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注站內,眾人眼巴巴的看著何遇掛起了一塊黑板。
在黑板的最上方,有著五個大字——九九乘法表!
眾人屏息向下看去,卻是一片愕然,因為那黑板上還有著一行浮動的小字:“根據主人設置的權限,該黑板對你暫不可見!”
眾人:“???”
“靠,老板,你搞什么鬼?”
“就是啊,為什么看不到??!”
眾人頓時發(fā)出了不滿的抗議,剛才那仿佛沖擊靈魂的神秘力量還記憶猶新,此時這逆天無比的口訣就近在咫尺卻不可得,這就跟“我脫了褲子你就給我看這個”是一樣的效果。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在一眾哀嚎聲之中,卻有幾個不一樣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去,卻發(fā)現(xiàn)方妙齡正盯著那黑板,嘴中念念有詞,不僅是她,還有王大勇、柳殺豬等人也是眸中放光,正沉醉的盯著黑板。
“不行不行了,我一口氣看到‘二九十八’便看不下去了,只感覺靈魄刺痛,不能承受!”王大勇忽的痛呼一聲,移開了目光。
“你竟能看到‘二九十八’?怎么我連‘二七十四’都過不去?”柳殺豬頓時不爽的說道。
其他人聽著幾人對話,都是一愣一愣的。
“老板,為什么他們能看到?!”見何遇竟然厚此薄彼,一群人殺氣騰騰的圍了過去。
“本老板設置的權限,是累計抽獎滿百次才能觀看!”何遇伸了個懶腰,解釋道:“而方妙齡是中獎者,自然不受這個限制?!?p> 累計百次?
眾人一懵,老板也太黑了吧!
不過出奇的這次卻是沒人說話,眾人在對視一眼后,仿佛是心有靈犀般,“唰”的一下都朝轉盤擠去。
“我先來我先來,我還差30次就夠了!”
“那不也還得三天時間,我看還是讓老夫先來吧!”
“你多少次了?”
“這個……老夫只差97次了!”
“……滾!”
懵懵懂懂便被擠了開來的羅浮,還在回味著抽獎的那般奇妙感覺。
他輕飄飄的將10塊靈石放在柜臺上,感慨的拍了拍何遇的肩膀,眼睛通紅的說道:“老板,這年頭像你這樣良心的生意人,真是不多了,這收費……實在太便宜了!”
看著羅浮好像喝醉酒一樣的走出門去,何遇不由嘴角一抽,有些莫名其妙,這人沒病吧?
……
赤火東城某處,一座建立在地底的黑色宮殿之內。
“門主,你聽我解釋?。 崩钊粗o閉的大門,絕望的喊道。
“不用說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簡直是可笑,修煉一途,從來都是逆天而行,何曾有捷徑可言?按照你的說法,若是真存在一間如此神奇的店鋪,那我們這些人同傻子有何異!”
“去吧,再敢聒噪,門規(guī)處置!”
李三江聽到“門規(guī)”二字,頓時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看著李三江失魂落魄的從門廊處走了出來,在外等著接見的其他執(zhí)事,眼神都頗為奇異。
“這個年年考核墊底的廢物,據說是被一些江湖戲法所騙,竟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掌握了通天之秘,居然還想請門主出山!”
“自身實力不行,便只想著走歪門邪道,明明入門數(shù)十年,行事還如此的荒唐!”
“入門最早,現(xiàn)在卻還是最底層的執(zhí)事,也是一大奇聞了……”
那種種毫不掩飾的低笑聲,不時傳進李三江的耳中,讓他雙拳緊握,臉色青紫。
還有比這個更羞辱的嗎?
李三江在心中大吼。
這時,一個捧著書冊的白發(fā)老者走了過來,眾人皆是行禮,恭聲道:“七長老!”
那七長老卻是徑直走到了李三江面前,淡淡道:“老李啊,這月的供奉你可是還沒上交足夠吶!”
“嗯?”李三江一愣,疑惑道:“可是年祭將至,按照以往的慣例,執(zhí)事不用再出去賺取月供,而是應該專心準備年終考核了吧?”
“呵呵,今年情況有些特殊,門內各項支出多了一些,所以還請李執(zhí)事多辛苦一些了?!逼唛L老不咸不淡的笑了笑。
“那他們怎么不用去?”李三江指著正在看笑話的其他執(zhí)事。
“他們要專心準備年終考核呀?!逼唛L老理所當然的說道。
“長老的意思是,我就不用準備了?”李三江氣得渾身發(fā)抖。
“嗯!”七長老很果斷的點點頭,轉身就走了……走了?
李三江差點暈過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所有執(zhí)事都在悠哉的準備過年,就我和普通的門徒一個待遇?
啊啊?。?p> “你們記住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李三江指天大吼一聲,憤然離去,“咱們走著瞧!”
一陣冷風吹過,在場的執(zhí)事都是愕然,隨后嘴角抽了抽。
這話倒是很有氣勢,可問題是……你他媽都七八十歲的人了,裝什么少年??!
門口,有三個鐵塔般的黑臉大漢正等候著,看到李三江出來,三人齊齊的一鞠躬,大聲喊道:“師父!”
李三江看著自己的三個孿生弟子,心中掠過一絲安慰,好在,自己并不是孤家寡人啊,他感動的說道:“好好好,阿大,阿二,阿三,你們快起……”
“師父,咱們中午去哪吃飯???”
“師父,早餐就吃了十來個包子,不夠吃??!”
李三江話還沒說完,聽到三個徒弟急切的發(fā)問,他頓時笑容一僵,顫抖的問道:“你……你們在這里等著為師,就是為了讓為師帶你們去吃飯?”
“對啊,不然還能為了什么?”阿大奇怪的看了一眼李三江,撓頭問道:“不是師父你說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嗎,既然你都當俺們的爹了,當然要管飯!”
“你……你們就不能自力更生?”李三江痛心疾首的說道:“為師不是教過你們許多謀生的技巧嗎?”
“唉,師父,你別提了,俺們一共去行竊了十次,八次都被抓住了,吃牢飯都是小事,可問題是經常被人打啊,打完以后我們就更餓了……”阿二一臉委屈的說道。
“十次被抓住八次,不是還有兩次成功了嗎?”李三江奇怪的問道。
“可是那兩次,偷的是師父你放在家里的錢袋啊!”阿三黑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俺們再偷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沒錢了……”
轟??!
李三江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當空砸下,差點直接吐血身亡……
蒼天啊,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當初怎么會收了這么三個慫貨當徒弟?!
半小時后。
在城外某處荒郊野外。
阿大等三兄弟瞪大了眼睛,看著李三江從一個墓地里挖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
“師父,咱們中午是要去望海樓吃大餐嗎?”三人眼睛放光,“師父,你對我們也太好了!”
“想都別想,這可是為師辛苦攢下的棺材本!”李三江踢了三人一腳,大罵道。
“那師父你這是……”三人疑惑道。
李三江抱著自己的全部身家,他臉色沉重,目視遠方,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城墻,穿透了無數(shù)房屋,最后定格在了一處破敗的小樓之上。
“為師,要帶你們去脫胎換骨,讓你們浴火重生!”
“呃……”三兄弟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師父瘋了,要殺了我們!”
“快跑?。 ?p> “俺們不就是多吃了點嗎,至于直接殺人滅口嗎……”
李三江:“……”
“啊,三個混蛋,都給為師滾回來!”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的李三江,揮舞著手臂瘋狂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