一刀逼退身前兩人,“兇獸”一閃,在李爭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一把提起,帶著他沖出洞穴。

  洞穴外聚集了所有還活著的人,各個都伸長了脖子往洞穴里觀望,可除了時而傳來的打斗之聲外不見一絲景象,若不是洞前那有一堆白衣蒙面之人守著,眾多江湖客早已沖了進去。

  就在眾人抑制不住想要沖殺進洞穴時,一陣狂風吹出,只見枯槁老人提著一名年輕男子飄出,可是沒走多遠三道人影就圍住了他。

  老人低沉一吼,左臂將年輕人高高的拋向遠方,同時,右手劈出數(shù)道刀氣,看著三人避開刀氣后,老人雙手持刀,眼中溢血,看似緩慢實則迅疾地劈出數(shù)十道刀氣。當最后一道刀氣劈出后,老人氣勢一落千丈,生機也變得衰弱,不過在眼中紅光消散的最后一刻將刀擲向拋向遠方的年輕男子。

  低頭看著橫放在大腿上的“如是”腦海中慢慢浮現(xiàn)出一張面孔,慢慢回想起李爭在時與自己的那些俏皮話,芍藥就有些歡喜,看著“如是”眼中柔情更甚。拔出長劍借著月光,“如是”散發(fā)出一種迷離之色,愛慕得撫摸著劍身。

  突然間,一陣心慌襲上心頭,手指也不小心被劃破,看著手指流出的鮮血芍藥呆愣片刻:“一定是李大哥出事了!”

  急促的馬蹄聲驚得路邊的蚊蟲停止了嘶鳴,身負“如是”的芍藥焦急地抽打著胯下的駿馬,好似自我安慰般微微轉頭看著劍柄輕柔一笑:“放心,李大哥不會有事,我也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

  好似有靈性般,“如是”輕輕顫鳴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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