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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燈如豆

第5章 吃人者,人恒吃之

一燈如豆 葡萄無牙 2424 2018-11-18 11:00:08

  鐵杉樹上的響動,吸引了環(huán)繞在樹下的十頭狼,它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著趙懷,貪婪的眼睛透露出饑渴的神色。

  一心希望這個鮮活亂跳的男孩子從樹上掉下來,給它們飽餐一頓。

  也不知道野狼群多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實在餓的狠了,一頭頭野狼沒精打采地趴在雪地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趙懷可不會被他們的表象迷惑,都是些兇殘的家伙,他對這些餓狼的奢望不屑一顧:

  小爺昨天沒有死在你們的嘴里,以后更不可能,你們就絕了這份心思吧。

  相反,還希望你們不吝大力襄助則個,方才是正經(jīng)道理。

  外面的狼肉已經(jīng)凍得硬綁,根本無計可施,好在早有準(zhǔn)備……

  趙懷從狼皮里摸索了一會兒,竟然摸出了一塊碗大的狼心,軟軟地帶著一點溫度,正好可以作為早餐。

  也不知道他把這個東西放在狼皮吊床里,昨天夜里面,怎么能夠睡得著?

  抑或食物沾染上了腳氣,會不會過到嘴角上?

  畢竟,昨天他可是把腳放在狼腹中溫暖過的,而趙懷的腳……

  呃,沒有洗。

  在面臨生存的情況下,這些小問題對于他來說,完全不成為問題。

  趙懷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一大清早吃這么葷真的好嗎?

  就在這時,肚子“嘰里咕嚕”的響了起來,發(fā)出最嚴重的抗議,年輕的身體太需要營養(yǎng)了。

  他暗自嘆息一聲;

  這個冰天雪地能有的吃,沒餓死就不錯了,自己反而矯情起來了,真不知所謂。

  一念至此……

  他張開嘴用力的撕咬狼心,吃的滿嘴都是血沫子,腮幫子塞的鼓漲起來,入口感覺有些脆邦邦的,腥騷味兒比較重。

  總體來說,吃起來還可以。

  群狼眼睜睜的看著樹上的這個人挑釁似的吃早餐,嘴巴“吧嗒”的賊響,立馬騷動起來。

  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一個個野狼再也忍不住了,紛紛站了起來,圍繞著鐵杉樹焦急的亂轉(zhuǎn),此起彼伏的低吼起來。

  眼睛巴巴的看著樹上,希望能夠掉點什么食物下來,給它們也嘗一嘗。

  趙懷滿懷惡意地把腰帶一頭,緊緊的系在樹丫上,將另一頭布條依然打了個活結(jié),咬下一大口狼心裹在布條里,順手扔下了樹。

  今天的午餐還沒有著落,既然離不開這個地方,就要做長期打算。

  趙懷準(zhǔn)備故技重施;

  套狼!

  他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野狼會不上套,哪怕有幾頭野狼聰明狡猾,難道個個都是聰明的嗎?

  果然,經(jīng)過幾次失敗,真的又被他套到了一頭狼。

  這頭蠢笨的野狼拼命的掙扎中,費了一番功夫,趙懷有張有弛的把腰帶收緊起來,保持著野狼兩只前腿懸空的狀態(tài),被迫吊在鐵杉樹旁邊,拼命的慘叫。

  趙懷笑呵呵地拍拍手,就這樣正好。

  剛剛享用過早餐,現(xiàn)在距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先把這頭蠢笨的野狼扣在這里,待會兒趁熱享用。

  這頭被扣住的野狼不知道趙懷滿滿的惡意,在過度饑餓的情況下,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小,無力的吊在樹下哀號不已。

  其他的野狼焦急得團團轉(zhuǎn),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腰帶套在這頭貪吃的野狼脖子上,吊起來老高,并且緊緊的貼著鐵杉樹,其他野狼無論如何夠不到,也無法將它咬斷。

  趙懷坐在樹杈上,安心的用鋒利的斷骨,給自己做了兩只溫暖的狼皮腳套,又把褲子撕成布條,把多余的狼皮包裹在腿上系緊。

  這樣,全套的冬季裝備就OK了。

  身上是二大衣長短的狼皮襖,腿上是狼皮褲子,腳上是狼皮鞋,在這個寒冷的冬日,再也不怕凍著了。

  甚至,趙懷還用狼皮把自己頭上包起來,現(xiàn)在年齡不大,可不要吹多了寒風(fēng),留下偏頭疼的毛病。

  幸虧頭狼狼皮夠大,才夠他全身的裝備。

  難為他考慮的這么周全,一番功夫下來,身上用狼皮裝備的嚴嚴實實,沒有考慮其他的煩心事,這一番勞作下來,幾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

  趙懷感覺到饑餓的時候,終于停下了手,活動下有些疲憊地手腕,看看天色到了下午三時許,應(yīng)該享用午餐了。

  扣在鐵山樹下的野狼,依然在低聲的哀號,似乎預(yù)見了自己悲慘的命運。

  其他的九頭野狼,干轉(zhuǎn)了半晌的功夫,也沒有丁點的辦法,繼續(xù)有氣無力的趴在四周盯著趙懷,似乎仍不想放棄。

  這是得有多深的怨念啊?

  吃人者,人恒吃之。

  趙懷心中沒有一點愧疚感覺,心頭卻冒出了一句古怪的話,令他情不自禁地抓了抓腦袋,茫然四顧。

  我嘞個去,這中毒滿深吶!

  當(dāng)下也不廢話,趙懷用力將野狼拽上了一截,這頭愚蠢的野狼立馬四腿騰空,拼盡最后一絲力量,拼命的蹬起腿來……

  其他的野狼發(fā)現(xiàn)了樹杈上,這個可惡人類的新動作,立馬警覺得竄過來張口撕咬。

  然而,它們的動作依然是遲了一步。

  趙懷趁著力量完足,幾下將野狼拽了上去,吊在伸出的樹叉上,等待它徹底嗝屁。

  完整的狼皮,總比破損的狼皮值錢。

  “嘿嘿!你們這些蠢狼跟小爺斗,看我玩不死你們?!壁w懷在樹上的這兩天打坐,和這群野狼大眼瞪小眼,確實閑極無聊。

  這是一個少年與狼的故事,他嘴里面絮絮叨叨的說著廢話,用手指指點點鐵杉樹下面的群狼。

  “你們一個個都不要著急,我的胃口有限,必須得排隊來。

  明天早晨吃你,午餐吃它,你特么跳啥跳?

  我決定了,明天早晨先吃你。

  曉不曉得啦……想要找死也要排隊來,插隊是萬萬不行的。”

  鐵杉樹下的群狼拼命的嘶吼,甚至試圖順著鐵杉樹向上爬,然而一切的威脅和吼叫都是徒勞,樹上這個可惡的人類根本不吃這一套。

  剩下的這九頭狼,眼睜睜的看著趙懷再次勒斃了野狼,喝飽狼血,吃飽了狼肉,甚至還收起了狼心和狼肝放在狼皮襖里,作為宵夜。

  并且,毫不猶豫的將整張狼皮剝了下來,這樣沒有損傷完整的狼皮,還是蠻值錢的。

  這一天,黃昏來臨的時候,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來,天空烏云密布,堆積著厚厚的陰霾,好像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剩下的九頭狼終于斷絕了最后希望,一步三回首的離開鐵杉樹,這一處讓它們傷心欲絕的地方。

  趙懷沒有輕舉妄動,他知道狼群非常狡猾,有可能這是個圈套,引誘自己回到地面上。

  果然,在夜里11點鐘左右的時間,這九頭狼又圈回來,盯著鐵杉樹上酣睡的趙懷悽厲嘶吼,好像要表達絕望的意思。

  “深更半夜的吵啥呢?想死明兒個趕早。”

  嘴里面嘟嚕了一句,穿著全套狼皮衣的趙懷,睡在狼皮吊床上感覺有些悶熱,將吊床撐開一條縫,把腿伸出來透一透寒氣。

  卻被夜色中,猶如小燈籠一樣綠瑩瑩閃亮的狼眸嚇了他一跳,從這些野狼的眼中,看到的是無盡的冷漠兇殘。

  “我勒個操!狼嚇人……嚇?biāo)廊酥恢溃恳稽c公德心都沒有?!?p>  后面的時間,趙懷沉沉的睡去,不知道什么時候,野狼群終于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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