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鷴就一直陪著葉琳和元宵,元宵看見云山上的漂亮阿姨過來看他,高興地蹦個不停,拉著白鷴的手就不放。
“這個臭小子,將來肯定有了媳婦忘了爹娘。”羅嘉悻悻地說。
葉琳笑得很開心:“我也是美女,他不會忘了我的,忘了你很有可能?!?p> 小心眼的大鵬王馬上打發(fā)白鷴出去辦事,把兒子奪了回來。
“明天我們一位好朋友舉行婚禮,你幫忙把這些靈酒送到他們酒店里去吧?!焙]的婚禮上用靈酒,是早就和葉琳商量好的。這酒喝了沒人會醉倒,還能幫店里做做宣傳。靈酒早就釀好了,葉琳剛剛在每瓶酒上都貼好了店里的標志。
葉琳好心地說:“讓丹翼開車送你去,你第一次過來,還沒在我們這里玩過呢。干脆出門逛一天再回來。”
羅嘉也說:“我今天在家里的,你們可以都出去逛逛?!?p> 白鷴對人間界也的確好奇。和丹翼把靈酒送到酒店交給了胡鋆,就打算自己去逛。
“我認得回去的路,待會兒自己回去好了。”
白鷴是前鋒軍的隊長,領(lǐng)軍多年,素有威儀。丹翼也不敢管她,給白鷴指點了幾處好玩的地方后就離開了。
酒店旁邊就是個大商場,出門前葉琳給了一疊錢,白鷴先逛了會兒商場,買了點小東西,購物的樂趣對于女人來說,不管在天上還是人間,都是相同的。商場的頂樓是影院,白鷴也學著別人,買票進去看了場電影,散場后又到一樓的咖啡館喝咖啡。
“人間的生活還真不錯啊,就是這個藥湯太難喝了,還有那么多人買著喝?!卑捪訔壍匕芽Х缺七h了一點,轉(zhuǎn)頭去看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從天界來的神都有這個過程,自己的世界太冷清了,一看見人間的熱鬧就移不開眼睛。
一個打扮時髦的姑娘匆匆從窗外走過,白鷴猛然一驚。她看見這姑娘的臉上黑氣繚繞,好像中了毒似的。白鷴是在戰(zhàn)爭中成長的,對一切可疑的事情都十分警覺,馬上跟了上去。
“哎,這位女士,您還沒有買單。”咖啡店里的店員追了出來。
白鷴被店員攔住后才想起來還沒有付錢,等她買過單后,那個姑娘已經(jīng)看不見了。街上已是暮色四合,白鷴快速走動著,眼觀六路,試圖找到剛才那個姑娘。那是個普通人類,她身上出現(xiàn)奇異的情況多半與神族有關(guān)。
胡鋆還在酒店房間里忙碌著,他的父母和幾個重要的親戚已經(jīng)從BJ過來了,今晚都住在這家酒店。他另開了一間房間,明天可以做新娘休息補妝的地方。墻壁上貼好了雙喜字和彩色的蝴蝶,花瓶里插著紅色的香水百合,陽臺上還掛了兩個紅燈籠,一片喜氣洋洋?,F(xiàn)在房間角落里還堆了不少箱子,都是明天要用的喜糖、煙酒之類。胡鋆打算把東西整理一下,就去陪自己家里人吃晚飯。
門外有人“咚咚咚”地敲門。
“誰啊?”胡鋆放下手里的活兒過去開門,看見趙思雅站在門外。
“你怎么來了?”胡鋆有點奇怪,按風俗新郎新娘婚禮前一天是不能見面的,要不然以后的婚姻生活會不順利。胡鋆雖然不信這些,奈何雙方父母都相信,他和趙思雅也只能從俗。今晚原本的計劃是胡鋆陪父母,趙思雅去美容院做新娘美容的。
趙思雅沒說話,她顫抖著進了門,整個人搖搖欲墜。
胡鋆趕緊把她扶到床上坐下,問她:“思雅,你怎么了?”
趙思雅臉色煞白,手指冰涼,胡鋆摸了摸她的手和額頭,馬上去給她燒熱水喝。
“思雅,你別著急,也別害怕,有什么事情告訴我,我一定幫你解決。”胡鋆一邊說,一邊把茶盤里泡咖啡的糖包都拆了,打算泡一杯濃濃的熱糖水給趙思雅,他覺得她有點低血糖的癥狀。
趙思雅獨自坐在床上,看著胡鋆在小吧臺前忙碌的身影,臉上露出了狂亂的表情。
胡鋆把熱糖水端了過來,摟住了趙思雅的肩膀,把水杯送到了她的嘴邊。
“你先喝點熱水,再慢慢說。碰到什么事兒啦?我看你像受了驚似的?!?p> 趙思雅把水杯推開了,反手抱住了胡鋆。她的動作就像一個木偶一樣僵硬,目光十分空洞。
“思雅,你告訴我怎么了,一切都有我呢。”胡鋆覺得有點不對了,他仔細觀察著趙思雅的眼睛和表情。
趙思雅的手臂突然一收,緊緊勒住了胡鋆。她的力氣變得非常大,胡鋆幾乎能聽見自己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
“啊,你放手!”胡鋆用力想掙開趙思雅的雙臂,卻感覺撞上了鋼圈。他被緊緊箍在對方的兩臂之間,完全動彈不得,手中拿著的水杯砰的一聲砸碎在地板上,熱水濺濕了兩人的褲管。胡鋆被燙得喊了一聲,趙思雅卻紋絲不動。
趙思雅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看起來十分詭異猙獰。她慢慢向胡鋆低下頭來,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胡鋆大聲說:“思雅,放開我,放開我!”情急之下,他已經(jīng)用上了心理醫(yī)生的強制暗示,緊盯著趙思雅的眼睛,不停重復著簡單的命令。
趙思雅完全不為所動,兩人靠得太近,胡鋆只覺得眼前充滿了那雙空洞的眼,就如一處黑暗深淵,引得人不斷往下掉落。
趙思雅口一張,一縷黑煙從她口中涌出,直往胡鋆臉上撲來。胡鋆本能地閉緊了呼吸,奮力掙扎著想要逃脫。
“我撐不了幾秒鐘的?!焙]絕望地想,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腦中竟然閃過了無數(shù)念頭。童年時父母的慈愛,大學里的意氣風發(fā),醫(yī)院里治病救人的緊張疲憊和成就感,還有對未來生活的渴望。
“我應該有個溫柔的妻子,還有個可愛的孩子,像元宵那樣的?!焙]臉色赤紅,終于要憋不住了。
房門突然被撞開了,胡鋆感到身上的束縛一松,他正要大口呼吸,卻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
胡鋆昏過去之前的最后印象,就是眼前模糊的白色身影,和那只手上溫暖的咖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