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聞言快被氣死，“你快說，蒙的你也說出一個原因來?！?p> “是，老師?！蔽睦镅壑榈瘟锪镛D著，他在想著如何胡編亂造一個答案，這個答案說是蒙的，也是，他本能感覺如此，但是蒙也不等于騙，也不是說他沒有好好回答，只是他沒有一本正經(jīng)地獨立地想過這個問題而已。
“這問題，弟子要好好想想，老師還是先看我做的功課吧。”文里又一次轉移話題道?！暗茏与m然不如師弟勤勉，今天也帶了功課向老師請益呢?！?p> 文里不等沈重說話，便將盒子打開，顯出里面的果子，如同帳篷般的荷葉包裹著內(nèi)餡，其上是梳卷著柔曲的線紋，是暗暗的綠色，在邊沿翻卷出秋香色，飽滿精致工整。
“這是輕荷垂露?！蔽睦镎f道。
沈重沒有說話，就是靜靜地看著果子。
安靜。
半晌，沈重開頭道，“你想得如何了？”
“呃，這個嘛……弟子?！蔽睦飯笠詫擂蔚奈⑿Γ谒睦斫?，尷尬的微笑總能緩解尷尬。
沈重也不再等了，“大不相同，就是新了，不大相同，不是為了新而新，它有一種前后新舊的勾連。關聯(lián)是很重要的。你可明白？”
“關聯(lián)？”文里細細思索沈重的話。
沈重看到文里的表情，便知道他比趙立本要明白得多，畢竟不看表情，看年紀也會是這個結果啊。
“就如同一本書，其中內(nèi)容能讓人記住，不一定因為字數(shù)少，而是相互之間的聯(lián)系，能否解答讀者苦苦思索的困惑，讓他想忘也不能。反之，詰屈聱牙，倒是叫人難以記住?！鄙蛑仡惐扰e例。
“老師金玉良言，弟子記住了?！蔽睦稂c頭道，只是他有些好奇，老師為何會用書舉例，老師最近沒怎么看書啊。沈重的書架上放著的很多，都不是書。
“再看看你做的?！鄙蛑刂钢诱f道?！坝薏豢杉?，愚不可及，你倒是相反，他應該收著，你應該放開。”沈重搖了搖頭?！斑@東西是東拼西湊的作品，因為見識不夠，還要從外面借一些進來，但是借的太過于直接了?！?p> “老師，前人便這么做，我如此做也是穩(wěn)妥的。萬物均借之于天地?！蔽睦锊唤?，荷葉這么做，太正常不過了。
“前例看做定例，是因為前例在前的原因?！鄙蛑氐溃叭绻袄鞘侨绱?，可能以后就不同，遵循定例，是為了借助這個既成事實，更加方便，如果憑借如此，不能方便表達，就需要破格?！鄙蛑厥终铺搫潱诳罩斜攘艘粋€下切的動作?！昂扇~的做法很多，你這個做法，工整，但是可能性還有很多，你做的不夠舉重若輕，是刻意地描摹?！?p> “老師這么說，弟子真是慚愧呢?！蔽睦镎f著便將果子輕輕拍碎，“確實需要破格了。要大不相同?！?p> “有的時候，你并不能完全控制，那么就盡量引導到一個方向上去吧。你記住四個字——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