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的人排了長長的隊(duì)伍,楚云夭抱著東西在后面樹下坐著,三個男生在前面排隊(duì)。
楚云夭一個人有些無聊,隨手扯了幾個狗尾巴草,饒有興致的編起兔子,編了一只兔子爸爸,見隊(duì)伍還長的很又編了一個兔媽媽,編啊編編啊編,最后編出一整個兔子大家族,還編了一個大草籃子,放下了所有兔子。
她編到了興頭上,忙的不亦樂乎。
正開心的,突然面前的籃子被一只手抓了去。
“誰?”楚云夭抬頭怒目而視。
越光寒提著籃子,張大眼睛嘖嘖稱奇:“你的手可真巧?!?p> “那是當(dāng)然,”楚云夭微微揚(yáng)起頭,擠眉弄眼的自夸,然后變了臉色,沉聲道,“快還給我!”
越光寒為她迅速變化的臉色驚了驚,嬉皮笑臉道:“噯你這臉變的也太快了些吧,厲害厲害,佩服佩服?!?p> 楚云夭才不理會,伸直手討要:“快些,還給我?!?p> 越光寒轉(zhuǎn)身就跑:“我拿上就是我的了,自己來搶啊?!?p> 楚云夭提著裙子追上去。
前面的越影酌和楚柯對視一眼,嘆口氣搖搖頭,楚柯喊道:“別鬧了,快上船了?!?p> 越光寒腳步頓了頓,被楚云夭追上一把搶走籃子,又被狠狠踩了一腳。
楚云夭這一腳用了大力,他疼的直呲牙,跳著腳揉著腳趾頭,對著楚云夭的背影做個鬼臉,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兔子,一邊把玩著一邊走近船。
四人登上了船,楚柯和越影酌去收拾東西,楚云夭便坐在船頭賞著風(fēng)景。
越光寒走了過來,雙手一撐也坐了上去:“我去問了,要坐三日的船,到了還要趕六七日的路?!?p> 楚云夭漫不經(jīng)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越光寒猶豫了一下,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你是少尊主的親信嗎?”
楚云夭轉(zhuǎn)過頭看他,滿是疑惑:“你打聽這個做什么,咱們是合作共贏關(guān)系,你不會想抓了我去問話吧?!?p> 本來有些緊張,被她一打趣反而褪去不少:“不過隨口一問罷了,聽說少尊主與楚國帝師不止是合作關(guān)系,而是……互相傾心?”
其實(shí)沒有多少人相信此謠言,都覺得帝師是被陷害了,不過是上尊設(shè)的套子,想敗壞帝師名聲。
不就是在青樓見了一面惹了些誤會,傳言倒是越傳越離譜了,不過也好。
她輕笑一聲,看著水面隨口道:“若是你主子可以幫助我們少尊主更多,少尊主也可以傾心于你主子?!?p> 越光寒黑了臉,不悅道:“荒謬,身為下屬怎能如此評論自己主子!”
“本來就是,”楚云夭嗤笑,奇怪的上下打量他,“你為何不悅,好像你很在乎我們少尊主的名聲?!?p> “我只是看不慣一個下屬如此言行?!彼浜咭宦暎逯樥酒鹕黼x開。
楚云夭也不甚在意,只撇撇嘴:“有病。”
這座小鎮(zhèn)上只有一條漁船,半個月出一趟海,他們不知道,歪打正著的碰上了。船的規(guī)格不大不小,老板是個中年男子,對誰都是笑呵呵的,這次出海的人多,有四五十號。
楚柯收拾了東西正準(zhǔn)備上床躺會兒,楚云夭就興沖沖的推門進(jìn)來喊他,他嚇了一跳:“怎么都不敲門?!?p> “下次下次,”楚云夭過來扯他,“老板正撈魚呢,一起去試著玩玩?!?p> “不要了吧,哎哎……”楚柯推辭,然而楚云夭直接拽住他的袖子往出扯:“你這人怎么一點(diǎn)都不好玩,還是不是個正值年華活蹦亂跳四處惹事的少年!”
楚柯默了默,一路的行李都是他在背,買船票是他排了半個時(shí)辰的隊(duì),上了船是他把兩個房間打掃出來又布置了,檢查準(zhǔn)備了她要用的藥,現(xiàn)在他不過是理所當(dāng)然的休息一下,怎么反而成了無趣。
當(dāng)然他的理智讓他沒有講出來,只是掛了一臉僵硬而虛偽的笑容被拽了出去。
走到甲板上,越影酌在一旁無奈的坐著,越光寒早已開始撈魚大業(yè),擼起袖子拿著漁網(wǎng),滿臉傻笑的沖他們招手:“快來快來,咱們分成兩組比賽?!?p> 楚云夭臉上的胭脂只有用特制的藥水才能洗掉,所以不怕沾水,她積極響應(yīng)道:“比就比,輸了的一隊(duì)得把捕撈上的魚全部給了贏家。”
要是輸家根本就沒有捕到魚呢,楚柯摸摸鼻子,心里暗道。
越影酌的臉色卻沉下,直接站起身:“我不參加?!闭f完就要離開。
“別啊,”越光寒一把拉住他,可憐巴巴道,“我就指望你了影酌?!?p> “你走了我都不想玩了?!?p> 越光寒一席話很有效果,越影酌的臉色好看了些,他看著自己被拉住的袖子,緩了緩道:“好吧。”
越光寒頓時(shí)松了口氣,笑容滿面的扔給楚云夭和楚柯一人一個漁網(wǎng):“快快快開始了?!?p> 捕魚大賽正式開始。
一柱香后。
最積極的選手一號越光寒,收獲……無。較為積極的選手二號楚云夭,收獲……搶來楚柯的五條。選手三號越影酌,收獲一條。最快樂的選手楚柯,收獲十一條。
于是越光寒和楚云夭都停了手里的動作,蹲在一旁竊竊私語:“怎么他的網(wǎng)一下去就能撈上?!?p> “就是啊就是。”
楚柯不理會他們說什么,自顧自一條接一條網(wǎng)著魚,從中找到莫大樂趣,越影酌也看出些門道,嘴角帶了些會心的微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越光寒和楚云夭……
“無趣啊無趣?!?p> “要不打水仗吧,反正船是停的?!?p> “提議甚好啊甚好。”
兩人鬼鬼祟祟離開,找到船家要了兩個加長的木勺提了兩桶水,又偷偷摸摸的溜過去。
楚柯和越影酌正撈魚撈得高興,突然一瓢水沖天而降將兩人淋了個懵。
“哈哈哈,看我的潑水攻擊!”
楚云夭的笑容噎在臉上,嫌棄的看了越光寒一眼才繼續(xù)潑水:“來來來,別撈魚了,夠吃了夠吃了?!?p> 越影酌本來被潑了有些不高興,看到越光寒臉上開懷的笑怔了怔,搖頭有些無奈的淺淺笑開,越光寒見了更加歡快的朝他潑起水。
楚柯早已開始反攻,拿著木棒用力捶向水面,濺起的水花無差別的落到每個人身上。
“別躲別躲?!?p> “我是你隊(duì)友喂?!?p> ……
陽光折射在水珠上,一閃一閃發(fā)著七彩的光,他們的笑容在水珠里更加絢爛而美好。
笑啊笑,鬧啊鬧。
誰也沒有去留意一顆小小的水珠落到了哪里。
它在空中滑落,以依依不舍的姿態(tài)貪婪的看著他們的嬉笑。
“嘭”,水珠緩緩炸開,炸的四散開來。
燦爛的美麗的笑容停留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

軒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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