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悠悠地穿過城洞,兩邊熙攘的人群如往日一樣,但紅兒卻感到一絲不安但看著一如既往的熱鬧也不知不安在哪,只能四顧警惕著小心的駕駛著馬車。
就在這時,兩邊的房屋屋檐突然竄出數(shù)十人,黑衣蒙面動作一致,舉起輕弩就一陣連射,沒有一絲耽擱。
當看到黑衣人時紅兒就感到不妙,可黑衣人動作實在太迅速,紅兒還來不及反應第一支箭已在眼前只能睜大明亮的雙眼看著不斷放大的弩箭。
可能是蒼天不愿紅顏早逝,車廂內(nèi)驀地探出一只手拎著紅兒的腰帶將其拎回車廂,險而又險的避開弩箭。
在弩箭釘入車轅的那一刻,花娘的左手隨之往車廂角落一拍,霎時間車廂四壁都被玄鐵所圍密不透風。
隨之而來的箭矢都被玄鐵板所彈飛,黑衣人首領見狀皺著眉頭打了個手勢片刻后兩旁屋檐空無一人,若不是街道上被亂箭射死的慘狀,就好似從沒黑衣人出現(xiàn)一般。
陳偉聞訊帶著捕快匆匆趕來,看著慘烈的現(xiàn)狀急忙吩咐救治。避過被射成箭馬的馬尸陳偉小心的敲了敲玄鐵板:“現(xiàn)已安全,你等可出來了?!?p> 話音剛落,“咔,咔”幾聲玄鐵板消失不見。陳偉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
紅兒剛跳下車,車廂內(nèi)便傳出磁性的聲音:“有勞陳捕頭了。”
看到是紅兒,陳捕頭有些詫異,透過被射的支離破碎的車簾看到車廂內(nèi)驚慌柔弱的花娘時陳偉眼中有一絲驚艷,轉(zhuǎn)而看到花娘身邊還躺著一人時有些好奇:“這位怎么了?”
“芍藥路途受了風寒。”
“原來是芍藥姑娘。”
“可否有勞陳捕頭先讓我等回去安頓好芍藥再去錄筆供。”
陳偉轉(zhuǎn)頭看著街上的慘狀有些為難。
花娘見狀柔弱道:“奴家與王大人也是舊識更何況奴家受此驚嚇也要點時間平復下?!?p> 陳偉咬了咬牙點頭答應,花娘示意紅兒回去架輛新馬車后看著陳偉有些好奇問道:“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見王大人親自前來?”
“大人死了?!?p> “什么?!”
看著驚詫的花娘陳偉肯定地點著頭:“是被墨彼岸所殺!”
花娘臉色變了數(shù)遍,最后回復平淡:“可惜了。”
看著身坐主簿位的葉學富花娘有些好奇但卻很好的沒表現(xiàn)出,中規(guī)中矩得陳述著發(fā)生的一切。葉學富面無表情的記錄著一切。等記錄完后,花娘走出大門看著似是而非的知州府有些感慨:“唉!有些乏了?!?p> 是夜,城主府后院的茅屋內(nèi)飄出一段悅耳動聽的對話:
“為何殺了他?”
“最近他頻繁的派人潛入府內(nèi),我感到有些煩,所以想給他點教訓順便栽贓給‘輕絮’,讓他忙些別的事。不過有人的手伸到我身邊了,香兒應該是那人的人?!?p> “是誰?“輕絮”還是那人?”
“不清楚,不過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位新的主簿是你的人?沒什么印象?”
“知州的位置先空一段時間,那人我也沒見過,不過應該是“輕絮”的人,反正我們也沒什么損失,說不定還能有好戲看?!?p> “你啊,還是這樣好玩?!?p> 時間不管世間發(fā)生了什么依舊慢慢的流逝著,一意孤行得帶走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但有時也會對一些特定的殺意,仇恨放寬限度,留著它們慢慢滋生。
李爭緩慢的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軀,撣去衣上的浮灰,摸著顎間的硬茬閉著眼睛深呼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今兒該收回一些利息了?!?p> 閉上良久的雙眼突然睜開露出精光看著三丈遠的灌木,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出來吧?!?p> 以真面目示人的陸軒走出看著雖然衣著臟敗但氣質(zhì)發(fā)生了一絲改變,平淡中藏著濃厚的殺意。
“好厲害的功法,短短幾天內(nèi)傷全好了?”
“七七八八?!?p> 陸軒扔出“如是”,李爭一把接過仔細摩擦著螺旋狀的劍柄,感受著“如是”輕微的顫抖,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弧度。
“你先站一旁,雜魚身后應該有鯊魚的潛伏?!崩顮幤持较潞魢[而來的“雜魚”不屑一顧。
“你應付的了嗎?”
“這幾天我練完功做了一些小陷阱?!闭f完倒持如是,右腳一點地整個人雄鷹俯沖般沖向洶涌而來的“雜魚?!?p> 看著猙獰兇狠得面孔,李爭心里想起了芍藥,不知她是怎么面對這些的,又是忍受的多大的傷痛,想到這漆黑的瞳孔變得深邃,直到深不見底。
雙方距離一丈時,李爭右腕一拋,“如是”輕盈地越過肩頭,食指一彈,“如是”如射出的床弩瞬間洞穿幾人,李爭穿過清出的縫隙在“如是”力竭前伸手抓住,右手一擰一震沾血的皮鞘頓時四飛五裂帶著呼嘯的風聲刺入周遭的幾人體內(nèi)。當皮鞘震飛時,“如是”血紅的紋理突然大放光彩,晶瑩的劍身發(fā)出清脆的震鳴。
眨眼間,剛沖來的幾人幾乎同時斃命,李爭不做停留,如一抹紅電劈進黑沉的烏云。
陸軒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招一式都簡潔有效的李爭,瞳孔中忌憚之色深重,沒想到李爭的招式會愈發(fā)精練,他看出現(xiàn)在的李爭幾乎沒用什么內(nèi)力只是靠著精練的招式便已斬殺多人。
看著殺神般的李爭,王莽有些慶幸自己躲在的最后,可是看著深入腹地的李爭以及人數(shù)眾多的同盟,王莽揮舞著長劍大吼著:“他已陷入重圍,殺了他。”
李爭瞥著光吼不上的王莽不屑一笑,揮劍劃過身前兩人的咽喉后,身法頓時如鬼魅般圈出一團殘影,每道殘影手上都有著“如是”殘影,李爭身在殘影正中,雙手急速得抖動著拍向每道殘影手中的“如是”,霎時間,殘影身前有如萬千“如是”正急劇壓縮著,當?shù)綐O點時,只聽輕微“滋”的一聲猶如萬千桃花同盛開,絢麗的劍氣帶出一蓬蓬滾燙的液體。當絢麗過后,李爭一丈之內(nèi)成了絕地。
看著拄劍喘息的李爭,王莽握劍的右手不斷顫抖著,身后的一些同盟都也驚慌失措,咽了咽口水想要下令斬殺可干澀的嗓子怎么也說不出話。
拔起“如是”李爭譏諷的看著身前眾人,一步步地靠近著,滴血不染的“如是”也變得越加妖艷。
王莽感受著刺骨的殺意,全身不住地痙攣但他知如若束手待斃那就必死無疑,更何況自己還有一絲希望——身后的眾人。想到這王莽眼神變得瘋狂:“殺了他,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兄弟們!”
高昂的動員并沒有得到回應,王莽艱難得轉(zhuǎn)過頭,身后空空如也只有眼角的盡頭處慢慢消失的幾個黑點。
一點點接近的李爭讓失去依靠的王莽心驚膽顫,惶恐般跪下:“求您饒我一命?!?p> “放心我會讓你們團聚的?!?p> 一如那晚一樣在危機關頭一根黝黑的劍棍擋住了“如是”,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道渾厚的劍氣。
李爭手中的“如是”飛速地旋轉(zhuǎn)著如一面紅墻抵擋著劍氣,被劍氣逼退數(shù)步的李爭在擋住最后一道劍氣后,抬眼看著突兀而來的黑衣人。
沒有任何言語,右腳踏出一小步,雙手握劍,身體慢慢弓著當弓到極限時,右腳踩碎腳下的泥土留下數(shù)寸印痕整個身體拔地而起,帶著耀眼奪目的紅光狠狠砸向黑衣人。
瞇著眼看著破劍而出的劍罡,黑衣人有些畏懼但更多的是嫉妒與貪婪。雙手舉起劍棍猶如平日舉錘打鐵般只不過這次所用之力雄厚到極致。
“嘭”,狂暴猛烈的勁風吹飛癱軟的王莽,將其震暈在遠處,緊隨其后的是一節(jié)黝黑的鐵器帶著熾熱的呼嘯旋轉(zhuǎn)著深深插入遠處的硬土。
原本隨之而飛的黑衣人被李爭強行扯回,強勁的拉扯力讓黑衣人全身發(fā)出一連串聲響。
胸口一片焦黑的黑衣人無力的扣著只剩半截的劍棍,看著嘴角流血的李爭想要笑著可是卻涌出大量的血液,黑巾承受不住太多的血液緩慢的下墜著。
可是李爭好像并不關心,慢慢收緊掐住咽喉的左手提在半空的黑衣人無力的掙扎著,片刻后半截劍棍無力的掉在地上,黑衣人也變得不再掙扎只是反射的抽搐著。
看著四周茂密的樹林李爭勾出一絲冷血的詭異。
就在黑衣人斃命的前一剎,一道急速強大的劍氣射向李爭的左手,李爭眼神一凝快速地收回左臂以黑衣人擋住身前,就在回收的那刻一黑衣人募地出現(xiàn)在眼前,并指如劍點在左肘處,李爭一哼內(nèi)勁集聚在左肘處硬抗這一指。
這一指刺破了李爭集聚的內(nèi)勁但也耗光了凝聚的指勁,但劍指的大力還是讓李爭左肘受了傷不受控制的松開了左手,黑衣人一把抓住公孫一辭,右腳一點身體快速地后退著,躲過剛射出的劍氣,同時左手五指如彈琴般射出一道道細小卻凜厲的劍氣。李爭只得應付眾多的劍氣而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挑起王莽消失在密林中。
陸軒慢慢走到李爭身邊,慢斯條理道:“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吐了幾口血的李爭沒有理會轉(zhuǎn)身走入密林深處,陸軒轉(zhuǎn)身看著雖有些疲憊但殺氣不減的背影詭異卻無聲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