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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置天下

第九章:女鐵匠

重置天下 三笑叨人 2120 2018-09-24 06:10:00

  白曉笙醒來動靜不小,門外自然是聽到了,當(dāng)即就有一個女聲隔著門詢問:“客人您醒了嗎?”女子聲音不似之前白曉笙見過的店鋪中那些女子嬌柔嫵媚,略顯沙啞。

  “嗯,醒了?!卑讜泽吓ち伺げ弊?,床板兒略硬,昏迷期間白曉笙躺的姿勢并不是很正,醒來后覺得渾身酸痛。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女子走了進(jìn)來:“您感覺身體如何?”見到此人白曉笙一愣,因為雖然面前的是一位女子,但卻不是侍女服,而是一身打鐵的裝扮,一頭秀發(fā)被鹿皮所制的束口皮帽籠在里面保護(hù)的很好,眉毛也沒有向石敢當(dāng)那樣燒燎禿,眼角有些寬闊,顯得濃眉大眼,這面貌放在男性身上倒也沒什么,女子生了這般面貌倒有些普通人家女子不曾有的英秀氣質(zhì)。

  白曉笙略加思索也就了然,這里是鐵匠鋪,又不是什么達(dá)官貴人鄉(xiāng)紳地主家,哪里來的侍女,不過有女子愿意做鐵匠手藝倒是出乎白曉笙意料。

  鐵匠畢竟是個力氣活,縱然有現(xiàn)在大部分鐵匠爐和鍛打臺有機(jī)關(guān)輔助,但是尋常女子力量也缺乏力氣打磨兵刃,雖然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那種天生神力的奇女子,但女性鐵匠終歸在先天條件上略有劣勢,況且看面前這女子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天賦異稟之人。

  女子見白曉笙不言語,皺了皺眉頭,心想面前此人怕不是在睡夢中丟了一魂一魄,怎么看著癡癡傻傻的。但是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自己在鍛打關(guān)鍵時期被師父喊過來照顧此人,還被叮囑好生照料,也不知此人是松門城哪家公子,不過這眼神始終在自己身上打轉(zhuǎn),感覺怪惡心的,女子心想:此人肯定是個花花公子,而且還是夜夜笙歌的那種,不然怎么會身子骨這么弱,輕輕一嚇便輕易的病倒在床。

  這第一印象一壞,白曉笙整個人的形象在女子心里已經(jīng)被定位為身子骨薄弱的花花公子了,也不知道白曉笙知道會作何感想。

  這個女子也是個急性子,白曉笙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時候女子等不住了:“這位客人,您要是身體無恙我就去和師父稟報了?!闭f罷頭也不回的扭頭就走,臨走時白曉笙還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冷哼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的舉動的確是失禮,想要解釋卻看見那女子三步并作兩步消失在門前轉(zhuǎn)角,不由苦笑,這石記的人怎么都是這種性子。

  突然,白曉笙一愣,方才那女子說是去稟報“師父”?這倒有些意思了。

  匠人行業(yè)內(nèi)稱呼喊法頗有些微妙,“大師傅”是對掌管整個匠人團(tuán)體的總負(fù)責(zé)人的稱呼,誰都可以這么稱呼總負(fù)責(zé)人,比如石敢當(dāng)就是石記的當(dāng)家,學(xué)徒喊石敢當(dāng)就要喊大師傅。而“師父”二字意義就頗重了,只有行過拜師禮的承擔(dān)起傳承技藝使命的接班人候選人才能這么叫。石記大師傅居然收了個女徒弟?雖然有心對此事探個究竟,但是此行有求于人也不好打聽他人八卦,只能強(qiáng)行按捺內(nèi)心八卦心思,等日后有機(jī)會再說。

  每一個筆錄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白曉笙整理了一下衣著,在屋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箱籠,想必是石敢當(dāng)給自己拿進(jìn)來的。人一醒身邊沒個熟悉物件自然是頗有些不自在,更何況出門在外,石大師傅性子急躁,但在一些小事上倒也算得上有心,也難怪能掌控偌大石記。白曉笙看了看箱籠上的鎖扣,鎖扣紋絲未動。

  說是鎖扣,實際上只不過是被桐油浸泡處理過的藤繩,這種鎖扣被白曉笙以獨特手法系上后要配合獨特的手法才能解開,任何人想要以其他方法解開都會在鎖扣上留下這樣那樣的痕跡,看鎖扣依舊保持如舊,白曉笙點點頭。

  白曉笙當(dāng)時拋給石敢當(dāng)?shù)氖亲约旱墓P錄人身份牌,鍛造匠人中的活傳說“鐵火神手”獨有的鍛打技法對任何識貨的鐵匠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石大師傅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筆錄人的身份,一個筆錄人隨身攜帶的東西對江湖上任何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鐵火神手”獨有的鍛造技法和筆錄人隨身攜帶的江湖情報,不論哪一樣?xùn)|西對于石大師傅來說都價值不菲,然而方才醒來白曉笙一番檢查發(fā)現(xiàn)筆錄人身份牌掛在腰間,箱籠也沒有被翻動的痕跡,白曉笙心里對石大師傅的評價更上一層樓。

  白曉笙食指無名指插入鎖扣兩環(huán)輕輕一扭,方才還緊緊糾結(jié)在一起的箱籠鎖扣頓時散開,白曉笙打開箱籠取出一卷輕薄竹簡:“此人雖然掌控偌大石記,性子燥了些,但是粗中有細(xì),心性不壞,和情報無異?!睂⒅窆P從筆籠中抽出,輕輕擰下筆頭,露出里面藏著的小刀,輕巧的在竹簡上“松門城石記石敢當(dāng)”名字后面劃了一道,表示情報驗證無誤。

  白曉笙選擇石記并非是一時興起,而是提前做好了功課,筆錄人從來不做無謀的行動。

  白曉笙接著看下去,只見后面跟著寫著:“店鋪經(jīng)營風(fēng)格方式與此人性格不符,背后疑似有高人指點?!卑讜泽峡戳诉@一行想起了自己進(jìn)入店鋪看到的左右兩墻,那種經(jīng)營風(fēng)格確實不像是性子急躁大大咧咧的石敢當(dāng)?shù)氖止P,但隨即搖了搖頭,這就和自己就無關(guān)了,畢竟此行目的并非是驗證情報,而是來尋找九頭鳥圖案線索的。

  白曉笙將手中事物重新收回箱籠,再次將藤繩繞在手指輕巧扭出一個結(jié)將箱籠鎖好,還沒起身就聽見老遠(yuǎn)傳來石敢當(dāng)那牛吼一般的聲音:“小先生!小先生!”

  白曉笙聽著石敢當(dāng)?shù)暮奥曈蛇h(yuǎn)至近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皺,自己自從呱呱墜地已經(jīng)過了十六個春秋,怎么也算不得小了,只不過長了副娃娃臉顯得臉嫩,這一路遇上誰都要在自己的稱呼面前加個“小”字,不知道為何聽著怪不舒服的。

  石敢當(dāng)氣喘吁吁的來到白曉笙休息的客房門口,接到自家徒弟的回復(fù)得之那個筆錄人小先生醒了,連忙拋下手中的活兒跑了過去,接著拍了拍身上的鐵灰渣滓,小心翼翼的踏入房內(nèi):“小先生可還認(rèn)得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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