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八卦
一個人正站在他身邊,他收回拳頭,輕松的拍了拍手,看著趴在地上的灰衣人,笑道:“老子我是玩隱身的祖宗,居然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闭f話之人正是丁廣。
柳青站在丁廣身邊,笑問:“丁師兄,你說的關(guān)公是誰?”
丁廣白眼一翻,心想這可不好解釋,得從東漢末年說起,說不定還得為她普及整個中國古代史。
他們兩這次配合堪稱完美,這灰衣人既然敢跟著他們,而且還能被柳青發(fā)現(xiàn),顯然是實(shí)力不錯,信心之下,他也不那么謹(jǐn)慎小心了。
丁廣的真實(shí)實(shí)力尚可,但要單獨(dú)應(yīng)付一個金丹修士還是非常危險,于是他和柳青兩人聊起了一件整個漠北修士都十分感興趣的“八卦”來,為的就是吸引跟蹤之人的注意力。
丁廣和柳青所聊“八卦”中確實(shí)有不少“干貨”。最起碼,他們透露了那寶貝是在骨火門某個弟子身上,這種絕密消息,整個漠北除了幾個元嬰老怪之外,誰都不會知道。
他們也是因緣巧合下才得知的。何況他們兩的推斷合情合理,并沒有任何瞎編亂造,因此這種重量級的“八卦”消息,果然引得跟蹤之人駐足隱身偷聽。
丁廣在聊得正嗨的時候偷偷啟動了水陣盤,并釋放了陣盤中的高級蒙汗藥,而他們兩則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幻陣,等著那人暈倒過去。
唯一的小意外就是那人在昏迷前驟然出手了,看來他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于是來了個突然襲擊,而丁廣則用離山旗瞬移到他身邊,一拳干翻了他。
丁廣用腳踩著那人的肩膀使勁一蹬,灰衣人稍稍翻過身,露出半張臉,看到那人的樣子后,丁廣一呆,腳一松,那人又滾了回去,還是趴在原地,他驚呼道:“怎么是他!?”
柳青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皺著眉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會,遲疑道:“這人是永靈派的?”
丁廣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他一直懷疑跟蹤他們的人是五山門的史丸,知道骨火門寶貝消息內(nèi)容的人原本有三個金丹修士,其中肖老頭被神木派的元嬰修士擊斃,小胡子則不知所蹤,估計(jì)是藏起來了。
只有史丸,他因?yàn)樽窊糇约?,反而逃得一命,沒有被神木派抓住,在丁廣看來,史丸雖然成了“通緝犯”,但他對寶貝的執(zhí)著很可能讓他鋌而走險。
柳青又道:“我記得在山林苑門口見過他,好像姓伍對吧?”
丁廣苦笑,這人正是伍師兄,沒想到這人才叫真執(zhí)著,為了報(bào)當(dāng)年在北蓮池的一箭之仇,他居然在沿沙郡等了一個多月。
當(dāng)然,他很可能不光是為了報(bào)仇,近期的漠北劇變他都看在眼中了,留在此地也許能打探些消息回去,這就難怪他會為了偷聽“八卦”而被坑了。
柳青看著丁廣,問道:“這人該怎么辦?他可是永靈派的?!?p> 丁廣只覺得無比煩躁,逮著伍師兄還不如逮著史丸,史丸所在的五山門已名存實(shí)亡,自己想怎么整治他都行,可伍師兄來自三仙宗之一的永靈派,而且又是金丹修士,真心惹不起。
柳青嘆了口氣,又道:“丁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別動他了,反正他也沒把我們怎么樣?!?p> 丁廣也嘆了口氣,心知柳青這么說已經(jīng)是考慮到他的感受了。仙界也好,地球也罷,要想混得好,除了自身實(shí)力,還得有靠山,這伍師兄已經(jīng)兩次敗在自己手中了,可偏偏打不得,罵不得。
他使用的高級蒙汗藥對金丹修士的作用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丁廣走到遠(yuǎn)處,對柳青說道:“我們就在這里等一個時辰吧,等他醒來后我們再走?!?p> 說起來也是憋屈,作為手下敗將,自己這個贏家還得保證他不受傷,不然在他昏迷之際出了什么問題,那就不僅僅是自己跟他的私人恩怨了,而是多了一個門派的敵人,并且是超級大門派。
柳青笑道:“我們兩都花光了靈石,把他的靈石袋拿走不過分吧?”
丁廣瞟了眼伍師兄腰間的灰色儲物袋,他的本意并不想動伍師兄的儲物袋,雖然他們兩之間的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但既然自己已經(jīng)決定饒過了他,那不如做得漂亮點(diǎn),讓他毫發(fā)無損的離開,興許以后他能記得這份“人情”。
可一旦拿走了他的靈石袋,人情立馬變成了更深的仇恨,他可不會感激自己饒命之恩,很可能只會記得損失靈石之痛,這就是人性。
可是見柳青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丁廣又有些不忍心掃了她的興,畢竟她身上那可憐巴巴的一百靈石剛剛已被自己吃進(jìn)了肚子里。
正猶豫著,柳青嘻嘻一笑,她蹲在伍師兄左側(cè),右手用力推開他,并伸左手把他右腰間的儲物袋摘下,丁廣一驚,剛想要阻止,隨即轉(zhuǎn)念一想,算了,柳青比伍師兄更重要,沒必要為了一個仇敵寒了朋友的心。
柳青站起來,一抬手毫不客氣的倒出儲物袋里的東西,只聽得“乒乒乓乓”一頓亂響,七八件法寶散落在地,丁廣走近一看,都是些低階高級的法寶。
他白眼一翻,心想真不該翻看他的儲物袋,這伍師兄作為新晉的金丹修士,手中的東西還都是他筑基境界時攢下的“老古董”,值不得幾個錢。
他用腳在那堆法寶中挑了挑,嘆了口氣,然后彎腰撿起一個靈石袋,打開數(shù)了數(shù),只有不到500下品靈石,這份家當(dāng)都比不過某些筑基修士,實(shí)在讓人失望透頂。
他把靈石袋往柳青面前一遞,說道:“你都拿走吧小財(cái)迷?!?p> 柳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靈石放你身上就如同放在我身上是一樣的?!?p> 丁廣略有些感動,剛想說兩句場面話,又聽得柳青補(bǔ)充道:“男人嘛,出門在外還是要帶點(diǎn)靈石,別到時候你請別的漂亮仙子吃飯又拿不出靈石?!?p> 丁廣聞言臉一黑,胸口一堵,一時沒緩過氣,劇烈的咳嗽起來,也難怪他激動,倒不是柳青的挖苦諷刺太難聽,關(guān)鍵是同樣的話,他在來仙界之前,在地球上已經(jīng)聽到過數(shù)次了。
恍惚中,他還依稀記得那些女孩的似笑非笑的眼睛和微微彎起的嘴角,年近不惑卻混得這么窮,也實(shí)在奇葩,可自己不是沒努力,事實(shí)上,像自己這樣的失敗者,往往是最努力的,但仿佛是在努力著失敗一般。
丁廣拿著靈石袋呆立當(dāng)場,收也不是,丟也不是,他那點(diǎn)可憐的自尊還在隱隱作怪,過了一會,他自嘲式的咧嘴一笑,把靈石揣入兜里,然后再次走遠(yuǎn),一屁股坐在地上,并打開了隱身陣盤。
柳青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感受得出來丁廣的小情緒,可她卻不懂這是為什么。
見丁廣自顧自的走開,又打開隱身陣盤“藏”了起來,她右手一甩,把伍師兄的儲物袋拋在地上,然后氣呼呼的走入隱身陣?yán)?,挨著丁廣坐了下來,像個小孩。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丁廣聞著柳青身上陣陣撲鼻而來的體香,感受著她輕挨著自己而隱隱傳來的體溫,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過于小氣了些?
他心中嘆了口氣,一個四十多歲老屌絲的自尊有什么重要的?誰又在乎過呢?自己所敏感的,恰恰是最沒資格敏感的,這個世界就這么矛盾。
這么坐了不到一個小時,伍師兄終于動了一動,他猛的坐起來,首先查看自己的身體,見無異狀,眼中露出些疑惑的神色來。
他站起身來,看了眼一地的法寶,眉頭緊皺,忽然他面露怒容,鼻中重重“哼”了一聲,俯身撿起儲物袋,收去地上的法寶,然后轉(zhuǎn)身往南飛走,很快就消失在丁廣的視線中。
高級蒙汗藥會限制筑基修士半天時間無法動用法力,但對金丹修士卻無此效,這也不難理解,耿憨這個低階高級煉藥師做不出針對金丹修士的丹藥來,因?yàn)樗耆涣私饨鸬ば奘康膹?qiáng)大。
丁廣輕聲說道:“我們也走吧?!?p> 等了一會,卻不見柳青跟往常一樣爬到他背上來,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柳青已經(jīng)靠著自己睡著了,他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只覺得此刻無比安詳,同時心中又有些心疼她。
他干脆坐著不動,就讓柳青多休息一會,她作為筑基修士,只玩了半天時間卻累成這樣,可見她的身體健康是每況愈下了,姜瑤曾說她靠靈藥撐不過兩年時間,現(xiàn)在看來,兩年已是最樂觀的估計(jì)了。
他覺得有些煩躁,靈文果也有了,煉丹師也有了,卻偏偏找不到地方煉丹,怎么做成一件事這么難?只盼神木派趕快“招安”,只要龐丹師“洗白”了,他就能立刻開爐煉丹了。
正胡思亂想時,他突然注意到天邊出現(xiàn)了兩道若隱若現(xiàn)的遁光從西往東而來,速度奇快,幾息工夫就到了自己頭頂,而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壓迫下來。
是元嬰修士,還是兩個!丁廣第一時間先捂住了柳青的嘴,柳青驚醒過來,眼中閃爍著慌張的光,丁廣一指天上,然后示意她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