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以他與警方目前一無所知的狀況看,也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nèi)查得清楚。
宋繁星聳拉下臉,沒再伸手去拉離開的男人,只在心里決定等到半夜,家里人都睡死后,再偷偷聯(lián)系師傅的人來接,連夜離開,以免他次日派人專盯自己,不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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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宋繁星悄無聲息地起床,撥通電話,簡單洗漱,帶上事先收拾好的旅行背包,坐著輪椅,拿拐杖出房。
走到樓下時,又放下背包,暫棄輪椅,杵拐走向保鏢值班室。
“繁星小姐,你這么晚下來有什么事嗎?”困倦的保鏢,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宋繁星杵著拐杖靠近,面上楊著人畜無害的微笑,“昨夜睡得太早,這會醒來睡不著便想鍛煉鍛煉,想看你們方不方便勻個人陪我,我一個人瞧著外面天都沒亮也挺害怕。”
此時半夜靜悄悄,姑娘家會害怕也是正常,更別提宋繁星還是個比尋常女子更膽小怕事的姑娘。
值班保鏢沒起疑心,對她這個顧家人也很是尊重,哪知,兩人剛商量好由誰陪她,就突然暈暈乎乎地跌回椅子。
“繁星小姐……”昏過去前,很是不解,驚懼地叫她,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對他們出手?又是何時出的手?如何出的手?
宋繁星吐出憋得快要窒息的那口氣,拍拍沾了藥粉的手,退出值班室關(guān)門。
凌晨五點,顧僑堂被來電鈴聲吵醒。
心煩不耐地想要掛斷,又在看到來電人時,咯噔一下生出不妙。
果然一接聽就聽見女孩說:“堂堂哥,我已經(jīng)出門坐上高鐵了,跟你報備一下?!?p> 顧僑堂瞌睡全醒,猛地一下起床,走出書房。
又在這個過程中聽見女孩道:“值班室的兩位保鏢大哥都被我迷暈了,怕有惡人趁機做壞,特早早吵醒你下去看看?!?p> 看到臥室沒人,又聽她說這樣的話,顧僑堂氣得腦仁疼。
“迷暈保鏢,偷跑出去,你是不要命了?”若那想害她的人有在時刻留意著她,那她此時私自出去就極可能會成為活靶子。
命她肯定是要的,她還要有大把事沒做呢。
宋繁星不動聲色地撇眼旁邊齊順,“知道堂堂哥擔憂我安危,我很開心,更多的話等我晚些回來再跟你說,也麻煩你暫幫我瞞著爺爺,我怕他知道我偷跑去安城會急出毛病?!?p> “你要真在乎爺爺,就該馬上回來。”顧僑堂厲聲命令。
旋即想到她會不聽,又耐著性子勸:“就算你有非去安城不可的理由,也可等我忙完這兩天陪你,或是我等會安排足夠多的人手給你,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不能只身試險。”
年紀輕輕就成為顧家家主,顧僑堂在公司是發(fā)號施令的上位者,在蘇城是被人討好巴結(jié)的顯貴人士,至今能把他氣得咬牙切齒的同時還能讓他忍下脾氣,舍下工作陪伴的人不多。
宋繁星繼承了妹妹記憶,知他為人,也很歡喜自己能被他這樣區(qū)別對待。
“我?guī)Я巳?,會注意安全的,你別擔心,我先掛了。”
這份歡喜,好感,并沒有強大到,能讓她放棄計劃。
眼下,為妹妹復(fù)仇,仍是她生命最重要之事。
不等顧僑堂回復(fù),宋繁星說完就掛斷電話,并設(shè)置飛行模式,免他再打來勸解。
完了放手機時,見旁邊齊順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神情微頓,似笑非笑,“怎么,我臉上有花嗎?”
自己原身之死查無破綻,眼前這個齊順是可能出賣自己行蹤的嫌疑人之一,卻被師傅派來蘇城幫助自己,宋繁星當日接到他來蘇城后聯(lián)系自己的電話時,大感意外。
特問過師傅為何安排他來?
師傅道:“他自小跟在你身邊,對你盡心盡責(zé),武力也高,你用得順手,我也比較信任?!?p> 本就是正大光明地看,即便被逮個正著,齊順也不尷尬,只是一本正經(jīng)地撇開目光回:“就在剛剛,我忽然覺得到你跟大小姐很像?!?p> 外形不同,行事相似,氣場相似,神色相似。
宋繁星內(nèi)心咯噔一下,裝作不以為意地應(yīng)對:“我與姐姐是雙胞胎,就是一模一樣,也是正常,倒是你……”
不以為意地目光,頓變得犀利,“你我素?zé)o交情,你為何會主動向師傅請愿過來幫我?”
是的,齊順是自己去找?guī)煾嫡堅?,才成為這隊前來蘇城幫她的分隊隊長。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對他的懷疑才更深。
即使師傅在電話里說他可信,即便他是自小與自己一起同師傅習(xí)武的伙伴,曾是自己極其信任的好友,她現(xiàn)在也做不到放心。
“因為你是大小姐的妹妹,是她最掛念之人?!睂τ谒膽岩杀茊?,齊順回得鄭重其事。
宋繁星眼眸幽暗,心緒復(fù)雜。
終究沒對他這番表忠心的理由,給出應(yīng)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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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鐘斯年約在一早茶餐廳碰面。
那是個與顧僑堂的矜貴清冷完全不同的型男,留著極考驗五官的板寸頭,衣著率性,成熟穩(wěn)重。
入座后,鐘斯年不羈地翹著二郎腿,鳳眸徐徐地打量對面看著自己,目露驚艷的宋繁星,淡漠無溫地啟唇,“宋小姐找上我時應(yīng)該知道,需本人親自出馬的有四不接。”
“眼下,我看你挺順眼,心情也還不錯,所以若你欲托之事非婚外情撕逼,又付得起價錢可提,反之請馬上離開,或找我偵探所里的其他偵探,我一點都不會考慮?!?p> 鐘斯年的四不接:錢少的不接,婚外情,家庭撕逼這類有失格調(diào)的不接,看不順眼的人不接,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接。
十分任性,一般人請不起。
談及正事,宋繁星秒收起賞顏之態(tài),“鐘先生的規(guī)矩,我有所耳聞,亦無意破壞,今日前來,主要是想請鐘先生幫我找回失散多年的親人,至于酬金,只要鐘先生能幫我找到,我都愿按您的規(guī)矩支付?!?p> 她所求尋親,尋到親后的家庭撕逼,不用他幫,也不算是違反他規(guī)則。
就算有違反,她不說她尋求目的是為報仇,他現(xiàn)在也不會知道。
等他知道時,她已與他銀貨兩訖。
“宋小姐如此爽快,我倒也有了興趣一聽。”鐘斯年挑眉淡笑,聽完接不接另說。
至于接下之后,她尋完親要做什么,也與他無關(guān),他亦無興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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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是鐘先生親妹,特放我哥出來露臉,又忽然想起當初寫鐘先生追妻時,他在電梯搶我嫂子錢包時的騷操作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