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眼熟
耿憨沉吟了一會,又說道:“廣哥你不是要聽聽你所不知道的東西嗎?其實這蓮池就是一劍門在負(fù)責(zé)看守,當(dāng)然,它是在幫仙盟看守著。”
丁廣驚道:“這種消息你都能打聽到啊,你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耿憨得意的說:“我自有我的辦法。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是一劍門在看守蓮池,為什么卻要把蓮池的開放時間透漏出去,這屬于失職吧?仙盟肯定會不高興的。”
丁廣搖搖頭道:“這確實是失職,但可以肯定不是一劍門有意為之的。至于消息是怎么傳出去的,那我就猜不到了,不過我昨天從小松郡回來的時候,一劍堂已經(jīng)開始封鎖消息了?!?p> “我估計他們找到了消息泄露出去的源頭。只是仙盟既然已經(jīng)開了口,要對天下低級修士開放,一劍門就算是再跋扈,也不可能不讓我們?nèi)ド彸氐模惴判暮昧??!?p> 耿憨奇道:“廣哥你說你四天前去的小松郡,怎么昨天才從那里回來???”
丁廣剛要說自己在蓮池大陣?yán)锏钠嬗?,突然感到身下的馬兒速度驟然放慢了下來,他大驚失色,這才注意到那馬兒呼著粗氣,渾身大汗淋漓,早已是疲累不堪了。
仙界的馬也算是神駿了,它馱著丁廣和耿憨兩個人高速奔跑了這么久,直到現(xiàn)在才顯露疲態(tài),這樣的馬在地球上就是價值連城的名駒了。
馬兒速度一放慢,后面的死太監(jiān)“嘿嘿”一笑,加快速度沖了過來,簡直跟打了興奮劑似的。
丁廣低聲喝道:“用輕身符跑,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我就不信這死太監(jiān)的體力用不完!”
他說完,耿憨一點頭,二人各自拿出一張輕身符用在自己身上,然后從馬上一躍而下,落地后低著腦袋就沖了出去,而那匹馬感覺背上一輕,隨即撒開四蹄斜著跑開了。
丁廣和耿憨在官道上飛奔,死太監(jiān)一時還追不上。其實就實力而言,死太監(jiān)這會遠遠比不上沒受傷時的狀態(tài),但丁廣卻寧愿面對那個沒受傷的雪原宗修士,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吧。
丁廣一邊跑一邊暗自著急,輕身符很快就會失效,即便他們的“存貨”很多,但低級符不能疊加使用,在兩符之間的空白期就很可能被死太監(jiān)追上。
另外,自己能玩的手段全都玩遍了,之前還能乘著他輕敵,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但現(xiàn)在是真正的黔驢技窮了,人家死太監(jiān)雖然形象不好,但畢竟是筑基修士,把戲不能久玩。
再跑了一會,眼看輕身符就要失效,丁廣對耿憨低聲說道:“一會分開跑,能走一個是一個,你若活下來,就去宜寧府的勝歸門找盛冰,哦,對了,忘了跟你說,她可能是仙盟的人?!?p> 耿憨聞言驚呼:“她是仙盟的人?仙盟的?”
丁廣瞪了他一眼,罵道:“干什么這么咋咋呼呼的?仙盟的怎么了?冰仙子也是仙盟的,梁武也是仙盟的,我們見仙盟的人還見得少嗎?”
耿憨搖搖手道:“沒什么,我就順口一問,仙盟的也沒什么了不起,廣哥你見得多呢?!?p> 丁廣交代完“后事”,正要斜著跑開,突然隱隱約約聽到前方傳來馬蹄聲,馬蹄聲由遠到近傳來的,看來是有人順著官道來了。
丁廣大喜,趕忙吩咐耿憨:“我們一會跟來人‘借馬’,讓他的馬馱著我們兩個一起跑?!?p> 耿憨皺眉道:“一匹馬坐三個人,那馬能受得住嗎?”
丁廣笑道:“我們給馬用輕身符不就行了?我就不信甩不掉身后這個牛皮糖?!?p> 不一會功夫,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小黑點,但這時,丁廣和耿憨的輕身符已然失效,二人果然一左一右斜著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喚。
丁廣回頭一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只見那死太監(jiān)已經(jīng)追到自己身后七八米處了,他臉上的鮮血凝結(jié),頭發(fā)散亂,但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很是嚇人。
他腎上腺激素拼命分泌,卯足了力氣狂奔,過了一會他再一回頭,只見身后空空如也,他大驚,立馬覺得頭上傳來重壓,自己的身子仿佛變得沉重了數(shù)倍。
他幾乎難以邁開腳步,只得站定,這時,頭頂傳來“噌“的一聲脆響,抬頭一看,正看到一柄銀晃晃的長劍停在自己頭上半米處!
劍尖顫巍巍的抖動著,劍身則微微彎曲,拿劍之人正是那死太監(jiān),他懸浮在空中,大口喘息著,他面露疑惑的看著丁廣頭頂上的一個銀色光罩,不知為什么這個光罩能擋住他的全力一擊。
這正是丁廣的銀冰罩,他站在銀冰罩中,咬牙堅持著,只感覺體內(nèi)靈氣如同潮水般的奔涌向手腕上的灌靈陣盤,只要再僵持一會,他的靈氣就會耗盡,到時只能任人宰割了。
丁廣被死太監(jiān)的壓制住,不能動彈分毫,這時,只聽得耿憨驚呼道:“廣哥!”然后就見他從遠處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兩枚丹丸。
丁廣大急,吼道:“你快跑啊,快跑!”耿憨不理,他手一揚,兩枚丹丸向死太監(jiān)身上飛去,那死太監(jiān)右手握劍不動,仍是往下死死壓住丁廣,左手輕輕一揮,兩枚丹丸頓時倒卷又飛向耿憨。
耿憨見丹丸臨身,他舉起手腕就要啟動巽山環(huán),卻突然看到那兩枚丹丸突然在身前一頓,隨即又回頭飛向了死太監(jiān)!
“砰砰”兩下爆炸聲響,一團火焰在空中升騰而起,那死太監(jiān)一聲怪叫,終于離開了丁廣的頭頂,閃電般的躲了開來。
丁廣身上壓力一松,隨即虛脫一般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真是又體驗一把“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只聽得那死太監(jiān)嘶啞著喉嚨喊道:“你是誰!”丁廣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在空中與那死太監(jiān)交手起來,死太監(jiān)不停往后退去,口中不停怒罵,但眼中閃著恐懼的光芒。
黑衣人正是盛冰,丁廣又驚又喜,實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到了這里。
他看向耿憨,只見耿憨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也不知是他從死亡線上逃脫出來嚇傻了,還是被盛冰的風(fēng)姿驚艷到了。
他這么一轉(zhuǎn)頭的時間,就聽見空中傳來“啊”的一聲慘叫,他趕忙看去,只見那死太監(jiān)如流星一般劃過天際,然后“砰”的一聲,如同死狗一般摔在地上,他胸口上一個傷口在汩汩流血。
丁廣很是震驚,死太監(jiān)的實力不低,縱使受了點傷,也不至于被盛冰這么干凈利落的殺掉吧?要知道盛冰不過是筑基初期罷了。
盛冰從空中翩翩落下,正好落在那死太監(jiān)身邊,她右手對死太監(jiān)的尸體一伸,在縮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儲物袋。
盛冰正想把儲物袋收進懷中,突然又停住,她轉(zhuǎn)頭笑吟吟的看向丁廣說道:“這人被先生所重傷,我才能最后擊殺他,所以這個儲物袋應(yīng)該給先生。”說完她把儲物袋拋給丁廣。
丁廣下意識的接住儲物袋,然后一倒,只見一大堆靈藥就像小山一般堆在了身前,他覺得這些靈藥莫名的有些熟悉。
這時,耿憨突然“嗯”的一聲,他走到這些靈藥旁邊看了看,說道:“煉制血魔丹用的?!?p> 丁廣點點頭,心想,難怪了,原來是“老配方”了,怪不得自己覺得熟悉。他俯身撿起靈藥邊的一個靈石袋,倒出來一看約有三四十枚下品靈石。
除此之外,這個死太監(jiān)的儲物袋里再沒有其他東西了,想是他為了騰出空間裝靈藥,所以把其他東西都清空了。
丁廣見盛冰始終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他說道:“麻煩冰小姐你把這些靈藥都收起來吧?!闭f完又把儲物袋遞給了盛冰。
盛冰笑道:“先生何必如此客氣?!彼舆^儲物袋,然后用手在靈藥上一摸,那堆靈藥“小山”驟然消失。
丁廣從盛冰手中接過儲物袋,連同靈石袋一起遞給了耿憨,說道:“憨子,這些東西你拿著吧,我要了沒用。”
耿憨也不推辭,點了點頭收下了。這時盛冰看向了耿憨。她說道:“這位先生好像很眼熟啊?!?p> 丁廣笑道:“當(dāng)然眼熟,你也見過他的,而且還……”他見盛冰臉一紅就沒往下說了,要知道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他們?nèi)巳且唤z不掛的。
耿憨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我也覺得這位仙子很眼熟,呵呵?!?p> 盛冰不答,她看向丁廣,說道:“先生可在此稍等,我先回戎城辦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再派人來接兩位好嗎?”
盛冰說完也不等丁廣回答,她飛身而起,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后,落在遠處的一匹馬上,隨即揚鞭策馬往北狂奔而去。
丁廣心里有一大堆問題要問她,結(jié)果盛冰竟然急匆匆的走了,她一個小姑娘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辦?
耿憨看著遠去的盛冰的背影,皺眉道:“眼熟啊,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