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就是不愿意放過王念慈,好像到了現(xiàn)在他也沒什么好失去的了。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的槍口會對準父親,還是對上了。
不過王齊已經(jīng)不會笑了,他咬著牙才能忍耐胸口被人刺傷的疼痛。對面的人他的眼神里從未有過一絲的疼惜,那個感覺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不,不是一個陌生人,是一個令他討厭的人,厭惡的視線。你就這么討厭我?王齊的手指在顫抖。
王念慈咬牙看著王齊,手槍特有的震懾力他不能忽視。只能一步一步后退,王齊一步一步追過來,羞辱著王念慈的心臟。
怒喝道:“放肆,我是你父親,還不把槍收起來?!?p> 王齊卻因為這句話笑了,父親。這是他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哽咽的道:“父親,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王念慈你是認真的嗎?上一秒你還在辱罵我的母親,你忘記了嗎?恐怕你的心都是黑的吧。
還記得我母親是怎么與你相遇的嗎?你罵她小姐,她真的是小姐嗎?”
王念慈一驚,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不是小姐。我媽干干凈凈的女人,她只是陪酒她不陪睡,你是她這輩子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后一個男人,你聽清楚了嗎?王念慈?。。 ?p> 王齊嘶吼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身體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為母親討回公道的這一刻。
收回了手槍,王齊只感覺這個人看起來惡心。雖然他的表情因為自己說的話變得詫異,變得不能相信。
手指頭搗著王念慈的胸口,逼得他一步一步后退。吼道:“不能相信吧王念慈,只是喝醉酒的晚上她的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生下了我。生活一步一步差點逼瘋我們,對了這個羞辱人的動作,我整整體驗了二十多年,怎么樣舒服嗎?”
說道這里王齊得感謝過去小時候的經(jīng)歷,要不是那些,他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撿過別人剩下的東西吃,別人扔的東西他仔細的保存起來。以防以后用的時候沒錢,買不起。
乞丐,野孩子,野種,小雜種。這些都是他的名字,每個人見到他不是冷嘲熱諷的欺負他,就是用小石塊打他為樂趣。
王珂把袖子卷起來,胳膊上許多坑坑洼洼的疤痕數(shù)不勝數(shù),搗著上面的疤放在王念慈面前,怒喝道:“給我看清楚了,我告訴你我就是回來報仇的,而這些都會到你兒子身上?!?p> 王念慈已經(jīng)傻眼呆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之后冷淡的道:“報仇,他是你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哼…”
王齊笑了,到了這個時候還跟他生氣。松開手人在大廳里伸著手轉(zhuǎn)了一圈,捏著下巴說道:“我要一切,但是除了你們倆,財產(chǎn)權(quán)利任雪櫻,所有的所有,明天的新郎會是我,只有我有那個資格跟任家結(jié)親?!?p> 王念慈一驚,讓他們凈身出戶。不可能,拒絕道:“不可能,我最多在律師哪里公證,你們都是我兒子一人一半,要全部不可能。別忘了我還活著,只要我不點頭你什么都得不到。”
不可能,得不到。王齊直接上膛,槍口對著王珂。在左肩膀旁邊怦…開了一槍,打穿拉沙發(fā),嚇得王珂抱住頭癱坐在地上面色鐵青,又指著王珂的頭笑說道:“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也不是來跟你商量的。知道徐晃吧,我已經(jīng)解決了他,我會是組長。也就是說我整治你們不愁找不到機會,只要你把東西全部給我,王珂的命我給你留著,讓你不會斷子絕孫?!?p> 王念慈冷笑了一聲,好一個交易。這是巧取豪奪,本來還想著認了王齊的,現(xiàn)在看來一山不容二虎,有他就不能有王齊。
王齊已經(jīng)把合同放在了王念慈的眼前,怒道:“簽字?!?p> 王念慈笑了笑,拉起來了王珂兩個人對立的看著王齊,道:“我當然可以簽字,不過我要你保證我兒子的命,那些東西你想要就拿去。想讓我認你,你那是做夢。他…王珂是我兒子,你只會是一個野種,有錢沒錢都是。”
王念慈也已經(jīng)豁出去了,這個兒子他開始不想要,現(xiàn)在他同樣不想要。
那些東西留不住就留住自己孩子的命就夠了,他王念慈也不是省油的燈。
王齊笑了笑,他想要的得到了。又看著王珂,道:“我倒是要看看沒有了錢,就他活著會不會比起我一個野種也還要讓人唾棄,呸…”
王珂已經(jīng)完全傻了,從頭到尾不說話。
王念慈累的癱坐在沙發(fā)上,他沒有力氣追究王齊那種狂妄的態(tài)度了,頭疼的按著太陽穴,一拳一拳砸在沙發(fā)上。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敵人,眼眶漸漸發(fā)酸。
王珂小心的握著父親的手跪在王念慈的身邊,哽咽著嘴巴一張一張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到:“爸…爸爸…那…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救救我?!?p> 王念慈心疼的摸摸兒子的頭發(fā),最后點點頭。他是懦弱了一點,可正是他這一點他才擔心,害怕王齊傷害他,所以王齊是他必須解決的事情。疲累的身體一下子更累了,干脆就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陳子謙已經(jīng)回家了,自然的開門讓進來一直等待在門口的男人。就知道他們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任,林辰進門坐在了他的對面。
陳子謙猜的到是因為徐晃也不繞彎子了,說道:“我知道你來干什么,人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
林辰眉頭一跳,道:“死小子還是這么沒禮貌,我還沒說那,你給不了我你倒是理直氣壯,你知不知道徐晃這下連警察也做不了了?!?p> 陳子謙手一愣,原本在換衣服停下來了。沒接話,看了一眼墻壁上的鐘,十二點整。理直氣壯他也沒辦法了,得再等等。
是真的沒時間了,匆匆換好衣服也不理會林辰往門外走。道:“我借了這個人就一定還回去,至于徐晃做不做警察我不是他,管不了?!?p> 其實看到他的時候陳子謙還是挺復雜的,對于林辰的身份還是尷尬。那個時候父親出事徐局長認為他養(yǎng)活不了弟弟妹妹,說的是把小浩給他撫養(yǎng)。
一個單身漢沒有孩子說是最合適的,妹妹的醫(yī)藥費由他來出。陳子謙拒絕了,林辰在陳子謙他們年紀小的時候來過他們家,也認識。對于這件事,他才不想看見林辰,總感覺還是沖著陳小浩來的。
徐晃那邊審過了,看來林辰是來提醒自己的,他沒有多說話。他還是很在意之前說過的井水不犯河水這件事。等陳子謙下了樓,他就笑了。大半夜的還真是熱鬧了,一個一個的來拜訪他也是有意思了,小玉一看到他居然直接跪下了。
嚇到陳子謙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王念慈派來的人?還不等他思考。小玉直接昏倒了,這就更奇葩了。看了一眼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是真還是假。陳子謙懷疑的看著小玉,靠近了她蹲在旁邊用兩只手指探鼻息。呼吸平穩(wěn),沒什么特別的。
小玉瞇縫著眼睛看著陳子謙,只要我把他殺了我再死了弟弟會沒事的。有了那六百萬他可以留學過的很好,要是不被抓她就可以跟弟弟一起生活了,那更好。想著小玉抱著僥幸的態(tài)度,呼吸變得沉重。
陳子謙故意呆在原地沒動,也不打算動。呼吸變得沉重她沒有昏倒。陳子謙笑了笑,踏踏…兩聲側(cè)頭看著身后,跟沒察覺到小玉的異樣一樣扶起了小玉。
小玉感覺到是時間了,心一橫出刀了,冷漠道:“你去死吧?!敝痹愖又t的腹部。
陳子謙只感覺腹部一疼,推開了小玉,捂著傷口。正好讓下樓的林辰看見,嚇得林辰快步過來直接壓倒了小玉,用手銬把兩只手烤起來。
她是一點也不喜歡陳子謙,要不是他他不會走到這一步。怒道:“陳子謙,這都怪你,你為什么要來找李錦言。為什么要找上我,讓我成為你們的替死鬼。我弟弟怎么辦?你讓他怎么辦?!?p> 小玉怒不可揭,一句一句的怒吼著她的不幸,林辰一驚。又被這個小子算計了,他最喜歡用的手法就是順其自然然后自動讓真兇露出來狐貍尾巴。
陳子謙笑了笑,吃痛的看著林辰,倒吸一口涼氣道:“給你們一條線索,告訴那個老頭子給我報銷醫(yī)藥費?!?p> 還醫(yī)藥費,林辰真的氣的想給陳子謙來上一拳。怒道:“她媽給我閉嘴,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徐晃就夠我忙的了,你又來插一杠子,別跟我說下一個就是小浩了?!?p> 陳子謙是想承認的,陳小浩確實不見了。他沒見到小浩,那么他會去哪里?
看著林辰火大的把小玉拉起來塞進了越野車里才來扶陳子謙,陳子謙吃痛的咬著牙,拼命過了頭啊。
林辰可以說是粗魯?shù)姆鲋?,他也不生氣,對于警察來說見不得這種不擇手段的方式。被林辰強硬的塞進了車里,陳子謙也沒有生氣,因為他是父親的朋友。
又想了想她的那句替死鬼,看到小玉的時候陳子謙是嚇了一跳的。也不是多好奇她過來,不過就是沒想到會是一個女人對他下殺招。
看了一眼肚皮上的匕首,陳子謙咬著牙拔出來足有五厘米長,疼得皮下扎著痙攣著疼。
陳子謙疼得想破口大罵,血液順著衣服透出來一滴一滴往下掉,還好是個女人力氣沒有那么大,刀子沒有直接全扎進去。喘著粗氣道:“死不了,你…是不是不是很…失望?!?p> 小玉嚇傻了,這要是換作別人恐怕直接上來給她一頓打了,起碼要是少爺她會死的很慘。她看見的就是陳子謙煞白的臉,跟那天見到的不一樣。
肚子這么流血,會不會流血也會死,小玉想著她現(xiàn)在被抓了要是陳子謙死了她會不會也要被槍斃。
鐺鐺…兩聲,手銬晃動了兩聲。伸著兩只手想靠近陳子謙,驚的林辰猛地踩剎車以為她是要加害。甩的兩個人同時往靠背上撞,陳子謙疼得眼前發(fā)黑。
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一個正形,破口大罵道:“你他媽就不能安靜呆著,每一次都不要命真當你是她媽貓了,有九條命。還有你敢再輕舉妄動別怪我不客氣?!?p> 說到底他也是陳子謙父親的朋友,小的時候還叫過叔叔,他有責任護著陳子謙??粗鴩樀降男∮裾麄€不動了,白著一張臉低頭不敢動。悶聲道:“陳子謙我的人生被你給毀了,我這么說你是不是覺得很冤枉?是我殺你,不是你殺我?!?p> 陳子謙抬抬眼,這種情況下還跟他討論這些,陳子謙火了,怒道:“你問我不過就是想知道結(jié)果,至于這個結(jié)果你不用問我,我不是你?!?p> “你不是我,對。你說的沒錯你不是我,可是是你毀了我,說白了就算你阻止了我還是會這么做,我遲早會變成這樣。早一天晚一天沒什么區(qū)別,我的存在對于他們是威脅?!?p> 小玉可悲的笑了笑,這輛車是越野車。兩只手摸在門上開門的按鍵哪里,往上一板,不知道是不是風太大,陳子謙嚇到瞪大了眼睛。
車門被風大力吹開,小玉的身體就開始往后倒。陳子謙忍疼伸著手去抓,只抓到了她的衣服的一角,林辰一驚猛的踩剎車。
陳子謙拽的緊,生生把她拉進來。陳子謙疼得捂著肚子蜷縮在一起深呼吸,他媽的一天天一個比一個有病,忍無可忍怒道:“安靜呆著,你的命現(xiàn)在在我手上,我還沒讓你死。要死可以,給錢醫(yī)藥費給我再死。”
小玉嚇得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腦子一團亂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陳子謙說白了他是光榮救人的,可能不是,醫(yī)藥費是真心的。要是警察局不報,那就只能她出了,她再死了得自己出,沒這么個道理。斯…倒吸一口涼氣,閉目養(yǎng)神恐怕剛剛扯到它了,嘴唇直打架。
林辰笑了笑,這個死小子還是這副德行。睚眥必報,倒也看情況,暗自說了一聲運氣還真不錯碰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