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智博,背著香妍氣喘吁吁的,他的步伐異常的沉重,雖然香妍并不重,但對于他來說卻是如山一般的壓力壓在他身上。
精神上的壓力。
“主公,我看你奇裝異服的,是不是從西邊異國來的呀。”
來路?香妍自己都說不清楚從哪來,就隨便忽悠一下好了“可以這么說,也不能這么說?!?p> 百米的路程很快的就走完了。
他們到了山腳下,村民們縮在角落上,看到吳智博背上穿著“暴露”的香妍,眼中竟是惋惜之情,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就這么被糟蹋了,這人面獸心的畜生。
“呦,軍師,這哪來的姑娘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
“就是就是,軍師,你要是爽過了,你給弟兄們爽一下啊,我還沒玩過這么美的女人呢。”
吳智博回頭看了看香妍,發(fā)現(xiàn)香妍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眼神中竟是無盡的誘惑?
吳智博猛得一個哆嗦??扉]嘴吧!還要不要命啦!
“主公,讓我去說道說道他們?!眳侵遣┌莸?。
“一刻鐘。”香妍冰冷的吐出三個字,便倚著一棵樹坐下。
吳智博很快的就將那兩個小弟支到一邊去了。
“姑娘你受苦了吧,這幫賊人經(jīng)常下山到各村莊搶糧搶錢搶女人,很多被搶上山的女人大多都回不來了,即便回來了的,精神也都失了常,有的上吊,有的投河,有的自刎,趁現(xiàn)在他們都走開了,老婦我勸你趕緊逃命吧。”一個老婦人步履蹣跚的走到香妍身邊,伴著語重心長的語氣如是說道。
“婆婆你費心了,我沒事,你們也會沒事的?!毕沐χ?p> 老婦見香妍不為所動,哀聲嘆道:“姑娘,你好自為知吧?!?p> 老婦人緩緩走回人群之中,過不了一會兒,吳智博便帶著兩個小弟回來啦。
吳智博又是朝著香妍微微一拜,而那兩個小弟走到離香妍三米處,便噗通的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之后,便驚慌失措的跑了。
村民們看到吳智博和山匪的行為后表現(xiàn)的紛紛震驚,他們原以為香妍是一個遭遇不測的姑娘,卻萬萬沒想到山匪們看到她居然要跪拜磕頭,想必是一位身世不俗的大家閨秀。可是她的穿著卻完全不像是名門之后的樣子,倒像是一個異邦的女子。
“去吧?!毕沐麑χ鴧侵遣┱f道。
吳智博點了點頭,走到村民面前,而村名們紛紛往后退卻,生怕有什么禍?zhǔn)陆蹬R在她們頭上。
撲通!
吳智博朝著村民們跪了下來。
“智博自入山以來,下山劫糧,強搶民女,罪大惡極,天理難容,今遇明主,方知悔過當(dāng)初,追悔莫及。今日,若取我性命,吳某但死無悔?!?p> 吳智博說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村民們詫異,驚奇,異樣的眼光直直的看著香妍和吳智博。
“該怎么辦,你們說了算?!毕沐麑χ虚g那個像是村長模樣的老人說著。
“這……”
年邁的老人看著香妍,他活了那么久,從來沒見過如此風(fēng)華絕世的女子,不禁失了神。
村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馬上又看向了長跪于地,磕頭不起的吳智博,嘆了口氣兒,人家姑娘雖然把這個罪大惡極的人交給他處理,可這人也明說了,自己已經(jīng)是這個姑娘的手下了,這不擺明了不能殺他嗎……哎~
村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孩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主欲乃我欲,主求乃我求!”
吳智博抬頭看向村長,堅定的眼神讓村長微微一驚。
這種人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多過問了,一切都交由姑娘處理。”
香妍見最后問題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思考了一會兒“這樣的話,你們村以前吳智博沒來的時候是怎么樣的,就讓他幫你們恢復(fù)如初,村長覺得怎么樣?”
已逝的人是回不來的……
“如此甚好?!贝彘L點點頭,但他眼中閃過的一絲不甘卻被香妍看得清清楚楚。
村長還是想殺吳智博的。
“智博,展示你治國手段的時候到了,好好表現(xiàn),你飽讀圣賢書,可別讓我失望。”
恢復(fù)如初……
吳智博面露難色,九通山下的村子長年遭他們劫掠,田地荒蕪,房屋破敗,人丁稀少,要想恢復(fù)生產(chǎn),必須要有一定的人力和財力,沒個一年半載的別說恢復(fù)如初,就算能恢復(fù)以前的一半也是萬幸了。
良久。
“主公,屬下有一個想法。”吳智博終于還是決定把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來。
“說吧,擇優(yōu)而從之。”
香妍饒有興趣的說道,她也想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們會有什么辦法,要是吳智博不行,自己也可以運用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的知識幫他。
“我們可以把九通山下所有村莊的百姓都遷到九通山上,九通山上有水源,也有谷口的耕地,而且易守難攻,當(dāng)今世道混亂,村民上山一可自保,二可自耕,三可避禍,山上還有三百來號兄弟,只要屬下上山片刻,便叫他們?yōu)橹鞴!眳侵遣┕笆值馈?p> 香妍玩味的摸著下巴,這貨該不會是想上山拉兄弟下來對付我吧,但聽他的陳述,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這是一場賭博。
香妍:“村長意下如何。”
村長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了,這是讓他們離開祖宗留下的地方?但是當(dāng)他看到后面疲憊不堪的村民時,還是忍著悲痛答了一句“全權(quán)由姑娘做主。”
他是一村之長,村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背井離鄉(xiāng)反而是其次了,況且也只是從山下搬到山上。
香妍擺了擺手,示意吳智博可以去了。
不怕他帶兵回來,來了,屠了便是。
吳智博上馬便疾馳而去。
見吳智博遠(yuǎn)去,村長便向香妍問道:“姑娘,敢問姑娘名諱,姑娘又是如何降服這劣徒的呢?”
“我叫香妍,我只是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析之利弊,讓他知曉自己的過錯,好不讓他愧對自己的先祖?!?p> 至于蒼龍的事還是隱瞞的好,不然被村民知道她把那些山匪都?xì)⒘?,把她?dāng)成什么殺人狂,那就不妙了。
“不是我說,放虎歸山真的好嗎,要是遇到變數(shù),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再被我附身,你八成會殘廢?!鄙n龍的聲音在香妍腦中劃過。
“走一步算一步,以不變應(yīng)萬變?!毕沐庾R回復(fù)著。
“香姑娘,老朽已逾古稀,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遇不測,萬望香姑娘能設(shè)法保全我的村民,老朽……老朽感激不盡?!?p> 村長的聲音近乎顫抖。這視死如歸護(hù)全村民的愿望卻顯得他年邁枯朽的身軀變得偉岸高大。
“村長放心,我必然護(hù)你們周全?!?p> “謝謝……”
香妍看著村長蒼老無力的背影,不經(jīng)意間想起了逝世多年的爺爺,那年那天自己跟父親,賭氣離家出走,在外面餓了一天,渾身乏力的坐在樹林里哭泣的時候,一雙蒼桑的大手環(huán)抱住自己小小的身軀,回頭一看,一副和藹卻滿帶皺紋的笑臉顯得無比親切。
“爺爺就知道小妍會來這里,爺爺可是在這里等了兩個多小時了呢?!?p> “爺爺,哇……”小香妍哭的梨花帶雨的。
“來,跟爺爺回去,爺爺幫你出氣?!毙∠沐ǖ粞蹨I點點頭。
爺爺伸出手,握住小香妍的小手,這大手摸著滿是老繭,毛毛糙糙的,可對于幼小的香妍來說,卻是異常的溫暖。
然而,天公不作美,天降大雨,爺爺當(dāng)即脫下外套和襯衣層層蓋在小香妍身上,任憑雨水嘩啦啦的打在他形容枯槁的身上。
這如出一致的背影,蒼老,無力,甚至不堪一擊,但卻在香妍的眼里,心里都深深得留下一副不可磨滅的畫面。
偉岸如山!
……
思緒回到現(xiàn)在“嘶!”
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微微可以看到遠(yuǎn)處紅色的大旗!
赫然印著三個大字!
九通寨!
不消一會兒,吳智博帶著所有的兄弟來到了香妍面前,他在眾人的最前方。
賭博!香妍賭得就是他不敢!
“哈哈哈哈!這姑娘真是人間尤物,我見猶憐啊,天仙下凡也該自嘆不如??!”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笑道。
“智博將你說得如有神助,是得天命之人,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若是你讓我心服了!從此我九通寨便視你為主,我呂勇更是愿意對你唯命是從,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呂勇在山上看見吳智博獨自歸來,便問其緣由,誰料那吳智博竟投敵叛變了!回山寨只是為了勸降!大當(dāng)家的死了!下山的弟兄們?nèi)懒?,二?dāng)家的聽了,氣的怒火攻心,舉刀便向吳智博劈去,呂勇本是想護(hù)住吳智博,誰料想反手一刀劈死了二當(dāng)家的。而九通寨已無當(dāng)家,各位管事商議立呂勇為主,呂勇思考再三,決定傾巢而出,去會一會這個女人,她是否如吳智博說得那般鬼神莫測。
“那好,我們持弓對射,互為人靶,生死由天,前事既往不咎如何!”
香妍脫口而出的話讓呂勇對她有了一絲敬佩,也讓他甚是爽快!
“可以!百步為距,各持一箭,生死由天!”
呂勇自信的答應(yīng)了,他自幼習(xí)武,武藝了得,箭術(shù)更是精湛絕倫,可以說百步以內(nèi),箭無虛發(fā)!
“那便由呂當(dāng)家先請!”香妍神色淡然的說道,完全不將生死放在心上。
呂勇與香妍拉開了百步的距離,挽弓,搭箭,一觸即發(fā)!
咻
箭飛驚天!來勢洶洶的一箭眼看就要擊中香妍的頭顱,可料到香妍兩個纖細(xì)的手指夾住了這支箭。
呂勇心里一驚,這姑娘!是他輕敵了!連自己的箭都能抓住,看來是活不過今天了!
“姑娘請吧!”
呂勇丟下弓,面無懼色。
大丈夫何懼生死!
香妍也不多話,挽弓,搭箭
“別傷著他?!毕沐哪畹?p> 蒼龍:“放心?!?p> 呂勇不經(jīng)意間對上了香妍的眼神,他從來沒有看過那樣美麗且富有神韻的眸子,但是她的眼神切讓人生寒心畏。氣吞山河,勢若雷霆,猶過之而不及。
咻!
一箭射去,擦著呂勇的臉,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箭痕之后,射穿了他身后一株粗壯的樹干,還不能阻止箭勢,更是射入了巖石之中,比起射穿樹木,更讓人驚訝的是,箭已入石,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面!還能看到一點稀疏的箭羽。
射石飲羽!
呂勇回頭看到那支箭后,雙膝跪地。
“在下呂勇,心悅誠服,愿率九通寨所有弟兄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愿效犬馬之勞?。?!”
身后的三百來號小弟更是激動!這女子箭術(shù)真是了得。
香妍靜靜的看著,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手在顫抖。
蒼龍附體!就算是局部帶來的負(fù)擔(dān),也痛的可以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