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劍鳴小不可聞,劍影也悄無聲息,只是半個呼吸而已,縈繞陰暗色彩的劍芒就來到任千行的胸口之處。
比起‘易亟’小成時,吞吐的寸長劍芒,現(xiàn)在升騰的劍芒,仿佛蛇變蟒的一種變化,現(xiàn)在的劍芒已經(jīng)漲到了半尺之長。
長劍在手,宛如夜色低垂,讓人驚怖!
‘好狠辣的一劍?!?p> 劍光襲近,還未至,任千行就感覺胸口處一陣寒意傳來,激起了一道道雞皮疙瘩,讓他十分不舒服。
‘是玄亦來了?!?p> 這幽暗的一劍,沒有人比萬無云熟悉,剛一出現(xiàn),他就認了出來。
鏘!
這一劍角度不僅刁鉆,而是還很古怪,但其實殺意并不堅決,任千行須臾間,就尋到了一點空襲,左腳一扭,一個踏步轉(zhuǎn)身,雙手合十一搓,就夾住了來勢洶洶的一劍。
‘好剛猛的內(nèi)力?!?p> 劍身上的暗芒一黯,就傳來陣陣灼熱勁道,萬玄亦眼中閃過一縷忌憚,知道不能舍棄自己的優(yōu)勢,運轉(zhuǎn)內(nèi)力一撤,抽出長劍,避免被任千行趁機奪去。
“玄亦,一起出手,拿下他?!?p> 萬玄亦搖頭,攔下了已經(jīng)深受重傷的萬無云,勸道:“爹爹,你受傷不輕,不易再次動手,你先撤退,這里交給我吧!”
“大言不慚?!?p> 未等萬無云回應(yīng),任千行冷哼一聲,內(nèi)勁狂涌,右臂掄掌,大氣磅礴,縱身向萬玄亦襲來。
“走!”
萬玄亦把萬無云往后方一推,自己獨身迎了上去。
任千行一身武功乃官御天所授,繼承了其大開大合、剛猛激烈的性質(zhì)。
而萬玄亦所修武學(xué),偏于陰柔多變,擅長騰挪移動,尋找適合時機一擊必殺。
兩人風(fēng)格截然相反,打斗的場面也不甚好看,萬玄亦總是左騰右移,根本不與任千行硬碰硬,讓后者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
斗了數(shù)十招之多,除了被兩人勁氣襲擾,遭殃的諸多名貴家具之外,兩人并無損傷。
爭斗了這么久,萬玄亦對于任千行的修為有了大致了解,應(yīng)該離易亟圓滿,只差一籌而已。
雖然功力比起自己稍差,但任千行所修武學(xué)至少一流層次,所以與他相斗,不相上下。
瞧進萬無云離開多時,萬玄亦也不準(zhǔn)備多待,在短暫爆發(fā)內(nèi)力逼退任千行后,尋到空襲奔出了忠義廳。
臨走之前,他深深看了一眼任千行,笑著飛掠而去:
“后會有期,任千行?!?p> 任千行怒不可遏,卻又不敢去追,生怕對方有什么陷阱。
剛才的一輪交手,雖自己未曾用出最拿手的劍法,但萬玄亦那詭異莫測的劍法,依然讓他十分忌憚。
目光投向萬玄亦消失不見的身影,聲音極冷:
“哼!想逃?看你往那里逃?!?p> 整個萬馬堡都在他的包圍之中,任千行自信憑借兩千精銳兵馬,絕對可以踏平萬馬堡。
所以,萬玄亦的離去,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任堂主,任堂主!”
這時,一名手下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讓正與劉依依調(diào)笑的任千行大為火光,皺著眉頭,冷聲道:
“什么事?”
這名手下也看出來惹了任千行不快,可是事情緊急,不得不稟告道:
“兄弟們敗退了下來?!?p> “什么?”
任千行聞言大驚,問道:“怎么回事?”
那手下道:“萬馬堡早已安排好了人手,調(diào)遣了大堆弓箭手埋伏,兄弟們死傷慘重。”
其實他并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埋伏,但眾多兄弟遭遇利箭襲擊,這是真的。
為了避免被任千行問責(zé),他不得不夸大其詞,好被拿下問罪。
“隨我去!”
任千行再無與劉依依調(diào)笑的心思了,帶著手下急匆匆的想前方走去。
他很清楚,如果這件事辦得不好看,不僅自己會被責(zé)罰,也辜負了師傅對自己的器重之意,盟里的其他人也會加劇不滿。
來到前方,就看見眾多被利箭射中,抬下進行緊急療傷的手下。
“還有多少兵馬可以調(diào)動?”
那手下答道:“還有一千兩百余人可以調(diào)動?!?p> 聽到還有半數(shù)之上,任千行松了一口氣,立即下令道:“給我召集三百兵馬,隨本堂主從此道而上,其他人分列兩部,從左右攻入?!?p> 萬馬堡道路曲折蜿蜒,不適合大隊人馬調(diào)動,任千行準(zhǔn)備以自己為箭頭,先鑿開一條路線來。
“是!”
聽到任千行親自出手,那手下精神一振,連忙轉(zhuǎn)身統(tǒng)合兵馬去了。
“給我上?!?p> 提著長劍,任千行帶著三百身著甲衣的手下,向前方攻去。
嗖!嗖!...
剛一上來,就見前方百步之外,道道人影惙惙,然后,三十多根利箭呼嘯著空氣,席卷而至。
鏘!
任千行長劍一揮,就把襲來的一道利箭挑飛。
可是,他的手下并沒有他的實力,轉(zhuǎn)瞬間就被快如閃電般的利箭洞穿,只來得及慘叫一聲,撲通倒在地上。
“找死!”
只是趕了數(shù)十步距離,手下就倒下了將近百人,任千行臉色難看不已,再也按你不住,縱身一躍,就來到了突射冷箭的地方。
“死!”
帶著暴唳地氣息,任千行倏忽之際,出現(xiàn)在一名正張弓搭箭的人影面前,內(nèi)力狂涌,炙烈的劍芒升騰。
在那弓箭手滿臉錯愕絕望的眼神中,揮動而下。
鏘!
可是,預(yù)期而來的痛楚并沒有出現(xiàn),弓箭手顫顫巍巍地睜開雙眼,才發(fā)現(xiàn)那縈繞赤色劍芒的劍身,正被一柄吞吐陰暗氣勁的長劍擋住。
作為一名襲擊過鄭家的‘元老’,弓箭手認識那柄劍,那正是他們少爺?shù)呐鍎Α?p> “是你!”
再次看見萬玄亦,任千行咬牙切齒,再也不似之前成竹在胸,氣息充斥著暴戾之色。
“是我!”
萬玄亦嘴角一彎,手腕驟然發(fā)力,抖退了想要近一步纏斗的任千行。
正面盯著任千行,萬玄亦向弓箭手門下令道:“都退走,去往下一個地點集合!”
“想走?沒門!”
任千行看出他們想走,怎么可能放過,提著長劍想要阻止。
“撤!”
萬玄亦毫不在意,悍然迎上。
少爺下令,快撤!”
眾人十分信服,也不拖泥帶水,干凈俐落的退走。
等任千行的兵馬趕到,他們都已經(jīng)離開了此地。
萬玄亦看到目的達到,也不再與他糾纏,一劍逼退,踏步而去。
“可惡!??!”
看到萬玄亦再一次破壞了自己的好事,又一次從容退去,任千行氣的臉色發(fā)青。
“堂主!”
這時,他的兵馬才姍姍來遲。
看著自己手下灰頭土臉,全部都士氣全無的模樣,任千行知道大勢已去,現(xiàn)在如果還想強攻的話,除了徒增傷亡,根本毫無意義。
想了片刻,他果斷下令撤退,不過并沒有離開北野,而是帶著剩下的手下,向裴家堡的方向行去。
既然萬馬堡攻不下來,那么就血洗裴家堡,這樣回去之后,也有交代。
鞅赟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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