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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蘇破天

17、上岸

重生之蘇破天 許以楊 1853 2018-11-19 21:35:51

  17、上岸

  童樣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圖案。

  “這個花紋——”

  他說著一頓,將記憶中的花紋樣式再過濾了一遍,才確定的說道:“這個花紋我們見過?!?p>  沈愈加盯著那男人左肩上的花紋,淡淡應(yīng)了一聲。

  “看這……模樣,死了幾天了吧?”童樣看了一眼沈愈加。

  “應(yīng)該是。”

  沈愈加收回目光,后退了一步。

  “船夫,”他扭頭對船夫道:“幫忙把他們抬上來吧?!?p>  船夫聞言,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滿臉寫著拒絕,“不不,不行!”

  他倒不是說害怕,雖說也有一點這個原因,但更多的是惡心。

  雖說他在這島上劃了幾十年的船,也見過不少死人,但是他依舊不能習(xí)慣那種刺鼻的腐敗發(fā)酵的氣味。

  “為什么?”

  沈愈加看著船夫臉上的表情,他似是了然,又似是不確定。

  船夫倒是回答的利索:“難聞,你們沒聞到味兒嗎?這大熱天的,都腐臭了。”

  沈愈加忽然笑了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船夫也不知怎的,被他這一笑給弄得心慌。正想再找個借口,就聽他嘆了口氣。

  “那不僅僅是兩個死人?!?p>  沈愈加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船夫怔了下。

  沈愈加說:“在你眼里,他們或許是兩個死人,或許是兩具腐敗發(fā)臭的尸體。他們現(xiàn)在是,但他們曾經(jīng)不是。他們曾經(jīng)是活生生的人,也有親人朋友。如今他們在這孤島上,在這冰冷的水里,發(fā)爛發(fā)臭,回不了家,連靈魂都被禁錮在這兒?!?p>  “你看這一望無際的荷花燈,它們承載了許多人的祈福,心愿,或是思念。”

  “也許,里面就有兩盞,來自他們的親人?!?p>  望著水面上的星星點點,沈愈加閉了閉眼睛。

  船夫早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原本想好的借口也卡在了喉嚨里,無法說出來。

  他還是嫌惡心,但是已經(jīng)不那么排斥了。

  童樣看著背對著自己而站的沈愈加,也一時無言。

  他本來也覺得那味道撲鼻,很是難聞。但是并不影響他去打撈尸體,畢竟他之前也做過這種事。只是不明白師兄為何要跟這船夫扯那么多。

  沈愈加為何和船夫扯那么多,只有他自己知道。

  船夫再次對上沈愈加的眼睛,一咬牙,放下手中的漿。

  沈愈加目光落在童樣腰間的荷包上,示意一眼。

  童樣默默從荷包里掏出幾錠銀子,扔給船夫。船夫完全下意識的去接,接住了,看見掌中的銀子,又有些尷尬,遲疑的說:“不用銀子,我也愿意幫公子一起撈起那……兩個人?!?p>  話是這么說,但雙手很誠實攥緊了些。

  “拿著吧?!?p>  沈愈加對著船夫笑了下,復(fù)又看向童樣,對著船邊水面抬了抬下巴,微挑眉示意。

  童樣:“……”

  應(yīng)該不是他想的那樣。

  可再對上眼,他就不得不開始磨牙——就是他想的那樣!

  須臾,當(dāng)童樣和船夫一起把那兩個曾經(jīng)是活生生的人搬到船上時,心中免不了把沈愈加埋怨了一遍。

  臭師兄臭師兄臭師兄……

  “辛苦了。”

  沈愈加溫和地笑著。

  船夫擺擺手,示意不客氣——畢竟腰包鼓了鼓。

  童樣也擺擺手,示意大可不必——“哼!”

  “他們是什么人?”

  蘇破天和引云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了船艙,并肩站在風(fēng)口處,晚風(fēng)吹亂了她的幾縷發(fā)絲,有幾根甚至貼在了睫毛下,她只是用手指隨意一捻。

  “怎么出來了?”

  沈愈加指了指身邊的兩具尸體,“不是害怕嗎?”

  蘇破天抿了抿唇,勉強扯出一抹笑,“是害怕,但你不是說,這也曾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嗎?”

  他面色僵了一瞬,很短暫,蘇破天沒有察覺到。

  “你聽到了?”

  “嗯?!?p>  她慢慢走過去,鼻間傳來一股格外難聞的腐敗味兒。

  “你們見過他身上的花紋圖案?”

  剛剛她聽到他和童樣的對話,他們認識這個圖案。

  “見過?!?p>  “在哪兒?”

  “你還記得在石隱鎮(zhèn)那個橋下發(fā)現(xiàn)的幾人嗎?”

  “記得,”蘇破天皺眉,“難道他們……”

  “嗯?!?p>  她忽然恍然,“你是說那個圖案?”

  “對,”沈愈加目光落在那兩人左肩上的花紋圖案上,“在石隱鎮(zhèn)的橋下發(fā)現(xiàn)的那幾個人肩上也有這個圖案,只不過那幾人當(dāng)時剛遇害不久,但這兩人,已經(jīng)幾天了?!?p>  蘇破天余光瞟了一眼他身后,雖然是余光,但絲毫不影響她觀察出那兩具尸體腐爛的程度。

  人死后尸體是不會立刻浮在水面上的,一般是先沉入水底,在水里七日或是更長時間,尸體內(nèi)發(fā)生的化學(xué)變化會將其腹部發(fā)酵產(chǎn)氣,從而增加尸體的浮力,浮至水面。

  而先前,在石隱鎮(zhèn)橋下的那幾人并未漂浮,尸身也完好,沒有潰爛的痕跡。

  “這個圖案,會是哪個門派的標(biāo)記嗎?可是哪個名門正派……”

  她想說,可是哪個名門正派會在身上印有這樣的印記呢?這看上去是拿什么火器印上去的,那種切膚之痛她無法想象??伤鋈幌肫?,還有個門派,在江湖上,并不算正派。

  “不是名門正派,”

  沈愈加嘴角彎了彎,淺淡的弧度,笑得似譏諷。

  “是魔教?!?p>  “魔教?”

  這是蘇破天離開聽?wèi)n閣后,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腦海里又閃過了她師父蘇源交代的話。

  這次,她并不是要參加什么武林大會,她只是去旗安,去鄆城,打探關(guān)于魔教的情況,具體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這個圖案是魔教的暗影,你知道暗影嗎?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影子,不見天日,他們的任務(wù)就是,暗殺。這個圖案——”

  他手指了指身邊尸體的左肩,“完整的圖案,是一朵顏色艷麗的朱槿。”

  朱槿。

  她想起在千里聚的酒柜底層見過的那個花朵圖案。

  “這是魔教暗影的標(biāo)記?!?p>  那千里聚為何會有這個圖案……

  蘇破天:“這種印在肩上的標(biāo)記,一般都是很私密的,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曾經(jīng)和魔教暗影交過手?!?p>  他說的很隱晦,蘇破天看他緊閉的嘴唇,似是不愿意多說。她也沒再問。

  “不過,”

  他頓了頓,對上她的視線,“這個朱槿標(biāo)記,已經(jīng)在魔教不存在了?!?p>  隨著沈天世的死,關(guān)于朱槿花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蘇破天有些不解:“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沈愈加平和地看著她,沒有立刻開口。

  “這說來話長了?!?p>  很久,他回了這么一句。

  蘇破天看著他溫和的笑容,微微一怔。

  他這算是在打啞迷嗎?

  蘇破天有點惱火,不想說就不說,干嘛總是說一半。

  于是。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行走江湖多年,甚少有我不知道的事?!?p>  “那說明還是有的。”

  “……”

  沈愈加挑了挑眉,“啊,你那么想知道嗎?想的話,我可以告訴你?!?p>  蘇破天氣極反笑:“大可不必?!?p>  沈愈加:“……”

  沈愈加:“你生氣了?”

  “沒有。”

  她指了指腳邊,“他們怎么辦?”

  “到鎮(zhèn)上交給官府。”

  蘇破天一愣,交給官府?這不是江湖恩怨嗎?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沈愈加微微一笑:“當(dāng)初在石隱鎮(zhèn)已經(jīng)驚動了官府,這次也避免不了。”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鎮(zhèn)。

  今日是荷花燈節(jié),鎮(zhèn)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船一靠岸就會引來不少關(guān)注,那兩具尸體更是無處遁形。

  *

  小船緩緩靠岸。

  一條長街沒入眼簾。

  街兩邊各一排圓柱式樁子,高有三米,每個樁子頂部都有木制掛圈,勾住一對紅色燈籠,遠遠看去,猶如點點星光,照亮夜空。

  蘇破天抬眸,大紅燈籠高高掛,眼前石壁上刻了三個字。

  揭陽鎮(zhèn)。

  有一絲熱氣噴在她的脖頸處。

  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輕輕呼出一口氣,那人越過自己上了岸,高大的身影在岸邊站定,轉(zhuǎn)過身來,他的眼尾習(xí)慣性的上挑著,頭頂燈籠隨風(fēng)搖擺,昏黃的燈光下,他臉上的頰邊痣若隱若現(xiàn),薄唇一張一合,那聲音便透過空氣傳了過來。

  “還不下船?”

  蘇破天這才回神,抬腳走去。

  行至岸邊,她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出現(xiàn)一只蒼白的手。

  她稍稍抬眸,看到沈愈加笑了笑,十分溫潤。

  她猶豫著伸出手,手指剛碰觸到他的指尖——

  “?。∧鞘鞘裁??!”

  “啊死人了!”

  “那船上……有死人?”

  “……”

  她被那突兀的驚叫聲震的渾身一顫,手指下意識的要收回來,剛有動作,便被一只冰涼的掌心攥住。

  “上來?!?p>  話音剛落,沈愈加便一用力將她拉到岸上。

  童樣和船夫交代了幾句,又從身上拿了幾錠銀子給他,便和引云一道下了船。

  

許以楊

今天有點事,就更這么多了。。過幾天補回來吧嗚嗚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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