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扔掉?”
“開什么國際宇宙玩笑?”
“你家里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得吧?”
如此規(guī)定不就是怕浪費嗎?
齊航并未理會來自周圍的叫喧,仍舊自顧自得大快朵頤。
講文明?
樹新風(fēng)?
這時候知道講什么素質(zhì)了?
早干嘛去的你說?
既然走,不讓走,行,那就只好不顧及形象嘍。
少頃,其中當(dāng)然也有認(rèn)出齊航的老師,互相嘀咕著加以暗示。
“哼,高考狀元又怎么樣?”
“犯了錯誤,同樣要收到處罰,而且必須從嚴(yán)從重,絕不能輕饒。”
“你現(xiàn)在立刻回去,給我認(rèn)認(rèn)真真,仔仔細(xì)細(xì)地寫上一份檢查,以觀后效?!?p> “記住,一定要深刻,不用多,三百字以內(nèi)就夠了,走吧,趕快回去上課吧,別耽誤學(xué)業(yè)?!?p> 待到夏柳十分狼狽得從水中出來,抖了抖身上衣襟,大手揮舞,居然出奇得沒有憤怒,反而笑呵呵讓齊航先行離去,然后轉(zhuǎn)身,黑著臉朝辦公樓的方向興奮邁動腳步。
“寫檢查?”
“對不起,我可沒那習(xí)慣。”
怒其不爭,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敢嘴硬?
搖頭表示拒絕,楊帆哪還有思想吃他親手喂得食物?
心不在焉,更何況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怎么好意思?
瞧著旁邊這渾然不知自己闖出多大禍?zhǔn)聛淼凝R航,氣得直跺腳的同時卻是無可奈何。
哎呀,都多多大的人了,怎么這么不懂事?
這下可怎么辦?
人生地不熟的該找誰說情???
“哎,夏主任,請您等等?!?p> 悄悄尾隨,在與齊航分別之后卻又重新拐回頭來跟在夏柳身后,樓梯口,看到他竟然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而是準(zhǔn)備上樓梯,直接前往三樓,那里不是院長辦公室嗎?
他想干嘛?
要告狀嗎?
難道真的打算開除齊航?
不,不行,絕對不行,情急之下,再也顧不得許多,這才迫于無奈緊走幾步攔在夏柳面前,急忙出言阻止。
“恩,這位同學(xué),你找我是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嗎?”
嘿,終于上鉤了嗎?
揣著糊涂裝明白,夏柳好似未曾見過楊帆一樣,含笑詢問。
“呃……”
虛偽!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面帶微笑,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但又是這樣一種明知故問的口吻,著實令她難以開口。
“呵哼,如果沒有什么想說的話,請不要耽誤我寶貴的時間,還有許多工作要安排,麻煩讓一下?!?p> “哦,對了,差點兒忘記,你就是那個什么高考狀元齊航的小女朋友吧?”
“哎,這樣的人才要是被勒令勸退,那該多可惜啊,你就不想為他做點兒什么嗎?”
很享受這份焦灼,夏柳拉扯開緊緊貼靠在皮膚上的衣服,隨風(fēng)呼扇了兩下,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威脅,見沒有得到回應(yīng),倒也并不著急,邊等待,邊繼續(xù)欣賞。
“那,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呢?”
低著頭,怯懦地緊咬嘴唇,一時間猶豫不決。
漸漸得,即使再怎么遲鈍,楊帆也已經(jīng)明顯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早早得便落入到對方精心編織的陷阱當(dāng)中,但是那又如何?
“怎么做,根本不需要問我,你也是成年了吧?”
“這還用教嗎?”
“前提是要自己考慮清楚,可沒有人逼迫哦?!?p> 不再加以掩飾,夏柳眼睛瞇起,淫光暴露,直視胸前的兩團凸起……
教室里安安靜靜,正在上早自習(xí),同學(xué)們?nèi)齼蓛桑婟R航進(jìn)來紛紛抬頭張望,隨后重新埋頭盯著各自的書本,昏昏欲睡。
“哎,哎,王曉珂,你的小內(nèi)內(nèi)漏出來啦?!?p> 唯有陳建斌,瞬間福靈心至,在與自己的同桌尹國棟和蘇達(dá)用眼神短暫交換了意見之后,均是刻意伸長脖子等著看驗證結(jié)果。
他們?nèi)耍粋€身為一班之長,一個學(xué)生會副主席,還有一個團委支部書記,自然知道齊航此時這么晚過來,而且手中拎著的東西代表什么含義,更別說班主任之前才剛剛強調(diào)過一遍,記憶猶新。
只是興致高昂地觀察半天,齊航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自己倒是先行激動起來,仿佛是哥倫布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門,偏頭不住提醒對方要時刻注意來自于身后某人的窺視。
“???”
“干嘛呀?”
左扭右扭,待齊航落坐之后,王曉珂好不容易才將自己昨天新買的彩色花邊丁字褲給展示出來,這還沒多久呢,就被這討厭的家伙給硬生生打斷了行動。
實在可惡,討厭。
盡管不情不愿,在心中無限吐槽對方的白癡,傻叉,以及自以為是,但是當(dāng)著齊航之面,卻還不得不忽閃著大眼睛,盡量裝出一副傻白甜的完美形象。
微微失望,眼角的余光掃視到由始至終,那人從未抬頭看過自己的臉龐一眼,不由更加惱怒,狠狠瞪視著這個就會多事的家伙,慢悠悠拉扯衣襟,掩蓋起花白溝壑。
陳建斌一邊吞著口水暗道可惜,另一邊還要強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也是難受得緊。
“嘭——”
正在這時,一直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給撞開,眾人只看見一個中年男子突然闖了進(jìn)來,這不是學(xué)生處主任夏柳嗎?
他來干什么?
終于要開始了嗎?
哈哈,就知道不會輕易結(jié)束。
重新燃起的希望,使得陳建斌更加神情關(guān)注。
嘎?
只是事態(tài)的發(fā)展并未如他所預(yù)料的那樣,目光轉(zhuǎn)移,漸漸停留在齊航桌前,放下一封書信之后卻是根本不曾不言語。
“這是什么?”
齊航同樣有些納悶,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呃,這,這個,哎呀,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個人私事而打擾到各位同學(xué)們專心學(xué)習(xí),深表歉意,慚愧啊,要是沒什么別的要求我就先告辭一步,再見?!?p> 聽齊航發(fā)問,夏柳的老臉憋得通紅,愣是支吾著半天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而打起哈哈,雖未盡數(shù)言明,但就是服軟之意,想要變相不失尊嚴(yán)求得齊航諒解。
含笑點頭,待得對方告退,這才低頭看向那份信紙,開頭工工整整兩個大寫的檢查充滿諷刺,意味十足。
嘿,不可思議,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嘿,怎么可能呢?
是啊,夏柳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黑面煞神,這不是個東西的老家伙竟然也會關(guān)心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