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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

第九十二章:柳霜

大秦之歌 白影主 3852 2018-10-24 23:01:01

  “還有誰要來一戰(zhàn)嗎?”景歌冷聲問道,環(huán)顧全場,最后把目光放在竹榻后那個木訥家仆身上。

  他也是一位王境。

  “我們沒有與你交戰(zhàn)的意思,萬伯伯也不是你的對手?!敝耖缴系呐訐u著頭,溫和地解釋,表明自己沒有敵意。

  景歌聞言后移開目光,既無敵意,那就不用搭理。

  “我叫柳霜,倘若景先生什么時候有空閑,請務必到我柳家做客。”她認真說道,發(fā)出邀請。

  “嗯?你是先前那位帥小伙的姐姐?”景歌略微奇異,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女子的誠懇,并非故作姿態(tài)。

  柳霜聞言輕笑,“若先生說的帥小伙是先前使快劍的,正是舍弟?!?p>  “噢,我剛把你弟弟揍了一頓,為何還這么客氣的邀請我去你家做客?!本案桊堄信d趣地問道。

  “我那三弟心高氣傲,受些挫折未免不是好事,況且先生在王境中都算是巔峰強者,他敗在你手上著實不冤?!绷鲋耖?,緩慢站起來。

  景歌掃了一眼她的腿腳,知道她立起來跟自己說話是在表示尊重。

  “你且坐著便是了?!彼粫谝膺@些細節(jié)末尾。

  他干脆把長槍留在原地,徑直上前走到柳霜的竹榻旁邊,盤腿坐在草地上,趁還有空閑與她聊上一會。朝陽升起未久,在冬日里照得人暖洋洋的。

  柳霜啞然,笑著說道,“好沒架子的王境強者呀。”

  她重新坐回竹榻,拉過氈子蓋住腿腳。

  “你不是什么惡人,怎會跟他們打起來了?!绷婀?。

  “你怎知我不是惡人?”景歌反問道,躺倒在草地上,雙手枕在后腦勺上,瞇著眼睛曬太陽。

  這讓他想起了去年冬日跟老乞丐在臨齊城的日子,也不知那老東西現(xiàn)在怎樣了。

  “閱劍知其主,觀戰(zhàn)明品性。先前你與我弟弟對戰(zhàn),分明是留手了,勝而不辱,尚且顧及他顏面。可見性情良善,心細如發(fā)。”柳霜說道。

  “與須鶴前輩交手時,你亦多有謙讓。按理應當是由晚輩先出手,但須鶴老人一現(xiàn)身就使出了域場,實有偷襲之嫌。那時他尚不知你同為王境,仍然在第一時間搶先出手。對付晚輩尚且如此,其品行可見一斑,想必是陰險狡詐之徒?!绷f道,雖須鶴老人未走遠,她也無懼。

  景歌再次打量了這個弱女子一眼,心中對她高看了許多,英雄所見略同。他亦有同感,才會在后來的對戰(zhàn)中留心躲避那老家伙的偷襲。

  “倒是你,被場域席卷的時候,使出了一招“童子拜山”,這是太極派的絕學,巋然不動化解了攻勢,是晚輩向前輩請教的起手式。隨后用的是兩儀門的“混元盾”和衡山派的輕功“雁渡秋水”應對須鶴的攻擊,都是些中正平和的招式?!?p>  “再后來,你拍出三記“乾坤掌”的時候,仍有余力。此時跟上追擊,戰(zhàn)斗就已經結束了。但你并沒有趁勢出手,這說明你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再后來你以星宿教的“踏星七步”擊敗了他??墒悄愣惚芩痉鲏m絲偷襲的那一式,我就看不懂了?!绷^續(xù)說道。

  “你武學上的見識甚是廣博呀?!本案梵@訝,她竟能認出自己所用的招式,須知這些招式都是經過自己改良的變招,常人根本看不出門道。

  “家中有個書齋,藏有典籍不少,故此能略知一二。哪比得了先生,天下武學信手拈來,萬法加于一身,所學之博讓人嘆服?!绷锌?,若非親眼所見,她不會相信有人能把這么多種不同門派的絕學修成。

  “倘若不是腿腳不便的緣故,我想柳姑娘也是可以做到的?!边@是真心話,景歌為她感到惋惜。

  她的天資或許能跟韻兒比肩,景歌覺得。

  柳霜倒是灑脫,笑著道,“要不是行走不便,怕也是靜不下心來看那些書籍。幼時我可是頑皮得很呢,后來傷了腿腳才消停。”

  “福兮禍兮?!本案璋参康?。

  “我認識一個精通醫(yī)術的朋友,將來若是有機會,請她來看看能否為你醫(yī)治?!本案柘肓似毯笳f道。

  “那霜兒就先謝過先生了?!奔易鍨樗閷っt(yī)也沒有效果,她不再抱什么希望。只是與景歌相談甚歡,她也不拒絕景歌的好意。

  “先生還沒說為何要在這里和他們對戰(zhàn)呢。”柳霜再次提起,柳家是宋國第一大家族,她想要知道景歌的目的。

  “因為她在這里?!本案杼谷淮鸬馈?p>  “原來如此,先生是擔心公主殿下在青丘會受人欺負。故此展露實力,讓那些宵小之徒圖謀不軌前好好掂量一番?!绷敾圻^人,一點就全然明了。

  “先生倒是個癡情男兒。”柳霜笑道,“真是讓人羨慕公主殿下的福氣?!?p>  哪個女子不希望心上人如此,為了護自己周全,獨對千萬人,震懾群雄。這等男兒最讓人心動折服了。

  “哪里用得著羨慕呢,柳姑娘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兒,正房的位置雖然沒了,但二房三房還是有的,不知道要不要考慮下呢?”不過閑聊片刻,景歌壞笑著說道,原形畢露。

  柳霜聞言呆滯了片刻,臉頰迅速爬上一絲紅意,她沒想到景歌出言如此輕佻。

  “還當你是個正經的癡情男子,不料卻是這般喜歡沾花惹草,只盼公主殿下離你遠遠的好?!绷琢怂谎?,嗔道。

  景歌見她這般模樣,當即笑了起來。

  “唉,我倒是想專一些,奈何姑娘太過漂亮,著實把持不住呀?!本案枰娝龐尚?,更是得寸進尺。

  “若是公主殿下在此,你還會這般說話嗎?”柳霜側目,看著他說道。

  “自然不會?!本案枋諗科鹦θ?。

  “男人都這樣,喜歡暗地里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美貌女子都歸自己。對吧?”柳霜說道。

  景歌不住地點頭,深以為然,好像還真是這樣的。

  看著景歌厚顏無恥的樣子,柳霜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見到你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人,從某些方面上來看,你們很相像?!本案钃纹鹕碜?,望著天空說道。

  “女子?”

  “嗯?!?p>  柳霜一副就知道的表情。

  “也是你的心上人之一?”

  “呃...不是,是鄰家姐姐。她是衛(wèi)家的大小姐,跟你一樣睿智聰慧,有著相似的氣質。”景歌說道。

  “你猶豫了片刻才說是鄰家姐姐,說明她也是你心上人?!绷f道。

  景歌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那她現(xiàn)在在哪?”

  “在大秦帝都的牢獄中?!?p>  “噢,還挺遠的。帝都洛陽,那里是龍興之地,希望有朝一日能到那里去看看。”柳霜說道,眼中充滿希冀,神州大地的祖龍脈在洛陽。

  “你要是來了,我也會盡地主之誼?!本案枵f道。

  “好?!绷鸬?,她早已清楚景歌來歷。

  “你該退開些了。”景歌看了一眼某個方向,抬手間,一片巨大翠綠的竹葉憑空生出,包裹著竹榻飄向遠處,穩(wěn)穩(wěn)放下后徐徐消散。

  “哦,我懂了。”柳霜盯著那片竹葉看了一會后恍然大悟。他與須鶴老人對戰(zhàn)的最后一招原來是場域的更高級運用。

  他幻化出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其實跟幻化出風刃竹葉本質是相同的。只是幻化出一個以假亂真的分身不僅需要極為精細的操控,還要足夠強大的念力去控制每一個細節(jié)。

  幻一劍一葉容易,化出一個活生生的人來何止復雜了千倍。這等恐怖的心神之力真是驚世駭俗,大巧不工,原理簡單,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用得出來。

  柳霜靜默暗嘆,若是我不曾傷了腿腳脈絡,或許也可以用出這一式。

  黑白的紋絡在大地上交織,蔓延,覆蓋住一大片區(qū)域,景歌所立之處,正是縱橫交錯的中點,這是一張棋盤。

  “是顧圣人?!庇腥说驼Z,這是他的星羅域場。

  一個中年書生緩緩走近。

  “青丘之中何人最強?”途中,景歌曾問和晴。

  “苦面書生,號稱宋國第一人,昔日與他交手,不分勝負。在當世絕頂高手之列?!焙颓绱鸬?,懷著好意點明他的實力。

  “哦,除了他之外,晴姑娘還知道當世之中哪些絕頂人物?”景歌再問。

  “與他實力相仿的,西域的血宗和尚算一個,大理密宗方丈,南疆五絕教主,有劍在手時的衛(wèi)家大供奉,齊國的慕容夏...還有一些潛藏的老妖怪和奇人異士不曾得知。”和晴掌握西涼情報網,也不能盡知天下高手。

  “另外前些天遇到一個修習瞳術的女子,也是在頂級之列。”和晴想了下補充道。

  神州大地,臥虎藏龍,誰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絕世人物。

  景歌把思緒拉回來,眼前這個額頭結成疙瘩的哭喪臉想必就是和晴所說的苦面書生了。

  衣著樸素,愁眉苦臉,腰間插著一方棋盤,雙手攏在袖子里面,佝僂著腰。一眼看上去,就是常年讀書讀壞了腦子那種書呆子。

  還真是好認!

  “見過顧前輩?!辈还苋绾?,莫要失了禮數(shù)。

  中年書生點點頭,打量了景歌一眼,半響后他才開口。

  “來我青丘鬧事所為何故?”

  “年關將至,晚輩來帶韻兒回去?!本案璐鸬?。

  “你走吧,公主殿下是不會離開青丘的?!敝心陼鏌o表情地說道。

  “我要帶她走,無人可擋?!本案璋寥徽f道。

  他抬手,不遠處的長槍拔地而起,倒飛到掌中。

  中年書生目光如炬,盯著他細看。先前竟未能看透他深淺,只能感知到他氣息隱約在宗師境界。

  待到他抬手時,方才覺察到洶涌猛烈的真元在他身上流轉,這般年紀如何修得了這么渾厚的內力,他暗自驚訝。

  “啊,他要與顧圣人一戰(zhàn)?!北妭b士震驚,紛紛后退得更遠些,免得被殃及。

  “他已經擊敗了須鶴老人,也算具備挑戰(zhàn)顧圣人的資格了吧。”

  “你說他會不會勝得過顧圣人?”

  “噓,休要胡言亂語?!迸匀耸疽馑麄儾灰S意討論,以他們兩人的實力,不可能聽不到這些閑言碎語。

  “我想不會,顧圣人畢竟是我們大宋第一人,以他的年紀,要是真能與顧圣人抗衡那就太過驚世駭俗了??峙挛涞墼偕沧霾坏??!边€是有人忍不住低聲說道。

  柳霜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中兩人,心道,或許那人就是武帝再生呢。

  王境對決可不多見,尤其是絕頂王境。

  中年書生收了收袖子,露出十指,他已經看出了這個年輕人決意與他一戰(zhàn)。

  正好他也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強,是不是如自己猜想那般依靠旁門左道取巧修煉。

  他不曾托大,取下腰間青石棋盤。示意景歌可以出手了。

  那件青石棋盤是一件靈器,位列在神兵榜上。

  黝黑的長槍在景歌手中變得通紅,而后如烈日般璀璨,散發(fā)出熾盛的光芒,在他手中重新熔鑄。

  普通的長槍經不起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他暫時地強化手中的兵器。

  待到長槍在他手中重新凝聚成形,伴隨著一聲清嘯,戰(zhàn)意直沖霄漢,天地震顫,四方云動,他倒持長槍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星落如雨,黑白棋子交錯,從天而降,如流星墜落般轟然而下,無處躲避。

  遠處的俠士變色,這是人力所為?還是天降罪罰?

  這一日,青丘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手持長槍的年輕人。

  他們宋國第一的顧圣人與他激戰(zhàn)多時,被打成了熊貓眼,彌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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