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蕭長胥府
第九十四回,蕭長胥府
自蕭將軍放人事件后,此事便一傳十十傳百,整個軍中都在私底下議論這馬夫與蕭將軍的關系。且又恰逢瑞者來了軍中,一連三日一直在與蕭將軍閉門密談。要知道瑞者向來都是在南宗尊主那里,很少見他出觀星閣。如今這般。這讓原本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加的延綿不絕,于是有各種五花八門的猜測流傳。
就連后廚幾個伙夫都在悄聲議論
只見他們切菜炒菜的兩人聊的是熱火朝天: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讓蕭將軍網(wǎng)開一面,要知道將軍向來不是手下留情的人。”
“究竟是何身份,那定然不是貴族,他既在軍中做了馬夫,應該是一個恰巧與將軍認識的下等人吧?!?p> “你這話我就不能茍同,蕭將軍向來桀驁不馴,對上無畏,對下?呵呵,他又怎會對一個下等人如此特殊?”
“那你說,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依我看吶,此人身份必然特殊,他雖不可能是貴族,說不定他有可能是……”
那人停下手中的刀,往顛勺的廚師湊去,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長生門后裔。”
那廚師頓時手一抖,還好眼明手快沒有把鍋扔了出去,他穩(wěn)住之后皺眉道:
“不可能,長生門下自三百年前就全部覆滅。唯獨余兩人都在南宗。這人來路不明,他怎可能會是?”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當初除了被帶到南宗的兩人,還有五人離開了古武宗庭。這么多年四宗的尊主一直都在尋找那些人,以及那些人的后裔。前些日子瑞者觀天象,說是天有異象,契機開啟,長生門人重新歸來?!?p> 那人明顯不信,繼續(xù)端起鍋抄他的菜:“如此隱秘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切菜工嘴巴一咧,似是隨意道:“哈哈,你就當我是猜測好了,不過,瑞者來了軍營,此刻正與蕭將軍在營帳之內(nèi)。那馬夫在這個時候被一向不留情面的蕭將軍隨口就放了,你想這其中會不會有瑞者的緣故呢?”
“反正我就是不信你所說?!?p> 正待那切菜工還要與炒菜的廚師爭論些什么。底下燒火的老頭驀得開口:“是與不是,真與假的,這與我們又有什么干系?你們何必那么較真?”
伙房內(nèi)頓時沒了說話聲,唯有蔥花下鍋爆出來的滋啦一聲。鐵鍋中不時冒出的火星,在詮釋著無論馬夫是與不是長生門后裔,都與他們這些人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他們唯有在這小小的一方營帳內(nèi),聊一些他們本不該知道的真相,只為了做一個閑極無聊時的談資罷了。故事究竟是真是假,對于他們更是毫無意義。誰讓他們生來就是低于平民的,下等人呢。
只是在他們爭相談論之時,其他宗庭也在議論紛紛。也有人猜測此次消息傳的如此快是否是有心人為了模糊視聽的手段。
畢竟,這是有關長生門的預言。長生門雖已被滅了三百年,它的威望因四宗代代相傳卻一直都在,且越往下流傳有些地方就傳的越是夸張。于是對于如今未見過長生門的人們更加心馳神往,趨之若鶩。
故而長生門后裔之說令四宗嘩然。更令南宗里面養(yǎng)著的那一個長生門下后裔心思百轉(zhuǎn),甚至坐立難安。
因為,瑞者此次預言。來自歷史國度之中的那個長生門后裔,他手中竟握著長生門圣物。將會是重建長生門之人!而那人(當初被帶回南宗的兩個長生門幸存者其中一人之后裔)當初沒有與守夜人一同去尋預言中的那個人(陳長生),只因是他懷有私心。本以為守夜人一死,契機一到,他便可與四宗相談,令四宗尊主輔助他重建長生門。而如今,眼看陰陽玉即將回歸。卻又出現(xiàn)了變故。這讓他如何甘心?
長生每日在軍中喂馬,漸漸發(fā)現(xiàn)往他這跑的士兵越來越多,甚至都會有些小將領,隔三差五送來些瓜果點心,被褥衣物之類。更明顯的,直接拿著金銀珠寶來塞給長生。剛開始長生還表現(xiàn)出好一通不好意思,后來再有,他便喜滋滋的照單全收。
只是這般,那個原本用長矛壓過他的士兵,就不好意思再來了。
只因為,他手中無物,更無銀錢。于是沒有好禮相送。且他又覺得得罪過長生,便……
長生也無暇顧及他,每日與那些人廝混,這一來二去也漸漸知曉了這里的大致情況。
古武宗庭是一個被歷史遺忘的世界。它的時間可謂源遠流長。而存在這里已然三百年之久。如聽雪與他說的那樣。因長生門的緣故,古武宗庭才得以存留下來。而古武宗庭的稱呼,來自于他們代代相承的古武文化。就如聽雪與長生所說的地理,也是古武文明其中之一。
且古武宗庭奉長生門為尊。哪怕長生門于三百年已然覆滅。時至今日,他們?nèi)院蒙┓钪莆?,長明燈不滅。
古武宗庭有四宗,分別在東南西北四處,宮本為長生門,其余更有商角徵羽四城為都城。且站立五行,每一宗按照他們所屬五行而著相應五色服飾。每一宗庭等級分化非常嚴謹,每一級別的宗庭之人也有著與之身份相應的姓氏。
而他目前所處之地,為南宗庭蕭長胥府。便為南宗除卻南宗尊主,地位最尊貴的存在,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從那些士兵口中得知的蕭長胥此人性情非常殘暴,傲慢不羈。打起仗來更是嗜血,每到一處便會屠戮一處。簡直令人膽寒。如此將領,令得四宗掌權(quán)者趨之若鶩,卻令四宗平民怨聲載道。
這讓長生聽的是好一通不自在,這古武宗庭的四宗看來都不是什么善茬。且聽他們的意思,如今四宗,南宗有蕭長胥如此猛將。也有意想要稱首。只是這位將軍如此殘忍暴虐,若南宗真的成就霸權(quán),那可真的是萬民之不幸啊。
這一日,長生喂完馬覺得無聊,他便悄摸摸的哼著跟那些老兵油子學來的葷曲兒吊兒郎當?shù)耐鶢I地后方的小河中走去。
待他還未走到小河邊,遠遠便望見河中一個人,但因那人是背對著他故而不知道是哪一個。他瞇起眼睛咦了一聲。繼而左右四顧。岸邊整整齊齊疊放著軍衣鎧甲。一道長矛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矛尖上因河水影射透出光亮。正正閃了長生的眼。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
只見他嘴角一挑。一溜煙的往河邊跑去。
故意粗著嗓子對那士兵喝道: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到這里偷偷洗澡!”
那士兵果然嚇一個激靈。他趕忙轉(zhuǎn)身。對著長生喏喏:
“我,我……”
長生繼而大笑道:“哈哈哈,我逗你呢。誰讓你來這么好的地方洗澡竟然不帶我?!?p> 那士兵撓了撓頭,尷尬一笑。
長生笑呵呵的脫了衣服,一個猛子扎下去,在河中肆意游了起來。
他圍著士兵一圈圈游著,對他道:
“你最近都沒來找我?!?p> 士兵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沒有錢……”
長生聽了停下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竟然是因為這個?”
隨即忽的就笑出聲來:
“哈哈哈,你,你實在是,太可愛了,哈哈哈……”
士兵攸的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