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三秒~”,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會,王二張大了嘴巴,可是,最終卻依舊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慕然間,王二大師再次扣起了頭顱,只是,這一次,鮮血淋漓。
“呵呵!”
......
“呼~~~”
“砰~~~”
大門緊閉;
大殿內(nèi),
清香四溢,
余香纏繞在房梁之上,輕輕的打了一個旋,靜靜的看著佛前跪伏著的虔誠僧人,像是等來了信徒,有些歡喜,有些欣慰。
輕輕浮動,
“懸于頂”;
“止于息”;
清香彌漫,煙塵散落。
信徒佛前扣首,鮮血染紅大殿;
只是;
再沒了生息......
......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時辰。
車輪悠悠轉(zhuǎn)動;
一行數(shù)十人在山林間緩步穿梭,一個個盡是農(nóng)夫的模樣,有些身上還纏繞了幾圈染血的素布,渾身的粗布麻衣卻始終遮掩不住身上魚鱗般的斑駁甲胃。
只是腳步間,匆忙卻不雜亂,人雖多,但卻如同一排排行軍蟻一般,氣勢有些冷冽,卻極為有序。
路上行人匆匆,山林間的路也有些泥濘,時不時的也會有些顏色艷麗的飛鳥掠過,因為是白天,偶爾也會有人將探視的目光打量在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身上,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個怪物,眼中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但卻又自覺地讓開了道路,像是一排行道樹筆直堅挺。
“呸~~~”
“黑心鬼~”
一老人在林鈺一行人走過之后恨恨的小聲怒罵了一聲。
臉上的溝壑顯露了老人所經(jīng)歷的滄桑,憤怒的表情彰顯了老人的不滿,兩道刀刻的傷疤橫掛在臉上,像是恐怖片里的主角。
“老李頭~~~”
不要惹事趕緊走。
老人身旁的一個同樣裹著單衣的老人在一旁佝僂著身軀,頗為不安的拉了拉一臉憤懣的老李頭,輕聲呵斥道。
在他們的肩上還背著兩旦有些潮濕的柴垛,手里各自緊緊的抓著一柄被磨得鋒利的柴刀,透過單薄的單衣可以看到,一條條或深或淺的傷痕像是一條條蚯蚓一般橫臥在兩位老人的身上。
“呸~~~”
老人再次對著遠(yuǎn)走的身影吐了一口濃痰,轉(zhuǎn)身口中恨恨的說道:“一群賊人”。
“都過去了”!
另一位老人咳嗽了一聲輕輕嘆道。
抬起頭;
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經(jīng)遠(yuǎn)走的吃瓜群眾,早已渾濁的眼中有些復(fù)雜,眼中不知是欣慰還是憤恨。
對于他們來說吃瓜群眾這樣拙劣的演技和打扮可騙不了他們,就算沒有那些漏出來的斑駁甲胃,單單是從他們身上無意間流露出的那種無形氣質(zhì),他們的身份便可輕易斷定。
“我們走吧”!老人背起柴垛,有些落寞的轉(zhuǎn)身,踉踉蹌蹌的邁出步伐。
“哼~~~哼~~~”
另一位老人聳了聳鼻尖,有些煩悶的跺了跺腳,便轉(zhuǎn)身一步一步的跟了上去。
“都是賊人~~~~”
遠(yuǎn)遠(yuǎn)的,老人憤懣的聲音悠悠飄蕩,與此同時耳邊還伴著一人的安慰。
至于幾個站在路邊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則是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撓了撓頭,滿臉的黑人問號。
看著二老遠(yuǎn)走,李承乾一行漸漸消失,各個甲乙丙丁方才面面相覷。
沒多久,便扛起了鋤頭挑起了扁擔(dān),漸漸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聽說了嗎,趙家村可是出了一位奇人竟能飼養(yǎng)那些餓狼,聽說那些狼還能耕田呢”!山林間,行走中,有人八卦著說道。
“嗯~~~嗯~~~”
“聽說還免費修了兩座好大好大的筒車,澆田都不用提了,這下,趙家村的人可享福了呢”。一人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還有那個特別省力的小鐵犁和那個什么...“播種機(jī)”,對就是“播種機(jī)”都是那個異人拿出來的。
一人眼中閃著光說道。
“是嗎~是嗎~”;
眾人圍繞了起來,眼中各自閃爍著八卦的目光。
“趙家村”?
“是不是那個沒了男人的貧瘠莊子”。一個皮膚蠟黃的老人疑惑的問道。
“呦~”
“老爺子你知道不少啊,不過現(xiàn)在人家可是有了男人,而且現(xiàn)在可是靠著賣新犁賺了大錢了。
“就是不知道給了什么好處”。男人輕輕的嘀咕道,眼中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
聽說,那個異人還帶了一個小奴隸呢,還當(dāng)個寶貝一樣,也不讓去地里干活,聽說還花了大價錢請了隔壁村的落榜書生專門教那個小奴隸讀書。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門夾過,有那些錢還不如買兩個牲口殺肉吃呢”。
“嘿嘿~~~”!
只是,
路人甲乙丙丁都在邊走邊聊天,也沒有人去刻意的在意老人的眼神,而老人更是一臉震驚的聽著身邊少年訴說著趙家村的變化,蠟黃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新犁,狼,筒車,播種機(jī)”;
還有“錢~~~”
也不知道我那個“兄長”現(xiàn)在過得可好!
老人沉思,腦海中回想起兒時的記憶,雖然相隔只有幾里但是他跟兄長卻已經(jīng)許多年未曾見過。
現(xiàn)在,也該去看一看了。
老人挑起扁擔(dān),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用素布折好的大餅重重的咬了一口,上面,油香四溢。
......
村口;
數(shù)道青煙徐徐上升,盤旋在村子上空。
村落的小道上,幾只黑黃相間的中華田園犬匆匆跑過,不時的還昂起頭細(xì)細(xì)的嗅上一番,漏出一份陶醉的神色。
抬起頭;
烈日高懸;
沒有后世的溫室效應(yīng),雖然熊熊烈日,但北方的空氣中卻依舊有著幾分清冷,輕輕的呼一口氣,還能感受到一股草木的清香隨著冷風(fēng)一發(fā)入魂。
不由得有些戰(zhàn)栗~~~
“吱呀~吱呀~吱呀~”
馬車停止了轉(zhuǎn)動;
“咚、咚、咚”
“公子,到了”!
精壯的馬夫一臉的嚴(yán)肅,微微傾身,輕聲細(xì)語的說道。
“知道了”!
馬車?yán)?,李承乾合上了手中帶有水墨插畫的書籍,撩開了車簾看了看四周輕聲回道。
而這一幕,同時也在其余兩輛馬車旁上演,只是略微不同的是,在程處默的馬車上,只是得到了一聲高冷的“嗯”,而在林鈺身上卻是半天都沒有回應(yīng)。
“公子~~~公子~~~”???
精壯的馬夫連續(xù)敲了幾下車框,因為沒有得到回應(yīng),便逐漸加大了音量。
過了好一會,
就在馬夫即將破簾而入之時,馬車內(nèi)方才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嘈雜聲響,還有幾聲痛苦的呻吟。
“稍...稍等...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馬車內(nèi),林鈺故作痛苦的呻吟著說道。
“這一次,發(fā)財了”!
林鈺扯著嘴角,摸了摸因為和二哈互相友愛時多出來的一道抓痕,吸了一下嘴,撕了一小塊衣袖,將從二哈嘴里掏出來兩個金鐲子,一個鑲著玉石的氈子,還有幾塊不大不小的碎金子給包裹在了一起。
“這下,不缺狗糧了,嘿嘿~~~”;
林鈺將包裹安穩(wěn)的放在懷里,抱了一下一臉嫌棄之色的二哈,方才正了正臉色,慢慢悠悠氣質(zhì)豐滿的撩起了車簾。
“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