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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打雷劈之后我的弱雞夫君

第二十七章 蘭定暗流

天打雷劈之后我的弱雞夫君 巷聲 6070 2025-05-01 00:19:51

  聽說過息壤嗎?

  據(jù)郭璞注《海內(nèi)經(jīng)》:“息壤者,言土自長息無限,故可以塞洪水也?!?p>  息壤,能夠自己生長,賦有生機之力,若以此為姬琮塑肉身,大有可能。

  小樹妖之前為他做的“肉身”,一副是慌不擇路用沒死透的胡楊樹充數(shù),一副倒還算是正經(jīng),小樹妖特意去昆侖深處的山里挖來好多上品靈玉給他定制一具玉身,又花了許久以密術精心蘊養(yǎng)才給他用,不知多少年前,二人爭執(zhí)時,姬琮一氣之下自毀了玉身。

  而息壤,是阿桑目前找到的最合適的法子。

  一來,息壤同樣蘊含生機之力,阿?;蚩蓢L試著控制以達到想要的效果;

  二來,也正因其有著旺盛且頑強的生命力,可以維持很長時間給姬琮使用。

  她將此事告知姬琮和小樹妖。

  小樹妖空前興奮,倒是姬琮,沒有吭聲。

  阿桑詢問姬琮的意見:“你意下如何?”

  姬琮為了他的少主,在昆侖無數(shù)次徘徊,至今未找到一個結果,幸而途中遇見樹妖,真心將它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伙伴,卻不曾想最后成為了他的拖累。

  他遲疑自己的堅持尋找,猶豫該不該……

  樹妖像是猜到他所想,冷冰冰道:“姬琮,你膽敢拒絕,就死定了?!?p>  姬琮低頭,左右仔細打量番小樹妖這具七八歲孩童的身體,輕嘆一聲:“好,那就……試試,多謝……山神大人?!?p>  阿桑說:“不必謝,你與我多說說關于我母親的事便可?!?p>  姬琮與她母親元君的相處總的來說其實并不長,那一次追尋靈族線索而去的途中結識后,也碰巧見過兩次,有過一段同行,互相還算熟悉,后來大家都回到昆侖之后,偶爾也有來往,關系還算不錯。

  阿桑說:“難怪你這么熟悉破虛境?!?p>  “不過,你可知我母親為何要去找靈族?還與他們動手?”

  姬琮說:“不知……元君她……像是在……找東西?!?p>  阿桑一愣:“找什么?”

  姬琮搖頭。

  那一次,元君從靈族人手中救下他和樹妖后,只身跟蹤那幾個靈族人前去。姬琮問她,她只說有東西丟了,要去找。

  “我們怕……她危險,等她……許久,沒等到?!?p>  “再見……就是在……”姬琮想了半晌,“唔,有點……記不住了,好像……是蜀中?”

  阿桑父親便是蜀中人,母親出現(xiàn)在蜀中也合理。

  “那我母親她找到了嗎?”

  姬琮努力回想:“應該是……沒有吧?!?p>  能讓母親不惜前往人界耗時耗力地尋找,定不是尋常之物,可此前從未聽說過母親或是昆侖宮有這般東西丟失。

  阿桑暫壓下心中的無數(shù)疑惑,說:“關于息壤一事,我還有話跟你們交代。”

  “傳說鯀治水,在荊州有留下息壤遺跡,你們可前去荊州查看,若沒有,便只能問天帝那兒有沒有了,借點兒過來?!?p>  找天帝借這話她說的隨意而自然。

  姬琮頷首:“多謝。”

  ……

  尼瑪蘭定,城主府。

  頤爾看望彧迦后,一出門就對上在門口等她的楚昭。

  “大祭司?!背淹砗笸谎郏皬热绾瘟??”

  頤爾:“少主無礙,只是不知為何遲遲不醒。”

  “楚姑娘在此等候,可是有事?”

  楚昭便道:“確實有事。祁垚身受重傷,還請大祭司能幫忙醫(yī)治。”

  頤爾:“府上有醫(yī)士。”

  楚昭:“已經(jīng)請府醫(yī)看過了,他也沒把握,所以特來請大祭司?!?p>  她又說:“今日我在城中閑逛,聽見百姓們對大祭司贊賞有加,稱為活佛不為過,可見大祭司之善心,想來大祭司不會拒絕救人的吧?!?p>  “祁垚也可以付診金,他有的是錢,大祭司盡管開口。”

  頤爾突然仔細看了她一眼,說:“楚姑娘是城主府的貴客,祁垚既是你帶來的,不管為何,看在楚姑娘的面子上,我也要救他的?!?p>  楚昭作揖:“多謝大祭司?!?p>  祁垚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右肩膀處和額頭都纏著紗布,府上的醫(yī)士已經(jīng)為他處理過,其余露出來的部位青的青紫的紫。

  見楚昭來了,兩眼頓時瞪大。

  頤爾:“祁公子不是一直待在府上嗎,怎會傷如此重?!?p>  楚昭面不改色地說:“正是因一直待在府里,祁公子覺得無聊,非要與我切磋一番,還要我用盡全力不可想讓,實在是盛情難卻,一時沒收住手?!?p>  祁垚猛地咳嗽,臉漲得通紅,手顫巍巍地舉起來要指著楚昭,被她摁下。

  頤爾上前查看一番,面色凝了幾分:“祁公子有中毒之象?!?p>  “沒錯。”楚昭解釋道,“我們切磋所用刀劍皆是府里提供的,而我用的那把劍上,有毒?!?p>  她把劍遞給頤爾。

  頤爾食指往劍上一抹,血珠涌出。

  她沒有任何動作,不過片刻,傷口變恢復如初,淡道:“確為劇毒?!?p>  楚昭和祁垚清楚看見了這一幕,前者神色未變,后者微不可察地蹙眉。

  她問:“大祭司可有解法?”

  “沒有,但不需要?!鳖U爾抬手,往虛空中畫了道符壓進祁垚身體,“好了?!?p>  楚昭看向祁垚。

  約莫一刻鐘不到,祁垚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在恢復,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楚昭與他對視,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頤爾:“祁公子已經(jīng)無礙,安心修養(yǎng)便可。府上的兵器多為城主和少主練武所用,本不會有毒,此事我會上報城主。”

  兩人收起表情道謝。

  送走頤爾,楚昭返回,祁垚有些呆愣地坐在床上。

  楚昭:“怎么,打破你的認知了?”

  蘭定城比較封閉,對外很謹慎,縱使同處人界,祁垚對異能者有所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今日也算是開了眼界。

  祁垚突然很仔細地看了她兩眼:“你像是意料之中?!?p>  楚昭突然笑道:“怎么樣,這頓打沒讓你白挨吧?”

  祁垚無語凝噎。

  楚昭:“接下來,你乖乖待在這里,觀察身體有沒有什么別的反應?!?p>  祁垚抬眉:“喂,你喜歡那個彧迦?”

  楚昭像是聽到什么新奇事,問:“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祁垚聳肩:“那不然你為何會為了他特地揍我一頓去試探大祭司?”

  楚昭只說:“不完全是,他只是其中一個原因?!?p>  她照常去看過彧迦,沒想到一進院子就見他坐在躺椅里,驀地腳步一頓。

  正好走出來的嘉措解釋:“躺久了不好,我?guī)僦鞒鰜頃駮裉??!?p>  楚昭頷首:“你對彧迦很好?!?p>  嘉措憨笑:“他是我少主啊!”

  做完這些,楚昭又去了一次山神廟,她始終對阿桑的山神廟里出現(xiàn)邪神像這種東西很膈應,也放心不下。

  邪神像不知被安置在山神廟里多久了,怕是已經(jīng)有不少人受其影響。

  事實上,她的擔心是正確的,被她壓制在山神像下的邪神像,不見了。

  楚昭敏銳地察覺,這件事背后,另有深意。

  她懷著心事,一路埋頭走,沒注意,迎面撞到了人。

  “公子,沒事吧?”

  “沒事?!?p>  對方也會說官話。

  這人瞧著身材高大,挺年輕的男子,沒想到身子這么弱,她這么一撞,給人直接弄倒地了,痛得呲牙咧嘴的。

  男子爬起來,右手抬不起來,只得用左手小心托著。

  楚昭愣了:“公子,你這不會……骨折了吧?”

  男子像是習以為常,嘆息一聲:“多半是的。”

  楚昭蹙眉:“走,我?guī)闳メt(yī)館?!?p>  男子:“抱歉啊,怪我走路不看路。”

  楚昭多看他一眼:“我也有錯,抱歉?!?p>  到了醫(yī)館一看,果真是骨折。

  楚昭不由在心里感嘆。

  男子似看出她所想,低頭自嘲一笑。

  楚昭付了錢,同他一道走出醫(yī)館后告辭。

  很快,她將這段插曲拋之腦后。

  ……

  蘭定城進出嚴苛,仍有不少行商來此地做生意,中原的各樣茶葉、綾羅綢緞、精美瓷器在這里都可以找到。

  入夜后,蘭定燈火闌珊,主街上仍是人頭攢集,是不同于白日的一番熱鬧景象。

  一孩童坐在父親肩膀上,高于人群,欣喜地看著來往行人。

  驀地,他被右前方巷子里陡然升起的黑影吸引。

  巷口攤販的光將黑影拉得長而畸形,不時變化。

  孩童興奮地指著大喊:“爹爹,是鷹!”

  那攤販似有所覺,放下手中事,遲疑地轉身,不知看見什么,駭然驚叫,便暈了過去。

  周圍行人紛紛湊過去,又齊齊后退。

  人群亂了起來,夾雜著尖叫聲、咒罵聲。

  有人先反應過來:“快報官!”

  ……

  一大早,楚昭醒來便聽見屋外的下人們的交談。

  她推門而出,打斷他們談話:“妖?什么妖?”

  在城主府做事的或多或少都對異能、妖物有一定見解,并不感到陌生害怕。

  其中一位婢女道:“昨夜城內(nèi)出現(xiàn)了命案,有不少人瞧見是妖物作怪。”

  楚昭:“什么妖?”

  婢女說:“體型龐大,形似……鷹?!?p>  “不對,鷹怎么會頭上長角呢?”另一位婢女反駁道。

  她們繼續(xù)討論。

  楚昭卻沉了心,下意識想到了蠱雕。

  但蠱雕不是已經(jīng)被黎文衿帶回參商閣處置了么?

  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她照舊先去看彧迦,沒想到嘉措不在,倒是奇了,這幾日他都是寸步不離守著彧迦,可沒見他離開過。

  彧迦還是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那天她通過祁垚試探大祭司,祁垚后來也沒有任何的不對。

  最初她以為彧迦的情況或許是一種反噬,畢竟頤爾如此生機之力能出現(xiàn)在人界已是逆天,又或許,是頤爾另做了什么。

  頤爾是蘭定人人尊敬的大祭司,對于楚昭而言她不過是個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還不足以讓她卸下防備。

  她再次察看,彧迦靈脈已經(jīng)無礙,脈象卻異常,跳的有些快。

  楚昭正要收回手,倏地被反手握緊。

  她一愣,對上彧迦沉靜的雙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雙眼睛看起來,跟之前的彧迦,有些不一樣了。

  楚昭:“你醒了?!?p>  彧迦放開她的手,捏了捏眉心:“嗯?!?p>  “我睡了多久?”

  “四天。”

  周圍熟悉的布置讓他放松下來,對楚昭說:“謝謝?!?p>  “不必言謝?!背褜ι纤囊暰€,“你怎么樣?本已無礙,為何昏迷了這么久?”

  彧迦:“那日重傷昏迷之后,我陷入了幻境,遲遲掙不破?,F(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p>  楚昭見他不想多說,便也沒問。不過此事聽起來似乎與頤爾沒什么關系了。

  “從涼州一路走來,短短半月不到?jīng)]曾想會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p>  彧迦問:“是我連累你了?!?p>  “談不上連累,我不也有自己的麻煩?”楚昭道。

  彧迦:“我醒來一時,還請?zhí)嫖視簳r保密。”

  楚昭:“嘉措呢?”

  彧迦:“我另有安排?!?p>  楚昭:“好。”

  回去路上,楚昭遙遙瞧見了步履匆匆的城主達奚佑原,他身邊跟著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

  “楚小姐。”

  嘉措從她身后冒出:“你來看過少主了?”

  楚昭點頭,見他手上抱著布包裹:“你這是出去了?”

  他一向寸步不離守著彧迦。

  嘉措:“嗯,有點事。”

  “祁垚的事我聽說了,城主自會清查的?!彼D了頓,提醒道,“楚小姐,昨日城中發(fā)生了怪事,怕是有妖邪作祟,你出行注意安全?!?p>  “好的?!?p>  今夜的蘭定,比起之前安靜許多。

  異能者在這座城里是公開的秘密,多于世上存在妖一事接受度比平常人高,因而此刻不少人家窗門緊閉,在外的行人也不多停留。

  楚昭還幾次遇上了巡邏的士兵,看來昨夜之事不同尋常。

  昨夜的案發(fā)地已經(jīng)被圍起來,但其實現(xiàn)場并沒有什么有效的信息。

  來到人界這么些時日,她已經(jīng)無法立馬感知到妖氣。

  “是蠱雕?!?p>  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楚昭一個激靈。

  來者悄無聲息,她一點沒察覺。

  轉身,借著月光,她看清站在巷口的人,訝然:“奚公子?”

  奚融走近兩步:“楚小姐?!?p>  “你怎么在這兒?”楚昭這才看清,他身后還有一個人,正是參商閣長老黎文衿,“黎小姐也在。”

  黎文衿頷首示意:“那日一別,我欲將蠱雕押送回參商閣,豈料途中遭人所截,被蠱雕逃走。我們是一路追到此地,終是晚了一步?!?p>  “原來如此?!背研南铝巳唬翱芍呛稳怂鶠??”

  黎文衿:“可惜,并未看清?!?p>  楚昭:“那你們接下來作何打算?”

  奚融沉聲道:“將其就地誅殺?!?p>  楚昭遲疑:“以你二人之力……”

  奚融就不必說了,堪堪筑基。黎文衿雖有元嬰后期之力,卻不精武道。

  奚融倒沒逞強:“不知彧迦公子在何處?我們想請他一起幫忙。”

  楚昭:“他……尚在昏迷?!?p>  奚融淡然點頭:“那我二人便盡力一搏。”

  楚昭:“倒不必如此。我可以幫你們爭取城主的助力?!?p>  “多謝?!?p>  月朗風清,星辰相映,夜色正好,若不是俗事纏身,楚昭很樂意在這般夜里信步而行。

  她突然意識到,自下界以來,自己好像一直在遇到各種事情,都沒有停下來好好看過這人間。

  沒走多久,她倏地停下。

  在她前面不遠處,街道中央,立著龐然大物,它大張翅膀,殷紅的眼在黑暗中幽深可怖,正居高臨下地注視她。

  不是蠱雕是誰。它身上的傷包括被奚融劈成兩半的翅膀皆已痊愈。

  楚昭轉身,回頭望了眼。身后的街巷空無一人。

  楚昭面色淡然地看向蠱雕:“你找我?”

  不是說奚融是它的仇人嗎?

  上次那一戰(zhàn),她覺得自己充其量是個過路人,蠱雕不至于專門追殺她。

  楚昭:“真找我啊?!?p>  有點麻煩了,現(xiàn)在的她打也打不過,跑……跑能有別人扇翅膀飛的快?

  蠱雕輕輕一揮翅膀,楚昭便被掀翻在地,毫無還手之力。

  “砰!”

  她扎實地砸在地上。

  又是一揮翅膀,剛起身的楚昭再次被掀翻。

  怎么感覺蠱雕是在故意捉弄她。

  “楚小姐!”

  奚融和黎文衿后腳趕來。

  蠱雕看見奚融,殷紅的眼瞬間染上憤怒的血色,忽略楚昭和他對上。

  楚昭趁機快速找到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蠱雕的妖力似乎比上次更強了些,奚融和黎文衿二人應付的很吃力。

  驀地,一道銀光如刃劃破天際,落到蠱雕腦袋上。

  來者黑衣蒙面,手持長劍,方才那劍氣如虹的一劍,正出自他手。

  黑衣人停在她藏身的地方前面,微微偏頭,視線似有若無落在她這邊。

  楚昭對上他的眼睛。

  是彧迦。

  他恢復靈力了。

  彧迦單手提劍,與奚融錯身時輕聲道:“布陣?!?p>  僅二字,奚融卻立馬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涼州城外他們合力而成的四象誅邪陣:“好。”

  奚融開始有意地移位,并提醒黎文衿:“文衿,左二,前三!”

  黎文衿同樣反應過來,她于陣法一道亦頗有見解,很默契地配合。

  四象四象,缺一不可。

  他們?nèi)顺申?,奚融一人頂兩位,威力大打折扣?p>  蠱雕妖力比之前更甚,這陣怕是奈何不了它。

  蠱雕原身不斷膨脹變大,翅膀穿破街道兩旁的房屋,不斷有尖叫聲起伏。

  有百姓逃出來,有一見蠱雕的模樣立馬嚇暈過去的,有的顫巍巍探頭看了眼又縮回去。

  嬰兒的哭聲尖銳高亢,聲似嬰孩的蠱雕似被吸引,有一瞬的遲鈍。

  就是這一刻,陣外的楚昭道:“奚融改南,彧迦改西,以朱雀火焰之力相助白虎!”

  奚融心中一凜。

  三人抓住機會,黎文衿穩(wěn)住陣法,讓彧迦同奚融順利換了身位,以彧迦之力提高了白虎位的殺伐之力,再次壓制住蠱雕。

  楚昭轉頭瞥見破敗的屋檐下一位婦人懷抱嬰兒在驚慌發(fā)抖。

  她靠過去,示意她趕緊離開,找地方躲起來。

  然蠱雕的妖力增長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它掙脫開陣法的同時,在場的人都被掀退。

  奚融堪堪穩(wěn)住身形,猛地氣血上涌,口吐鮮血。

  黎文衿沖過去:“你沒事吧?”

  “不好!”彧迦沉聲道。

  不斷有來自四面八方的黑氣聚集在蠱雕胸前,越滾越大。黑氣彌漫在整座蘭定城上空,他們所處的地方抬頭已不見星辰。

  黎文衿自從知道奚融才重新練到筑基期,總將他看得很脆弱,在蠱雕襲來那一刻,拽起奚融的一刻衣領將他扔到自己身后,隨即立起結界以抵抗。

  奚融都尚未來得及拔出執(zhí)雪劍。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直看作是妹妹的黎文衿護在身后。

  奚融心中復雜,抿唇沉默不語。

  而另一邊,在看清蠱雕真正的目標是楚昭后,彧迦下意識往她的方向跑:“楚昭!快躲開!”

  楚昭的身體,像被人施了定身咒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團黑氣朝她沖過來。

  是什么時候被人下的咒,她竟毫無察覺。

  在她的視角里,那一團黑氣帶著某種無法描述的詭異襲來要將她吞噬殆盡。

  彧迦眼見來不及,直接劈去浩蕩一劍。

  黑氣炸裂開來,又很快裹挾重來,竟化作一個個沒有實體的人形分別朝四人而去。

  楚昭擰眉。

  這般實力,不是蠱雕獨自可以為之。

  蠱雕仰天長嘯,撲動翅膀朝她襲來。

  彧迦斬斷試圖包圍他的人形黑氣,擋到楚昭身前。

  結界被圍攻,黎文衿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楚昭:“得想辦法重新起陣!拖到城主救援!”

  此地離城主府有一刻鐘腳程,方才的動靜足夠驚動達奚佑原和最近的異能隊,只待支援。

  她話剛落下,就被蠱雕的爪子已抓住。

  “楚昭!”彧迦沖過來,奮力一跳,堪堪觸碰她的裙擺。

  他提劍追去,奈何被重新襲來的黑氣團團圍住。

  這些東西殺不死、破不開,如潮水不絕。

  奚融低頭,手中的執(zhí)雪散發(fā)著淡淡熒光,似是感受到他的心緒,執(zhí)雪緊貼他的掌心微微震顫。

  時隔百年的第二次拔劍沒想到這么快來臨。

  “執(zhí)雪,去吧?!?p>  執(zhí)雪自行出鞘,勢如破竹沖向空中欲離開的蠱雕。

  蠱雕回身,妖力爆發(fā)與執(zhí)雪劍氣碰撞開來,它被巨大的靈力波動反噬震開幾尺遠,不得不松開楚昭。

  彧迦飛身上前,接住墜落的楚昭。她也被波及,已然昏了過去。

巷聲

大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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