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現(xiàn)在的你嗎?”
院落一處黑暗的角落傳出一道粗獷的男音,這突如其來的陌生男音,讓云墨的酒勁一下子就退了一半,快速地晃了晃腦袋,眼睛警惕的注視著傳出聲音的角落。
這里還有人?
“誰,出來!”云墨厲聲喝道。
一道魁梧的人影脫離了黑暗,出現(xiàn)在云墨眼簾中,這是一個狼狽的中年人,他的面色古銅,身材健碩,但神態(tài)虛弱,一套黑色戰(zhàn)斗服,破得不成樣子,暴露出精壯的肌肉。
還有……傷痕!
戰(zhàn)斗服每個破損之處都傷,這些傷大都是剛剛結(jié)痂,有的傷口血水都沒干透。
這個人絕對在不久前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這是云墨心中得出的結(jié)論。
“小子,我對你沒惡意,只是來討些酒喝,要是想害你,不會等你喝完那筒子好酒才動手?!敝心隄h子看起來面色虛弱,但步伐依然穩(wěn)健。
走到云墨身邊,蠻橫的奪過他手里的酒竹筒,大大咧咧道:“看你小子一個人喝了這么久,害得老子的酒癮都犯了。”
說完,就仰頭把竹筒中的酒水往嘴中倒灌。
在這期間,云墨一直保持著警惕,目光緊緊注視著這個陌生且兇悍的中年漢子。
“咳~!”
興許是喝的太急,中年漢子劇烈咳嗽起來,云墨察覺到他的嘴角出現(xiàn)了一抹血絲。
“娘的,這酒真烈,哈哈,不過正合我意?!敝心隄h子咳嗽過后,罵了一聲,看向云墨,道:“小子,老子說不會害你,就不會殺你,你不用一幅防賊的模樣,看得心煩,并且你這酒老子也不會白喝?!?p> 云墨心眼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想也是,這漢子一看就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狠人,殺他又有何難。
既然給他遇到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想到這,云墨的戒備之心也卸了大半,拿過剩下的酒竹筒,遞給中年漢子,道:“大哥,小子一看你也是個好酒之人,正巧,我也好酒,雖然我和你素未相識,但既然讓我們兩人在這兒遇上了,也算是緣分,今晚這酒,就算小子我請你的。”
中年漢子聞言,眼中有了笑意,道:“你這小子,倒是識趣,我一人喝酒也不盡興,一起吧?!?p> “好?!痹颇膊怀C情,干脆的答應(yīng)了。
就這樣,兩個素未相識的人坐在篝火前,喝起了酒。
“大哥,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看你身上還帶著傷。”云墨拿起火邊烤的有些焦黑的干糧,分給身邊的漢子一半,裝作隨口問道。
“叫我冷烈吧,我的事,不方便跟你講,還是跟我說說你吧。”冷烈的眼睛看著搖曳的火苗,對云墨的問題避而不談,面容愁然。
每個人都有秘密,想說與不想說是別人的自由,云墨也不會挖根探底,掃人家的興,索性就講起了自己這一生的經(jīng)歷。
往嘴里灌了口酒,悶聲道:“其實(shí)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出生不好,在我小時候父母就離開了,那時候我一直跟著我爺爺生活,后來沒過幾年,爺爺因?yàn)樯眢w不適,也去世了,自此我在這世上也就沒了親人,不過倒是有個老頭一直都很照顧我,他是我爺爺?shù)暮眯值埽液八鶢敔?,是蘇嵐城的一個老地頭蛇,原本我是生活在蘇嵐城的,生活不算富裕,倒也安穩(wěn),不過前陣子因?yàn)榈米锪艘粋€大勢力才來了洛城?!?p> 冷烈聽了云墨的敘述后,頓了許久都沒說話。
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這時他突然以嚴(yán)肅的口吻,看著云墨道:“所以你想變強(qiáng)嗎?強(qiáng)大到不受人欺凌,強(qiáng)大到足以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
這話語讓云墨很震撼,他先是怔了怔,但隨后搖頭苦笑道:“我怎么不想,我做夢都想變強(qiáng),我也堅(jiān)信,今后的我一定會變強(qiáng)。”
“好,就憑你小子這股子信念,我冷烈敬你。”冷烈舉起酒筒,嚴(yán)肅的面孔消失,嘴角露出難得的笑意。
“哈哈,好......冷烈大哥,我也敬你,來!”云墨同樣舉起手中的酒筒,重重的跟冷烈碰在一起。
酒過三巡。
最后的那筒酒,也悉數(shù)進(jìn)了兩人的咽喉。
冷烈的酒量很好,酒雖然很烈,后勁也足,但他此時還保持著清醒。
這會,冷烈把手伸進(jìn)戰(zhàn)斗服的口袋中,拿出一塊黑色的方形晶體,在手上輕輕磨砂了幾下,然后拋給坐在一旁的云墨,說道:“小子,我要走了,也沒什么可以用來付酒錢,這個你收好,就算是酒錢吧,你也別跟我矯情,我冷烈一向說一不二,說不會白喝你的酒,就不會白喝?!?p> 冷烈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站起身來,作勢離開。
云墨微醺地打量著手中這塊通體漆黑且略顯粗糙呈正方形的晶體,苦笑的搖搖頭,道:“冷大哥,既然你這般客氣,我也給你樣?xùn)|西,興許對你有幫助?!?p> 云墨起身拿過背包,在里邊掏出一個瓷瓶,扔給冷烈,說道:“這是我配置的一種藥粉,對外傷口的愈合有奇效,你收著。”
冷烈接過云墨扔來的瓷瓶,看著云墨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身形,說道:“好,希望我們以后還能再見,還能坐在火堆旁一起喝酒?!?p> 云墨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冷烈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收回。
真是奇特的遭遇,云墨心里暗自苦笑。
把玩了一下手中漆黑色的晶體,就順手丟進(jìn)了背包里,往火堆里添了柴火,合起衣衫蜷縮著睡在篝火旁。
冷烈與云墨分開后,身影在黑暗中快速奔襲,身影時不時的隱匿進(jìn)黑暗的角落,片刻過后才會重新出現(xiàn),像是在躲避著什么危險一般。
可笑,那些該死的混蛋怎么都不會想到,我會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送給一個素未相識的小子吧。
小子,希望你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秘密,早點(diǎn)變強(qiáng)吧!
想到這里冷烈的心中情緒交錯,憤恨中帶著些許快意。
為了這個神秘的芯種,他最要好的六個生死兄弟永遠(yuǎn)的埋葬在了叢林地底下,本以為會換來應(yīng)得的報(bào)酬,可最后呢?換來的卻是無休止的追殺!
他后悔,后悔不該接下這個任務(wù)!不該帶著情同手足的六個兄弟進(jìn)那兇險無比的叢林基地!
江家莊園
“廢物!全是廢物,滾,全都給我滾!”
暴戾的咆哮聲在江家莊園里回響,幾名身穿戰(zhàn)斗服的男女從一間裝飾古典的辦公室中退了出來,臉色很不好看。
“父親,洛城是我們的地盤,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整個洛城封鎖,冷烈他離不開洛城,只要他沒有離開洛城這個城市,抓到他是只是時間問題?!?p> 一個與江毅閔相貌有幾分相似的青年向面前負(fù)手而立面帶威嚴(yán)的中年人說道。

何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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