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出一口黑血,伍文畫才覺得身體屬于自己,就著咻咻遞過來的溫水,漱口。
非常君將義母扶著靠坐起來,開心道:“義母,你重傷未愈,再休息一段時間,才可以出去走動?!?p> 疏樓龍宿將杯子遞給一旁的侍女,坐在床沿上說道:“娘親,此次是孩兒受累汝至此?!?p> “停?!蔽槲漠嫃姄沃茫拔覠o事,只要咻咻沒事,母親便也無事。你倆最近都瘦了,下去好好補補,麥太擔心,這一次大難不死,后福必也不淺。”
疏樓龍宿、非常君兩人與伍文畫各說了兩句,便告退離開了房間。
劍子仙跡見疏樓龍宿二人出來,站起身問道:“伯母怎么樣了?”
正負手站著觀天的佛劍分說也回過頭,眼神關(guān)切。
“母親已無事,只需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就可?!笔铇驱埶拚f道,神情上的放松,也只有多年摯友才看得出。
劍子仙跡、佛劍分說在南山居住了兩日,見到了大傷初愈氣如絲的伯母后,便相繼離開了。
佛劍分說是去找地兒落腳,劍子仙跡直接找了人在疏樓西風邊蓋了一小院住了下來,那處所在被他取名“豁然之境”。
上官信韜從道真回來,直接到了南山居,見了一面伍文畫就回去辦公了。
養(yǎng)傷的日子,伍文畫湯湯水水被灌了不少。喝著補氣養(yǎng)血湯,心里感慨可愛的習煙兒遠去了。
“義母,麥這樣看我,受傷的人沒人權(quán),再給喝一碗。”習煙兒無視伍文畫的可憐樣,拿起湯勺舀了一碗味濃料足的靈棗豚骨湯。
自伍文畫被習煙兒灌湯的那刻起,疏樓龍宿以儒門天下事多,非常君以回明月不歸沉取東西為由,先后離開了南山居。劍子仙跡在被灌了兩三回湯后,也不再登門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個月,伍文畫精氣神養(yǎng)足了,在南山居逛了幾圈后,便打算啟程去拜訪救治了自己的道真一脈和道武王谷。
習煙兒趕緊寫了一封書信給非常君,讓覺君趕緊回來,否則義母又要不見了。
疏樓龍宿亦寫了一封信給上官信韜,讓他安排人手給母親護航。
疏樓西風內(nèi),劍子仙跡品嘗春雨新茶,問道:“伯母,拜訪完道家兩派,不打算先回來一遭嗎?”
伍文畫放下手上端著的春餅:“不了。小劍毛,要與我一同游歷嗎?”
“不了,不了,我打算閉關(guān)一段時日,再去武林?!?p> 劍子仙跡百多年來,出門在外受世事風雨,歷紅塵磨礪,鍛身明心悟真道,對己身責任有了更明確的認知。
伍文畫不再勸說:“看著長大的孩兒,意氣風發(fā),真是開心呢。但愿經(jīng)世事磋磨不滅初心?!?p> “娘親的話,孩兒記住了?!笔铇驱埶揞h首道。
“娘親這一次出游,就由義弟陪同吧。儒門天下正處初創(chuàng)階段,還不能群龍無首。”
伍文畫知兒砸愧疚,嘆道:“咻咻,你這么大個人了,還華麗麗一身,帶你出門,可是要閃瞎別人的眼。為了別人明亮的雙眼著想,我本就沒打算帶你出門?!?p> 劍子仙跡哈哈笑道:“哈,是極。我們?nèi)鲩T,走到路上,別個都不忍直視,皆是因了龍宿一身行頭太珠光寶氣?!?p> 疏樓龍宿反唇相譏:“難道不是劍子汝穿得太寒酸,他們才不直視嗎?”
“沒有的事。龍宿,你的母親都在嫌棄你一身光亮。伯母以前可是巴不得與你同游。”劍子仙跡笑嘻嘻,拉著伯母下水將她兒子,一點都不害臊了。
伍文畫咳了兩聲:“小劍毛,你的三餐著落了嗎?”
劍子仙跡精神一抖,馬上反應道:“哈,伯母,那什么豁然之境的出產(chǎn)尚需你幫忙。”
“行了。以后懟我兒砸,麥拉我下水,尤其我在場的時候?!蔽槲漠嬐嫘σ查_過了,茶也喝了,起身道,“我先回南山居,走的時候再與你們說?!?p> 等伍文畫一走,劍子仙跡對好友說道:“嘖,伯母還是那么護崽。”
疏樓龍宿上眼皮一抬,輕笑道:“吾記得汝幼時被一三流門派所欺,母親可是打上門去了的。”
劍子仙跡干笑道:“那么久遠的事,你倒是都記得。”
“當然,這可是吾為數(shù)不多的樂趣?!笔铇驱埶尢统鲆粭U水煙槍,吸了一口。
劍子仙跡眉毛一挑:“你呀你,也只有等伯母走了才敢吐云霧。”
疏樓龍宿走到一旁,斜躺軟椅:“哈,汝不懂這種母子互動的樂趣。”
劍子仙跡翻個大白眼給他:“我是不懂這個,不過你的陽奉陰違倒是看懂了?!?p> 兩人說說笑笑間,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闖了進來。只見非常君抱著一小孩快速奔了進來:“義兄,義母呢?”
疏樓龍宿從椅上坐起:“你們這是遇到什么事了?”
兩人對話時,劍子仙跡輕身漂到君奉天身邊扶住他。
身后跟著的玉逍遙抱著玉簫急道:“姨在哪里?快救小妹!”
疏樓龍宿當先領(lǐng)路:“跟吾來?!?p> 剛到家的伍文畫才放下一籃香椿芽尖,就見咻咻帶了一路人追了過來。
“有母親在,玉簫會沒事的?!笔铇驱埶藓币姷匕参苛擞皴羞b一句。
“都怪我。要不是我去追鬼麒主,簫兒就不會被留下了?!庇皴羞b滿臉懊悔。答應了父母的事,如果沒有辦到,他年上仙山,無顏見雙親。
君奉天在劍子仙跡的幫助下,偱氣靜息,暫緩體內(nèi)傷勢,站起來后對劍子道了聲謝后說道:“是我學藝不精,讓鬼麒主有機可趁?!?p> 非常君不想見兩人攬責自責,岔開話題:“這小孩是怎樣一回事?”
“我們路上所撿?!本钐旎卮鸬?。
“具體發(fā)生的事,還是汝來講一遍吧?!笔铇驱埶抻^君奉天穩(wěn)重,好奇道。
玉逍遙在大廳內(nèi)走來走去,雖未受傷,但這段時間去查鬼麒主所制造的血河戰(zhàn)役,也是身心俱疲,如今妹妹危在旦夕,更是煩躁不安。
玉離經(jīng)睜開雙眼,從迷蒙血色中清醒過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嚇了眾人一跳:“義母?”
清寧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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