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禮輕淺
然而,想象是十分美好的先是卻是十分的骨感的。玉清友眼神空洞的對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回嘆氣了。
一時之間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什么詞匯都想不到,也不知道搞做些什么只覺得快要抓狂了。
“清友,上回你答應(yīng)的那么干脆爽快,我還以為你早就胸有成竹根本不用擔心了?!鄙蜴虫脤⒁暰€轉(zhuǎn)移到了玉清友底下丟紙團的地方,以及桌子上凌亂放著的手稿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原來你壓根就是一點思路都沒有啊,虧得我還這般的高看你結(jié)果……你就這樣欺騙我的感情了,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啊?!?p> “拜托……娉婷你是港臺劇看多了嗎?動不動就要別人對你負責。”玉清友已經(jīng)是頭疼的連白眼都不想給她了,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稍微的解釋了幾句,“只是一時之間沒有什么思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而已。畢竟我也寫了不少的歌詞給他,得找個新靈感不是很正常嗎?”
“清友,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寫歌詞給他的?”尹若微放下了手里面的手工活,問道。
“高二的時候開始,每年他生日我就都會寫歌詞給他,已經(jīng)是一種習慣了。”
“我的天啊,高二?!鄙蜴虫脧拇采献似饋矸畔铝耸掷锩娴臅y以置信的盯著玉清友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多遍,“你可真夠閑心的大才女,這么喜歡自虐還每年都寫。要我說,你何苦琢磨這些?過生日你送一些實質(zhì)性的禮物不就行了嗎?”
“要是實在想不出來確實不用勉強,你做些手工的東西給他也是可以的?!币粑⑼馍蜴虫玫奶嶙h,點了點頭,“我這里有現(xiàn)成的材料你也可以拿去用,你跟那個人認識那么久了,解釋一下想來他也是能諒解的吧?!?p> “不行不行,一定要是歌詞,不然他絕對會很失望的?!庇袂逵褦[了擺手,堅持己見又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電腦上面,尋找著靈感,“我答應(yīng)過他的,不管怎樣就一定會做到。”
沈娉婷和尹若微互看了一眼,沈娉婷一攤手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再勸了。
“那你也不用一直鉆在里面,逼得太緊也想不到什么的,可以暫時先放一放?!币粑㈥P(guān)心的提了一句,“不是還有幾天才到他生日嗎?你也不用急在今天晚上完成?!?p> “對啊,都快到熄燈的時間了,早些睡吧?!?p> 玉清友給她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拿起筆又在草稿上面寫這些什么了。
這幾年來,她給他寫過《蘇懷陽》《悟》《有你》《我在》這幾首歌詞。雖然說并沒有人給歌詞譜曲,可這只任性優(yōu)很是珍惜。
所以,玉清友也就承諾只要他生日,就一定送他這個。物質(zhì)上的東西在她看來,遠遠比不上精神上的東西來的更有價值意義。這也是為什么,她不選擇送其他東西的緣故。
誒,之前四首歌詞都是根據(jù)他所處的一些情況所寫的,而今年也沒有什么特別發(fā)生的事。
那該寫什么呢?頭疼啊。
就這樣玉清友心里面想著事情入睡了,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就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沒睡醒的感覺。
“快醒醒,該走了?!鄙蜴虫媚妹韥G到了她的臉上,“你總不希望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去上課吧?!?p> “來了來了?!庇袂逵严催^臉后,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這不是想事情沒睡好嗎?”
“我送你兩個字,活該。”
尹若微覺得她一點都不值得同情,反倒是自作虐不可活。
三個人到了食堂用過早膳后,就去了教室將東西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沒過多久,導(dǎo)師便帶著書本進來上課了,”大家好,今天呢主要是帶著大家來賞析《漢書·魏相傳》這一篇古文,這篇文章呢主要是講了西漢時期,車師國騷擾漢朝邊境,漢宣帝決定派侍郎鄭吉等人……”
玉清友一邊拿著筆跟著導(dǎo)師所講的古言譯意,在書本上面進行標注,一邊又時不時的往黑板上瞟幾眼。
“而在宣帝與后將軍趙充國等人商議,欲乘匈奴衰弱之時,出兵擊其西部地區(qū),使之不敢復(fù)擾西域的時候,這魏相就上書勸諫了。而這諫言中有一段話,‘恃國家之大,矜人民之眾,欲見威于敵者,謂之驕兵,兵驕者滅。’就是我們常說的驕兵必敗的出處了?!?p> “驕兵必敗……”玉清友不知為何在聽到導(dǎo)師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腦子里面好像困頓許久的死結(jié),再被慢慢的打開了。
而這個光點越擴越大,到后來‘啪’的一聲炸開,玉清友一眨眼靈感頓時就來了。
早上的課程結(jié)束后,玉清友也來不及跟尹若微還有沈娉婷說些什么,就匆匆的往宿舍而去了生怕忘記了靈感。
“這人跑得那么快,干啥呢?”沈娉婷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的看著尹若微,“有什么事情這么要緊的嗎?”
“八九不離十肯定跟她的歌詞有關(guān)系,她該是抓緊著去寫了吧?!?p> “你確定?就這么一堂文化課而已,她就能有思路了?我不敢相信?!?p> “所以說奇人自然有奇事,這是我們所不能體會的。”尹若微非但不覺得稀奇,反倒覺得很正常,“這靈感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在我們看來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在他們的眼里面,就是思路的來源了。”
“好吧,我這凡人啊,還是不要去體會的好。不過,也是好事一樁起碼她不用為此頭疼了。”沈娉婷看著尹若微,問道,“今兒體育館有籃球賽,你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你要是請我去解剖什么東西,我會非常的感興趣。至于這籃球賽,我沒這興趣,我還是去圖書館吧?!?p> 尹若微搖了搖頭,自己就先走了。
“喂,你就這樣把我拋下了?”
沈娉婷沒有人陪著去,也自然覺得沒意思了,也就只好去圖書館呆上一下午先解決作業(yè)再說吧。
體育館
今天難得的里面熱鬧了起來,有兩個年級的聯(lián)誼籃球賽正在舉行著。
說是聯(lián)誼賽,實際上就是簡單的一場切磋沒有裁判也沒有計分的比賽,除了這觀眾和這賽場上的人沒什么區(qū)別外,其他的就不能相提并論了。
林君復(fù)只是坐在一旁看著他們打,沒有摻和。這歐陽郁離好動參加了就算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李澈也上場了。
原本林君復(fù)還以為這人面無表情不食煙火,該是對這些群聚的活動不感興趣,沒想到他其實也有像個正常大學(xué)生的時候。
歐陽郁離在上場之前,可謂是狠狠的嘲笑了林君復(fù)一番,說他文文靜靜的還真只配做個儒雅書生。
林君復(fù)卻不以為意,書生便書生吧,也沒什么不好的。
“誒呀。”
沒有想到在林君復(fù)出神的時候,在觀眾席上看比賽的學(xué)生發(fā)出了驚呼,這下他才反應(yīng)過來出事了。
“君復(fù),你快過來看一看?!睔W陽郁離趕緊向他揮手,十分的著急。
原來,李澈在和某一個隊員搶球的時候,不小心撞著他了害得那個人摔在了地上右手受傷了。
歐陽郁離見勢不妙就立馬想到了找林君復(fù)這個救命稻草,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中醫(yī)系的學(xué)生這一點了。
而受傷的那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任優(yōu),抬眸看著一旁冷冰冰的李澈,冷笑了一下也不想找事。
“別亂動,我檢查一下?!绷志龔?fù)也不敢耽擱,跑過去抓著任優(yōu)的胳膊查看一番,才略微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扭到了沒有傷到筋骨。郁離,我的針灸盒子在書包里面,你幫我拿一下吧。”
“哦,好?!庇綦x匆匆跑了過去,又跑了回來,“給?!?p> 嫻熟的拿起一根毫針,對準胳膊上的穴道就刺了進去,毫不拖泥帶水。林君復(fù)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專注,絲毫沒有被外界所影響。
沒過一會,林君復(fù)就將針悉數(shù)拔下來放回了盒子里面,淺笑著看著任優(yōu)問道。
“可還覺得疼?”
“不會,你是中醫(yī)系的吧。”
任優(yōu)十分肯定的說著,而且看他方才施針的過程不帶一絲猶豫,不由得有些佩服。
“為何不是針灸專業(yè)的?”林君復(fù)反問道。
“因為你的身上有一股藥材的苦澀味道,如果是單純學(xué)針灸那該只有酒精的味道不會有其他。”
“李澈,好歹也是你撞得,你起碼跟人家道歉吧。”
歐陽郁離伸出手拽了拽了李澈的袖子,有些尷尬的勸著。
“我想,不必了?!?p> 誰知任優(yōu)在室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著李澈同樣冷冰冰的說道,“這人光是從場上的表現(xiàn)還是現(xiàn)在的神情看來,都是一個孤高冷傲心氣極高的人。心里面只想著勝利,只追求目的,我也不想惹事就過去吧道歉就不用了。本來就是比賽,會有碰撞是難免的。”
說完,任優(yōu)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這人……不會是……”歐陽郁離看著林君復(fù)。
“心理學(xué)專業(yè)的,你沒有猜錯。”
畢竟學(xué)中醫(yī)那么長的時間了,林君復(fù)也自然能從人的言行舉止上看出什么,只不過沒有學(xué)心理學(xué)的那么專業(yè)罷了。
“走了,我們也該回宿舍了。”林君復(fù)看這體育館里面的學(xué)生也走的差不多了,便出言提醒他們也該離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澈依舊是一言不發(fā),可歐陽郁離是一個閑不住的主更何況心里面還憋的慌。
“君復(fù),為什么你會隨身攜帶著這針灸盒子?真的是到哪里都改不了你的職業(yè)病。”
林君復(fù)淺笑道,“我若是沒有職業(yè)病的話,今天你該喊誰來幫你?”
“誒,你不提還好。你一提這件事情,我就真心覺得自己跟你沒法比。”這應(yīng)該算是歐陽郁離有史以來第一次,這么認真的看著林君復(fù),而且這么正經(jīng)的跟他說話,“你看,一到關(guān)鍵時刻我立馬就慌張了,連自己所學(xué)的是什么專業(yè)都忘得一干二凈。哪像你可以這么鎮(zhèn)定自若從容不迫,不愧是蘇大的學(xué)生,今天我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甘拜下風了。”
林君復(fù)看他這一副被打敗的頹廢模樣,實在是忍不住的想逗逗他,“郁離,那我可得多謝你的健忘,不然的話就沒有我表現(xiàn)的機會了。你以后該多健忘幾次,這樣的話,我一定會會將你的這份苦心牢記在心里面的?!?p> “喂,你這人……怎么連安慰的話都要說的這么損?!睔W陽郁離消沉也只是一會,這不立馬滿血復(fù)活了,“真不愧是我的損友啊林君復(fù),好話都不說上一句。”
“你說我損你是嗎?那好我問你,我現(xiàn)在讓你背方歌你還能記得起來嗎?”
“呃……”
“什么方歌?”
歐陽郁離是絕對不想讓自己趟這渾水了,沒想到李澈倒是開了口,很是稀奇。
“總算是,讓李澈開口了看來我的心思也沒有白費。如何,開口說句話總比蒙在心里面,要好受多了吧。”
畢竟是處了一段時日,這李澈是個什么德行林君復(fù)早就了然了。
雖說今日這學(xué)心理學(xué)的人字字見血,可林君復(fù)也知道李澈的內(nèi)心定是過不去。
只不過這人死鴨子嘴硬,不會親口承認就是了。
“林君復(fù),你的聰明不要放在我身上?!?p> 李澈后悔自己開口了,他不希望自己被別人看穿那么多,就先離開了。
“誒,真有你的?!?p> “過獎,起碼這樣他總能好過點了。”
而任優(yōu)和室友回了宿舍以后,室友也是破天荒的給他抓了條熱毛巾來,敷在了他的胳膊上面。
“任優(yōu),我還以為你沒那么好說話,結(jié)果出乎我的意料了?!?p> “那人家都親自拿針給我扎胳膊了,沒有仗勢欺人,你還想我演一場什么好戲給你看?”任優(yōu)丟了一對白眼給他,“鬧翻了,難不成你負責?”
“嘖嘖,其實吧我發(fā)覺你跟先之前我所認識的那個,心浮氣躁的人完全就不是一個模樣了。”室友單手托著下巴,做思考狀,“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緣故把你這性子給整緩和了?!?p> “離我遠點,誰心浮氣躁了。”任優(yōu)也不客氣的把毛巾丟還給了他,“一邊玩去?!?p> “我還懶得理你?!?p> 實際上,任優(yōu)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性子開始靜下來的,似乎是不知不覺間而這個由頭在何處也沒法去找。
所以,他干脆很明智的選擇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今日,看到給他針灸的人動作行云流水,他其實也是佩服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能像他將所學(xué)的專業(yè)用到實際中。
許是,還沒到這火候吧,但他不會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