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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此時,巨獸已支撐不住,再度倒在了地上。
生命的跡象,正緩緩流逝。
小家伙在不遠(yuǎn)處,縮成了一團(tuán),似乎不想去看這個場面。
它也能感覺到,從睜開雙眼的那一刻起,就陪在它身邊的這個大家伙,即將要永遠(yuǎn)離開它了。
轟!
就在此時,地面突然開始劇烈的震動。
一塊塊碎石,不斷從洞穴頂部滾落。
葉九寧立刻將小家伙抱了起來,隨即,便覺腰間一緊,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走!洞穴要塌了!”
溟北寒說完這話,一個瞬移,便帶著葉九寧離開了山洞。
轟鳴聲,不斷在身后響起,等到葉九寧站在了草地之上,回頭去看,那山巖已經(jīng)徹底崩塌,不復(fù)存在。
“這巨獸是在用最后的這點力量,埋葬自己的尸骨?!?p> 聽完溟北寒的話,葉九寧不免有些唏噓,看了看手掌上的小家伙,將它放到了地上:“加油,活下去。”
話音剛落,讓她詫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個小家伙竟然朝著她猛撲過來,一下子又沖入了她的臂彎之中。
它想做什么?
三根黑線,不由落在了葉九寧的額頭。
伸出手,拉扯了幾下,對方竟然紋絲不動,小爪子更是牢牢的拽住她的衣裳。
葉九寧能感覺到它身上傳來的溫?zé)嵋约拔⑽⒌念潉樱闹胁挥梢粍印?p> 不由開口說道:“小家伙,是不是想跟我走?”
這話一出口,那個小東西竟然立刻松開了爪子,湊到葉九寧面前,點了點腦袋。
好吧,反正救也救了,也不差這一遭。
“對了,它到底是什么魔獸?”葉九寧抬頭問道。這個問題,她想知道很久了。
“以后,你自然會知道。”
溟北寒薄唇輕勾,小丫頭能這么輕易的就得到這個小家伙的認(rèn)可,看來,倒也不能用運氣來解釋了。
賣關(guān)子!
葉九寧瞥了他一眼,接著,忽覺掌心一涼,卻見一枚指環(huán),映入了眼中。
“先契約,隨后把這個小東西放在里面?!变楸焙恼f道。
葉九寧看得出這是一枚納戒。
納戒也有等級之分。市面上較為多見的納戒,只能存放死物。
而高級的納戒,則能容納生靈,由于數(shù)量很少,也就成了稀罕之物。
葉九寧知道,拒絕了也沒用,便依言而行。
當(dāng)簡單的滴血契約完成后,她就將小獸放進(jìn)了納戒之中。
同時,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空間之中,靈氣相當(dāng)?shù)某渑?,?yīng)該是非常利于生長。
做完這一切,兩人便回到了山腳下,芳草萋萋間,一輛馬車,已停在了那里。
車前一個玄衣男子,看到他們憑空而現(xiàn),不見絲毫驚訝。
恭敬的迎著他們上了車。
……
平定候府。
府門外,依舊站著兩個看門的守衛(wèi)。
日光微醺,讓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間,一輛大氣非凡的馬車從街道旁緩緩行來,停在了臺階之下。
守衛(wèi)們見狀,連忙振作了精神,抬眼看去,卻見車夫麻利的跳了下來,掀開簾子,彎著腰,恭敬地迎著一個少女緩緩走下。
這不是二小姐嗎?
他們可都是看著她只身外出,怎么就坐著馬車回來了呢?
葉九寧自然能感覺到這些探尋的目光,面色平靜的走上臺階。
剛踏進(jìn)大門沒走幾步,就聽一聲大喝,突然沖入耳中。
“你這個廢物,還有臉回來!”
葉九寧抬起頭,便看到了從小徑處沖來的葉雨柔。
“葉雨柔,你還真是揭了傷疤忘了痛!”葉九寧對她冷冷一笑。
葉雨柔傲慢的仰起臉:“父親讓你去一下前院大廳,有事找你!”
今天,這個賤人要倒霉了!她可急著看好戲!
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葉九寧就知道,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和她有關(guān)的事情,心下更為沉靜,淡淡的丟出三個字:“知道了。”
說完,她便繼續(xù)朝著荷風(fēng)苑走去。
葉雨柔且能容她輕易離開,立刻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父親的話,也敢這么敷衍?還不快去!”
“滾開!”葉九寧冷冷的盯著她。
這女人果然是欠收拾,才沒幾天,又不太平了!
“你說什么?!”葉雨柔聞言,頓時火冒三丈,一揮手,身后的幾個護(hù)衛(wèi),立刻一擁而上。
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葉九寧已是一掌揮出。
勁氣激蕩,那幾人毫無招架之力,頓時被轟退了數(shù)步,個個心頭驚異,不敢再輕舉妄動。
葉雨柔也愣住了。
幾天不見,這廢物的功力怎么會有如此巨變?
她不甘心的攥緊拳頭,踏上一步:“小賤人,你竟然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當(dāng)真是忤逆至極,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來收拾收拾你!”
一邊說著,她已經(jīng)悄然的運轉(zhuǎn)起丹田之中的靈氣,她就不信,以她現(xiàn)在的武師之力,會斗不過這個廢物?
“好啊,那我就奉陪到底!”葉九寧看得出對方的修為比過去有了長進(jìn),難怪又囂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卻聽一聲高喝,從不遠(yuǎn)處的假山后傳來:“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葉九寧抬眼一看,卻見葉霂遠(yuǎn)正匆匆走來。
她不由冷笑一聲,這侯府里的消息傳得還真快。
葉霂遠(yuǎn)幾個踏步,便已來到近前,面色冷淡的說道:“什么事情,在此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
葉雨柔看到父親來了,似乎也覺得適才魯莽了些,連忙開口解釋:“爹,二妹犯了這么大的錯,還不肯去見您,雨柔也是氣不過才要動手。
聽到這話,葉九寧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此時,葉霂遠(yuǎn)也已經(jīng)開口:“九寧,既然你回來了,那么,為父也想聽聽你的解釋?!?p> “什么解釋?”葉九寧抬眼看向面前這個假正經(jīng)的男人。
葉霂遠(yuǎn)沉聲說道:“適才柳太師派人到府上告狀,說是你打傷了他的兒子,一定要為父給個說法?!?p> “哦?父親大人可信這樣的事情?”葉九寧淡淡一笑。
“為父當(dāng)然不信!”葉霂遠(yuǎn)挺直了腰板,“只不過,那來人說,當(dāng)時,國公府的陸大小姐也在場,說是因為你搶了柳公子的獵物,才造成他受傷。有了她出面作證,柳太師自然不會善罷甘休?!?p> 葉九寧聽了這話,當(dāng)下明白了一切。
那陸蕓當(dāng)真是好手段,竟然倒打一耙!
只可惜,這番算計,最終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此時,葉霂遠(yuǎn)又繼續(xù)說道:“九寧,若是真的沒有這回事,那就和為父一同去太師府解釋一下,也好讓他們都閉嘴。若是真的有這回事,也正好認(rèn)個錯,你放心,為父必定護(hù)你周全。”
好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語。
擺明了,認(rèn)定此事,就是她的錯。
葉九寧心頭嗤笑一聲,面上依舊淡然:“這就不勞煩父親大人了。若是真如陸大小姐所說的那樣,就請他們直接來找我,我定當(dāng)奉陪到底!”
說完這話,她轉(zhuǎn)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