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廣嘆道:“當然有問題,余法是什么境界?是筑基中期還是后期?”
盛冰笑瞇瞇的說道:“我就知道先生當時在場?!?p> 丁廣聞言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盛冰是說她跟余法打斗時自己早就躲在那里了,所以才聽到了她和余法的對話。
丁廣確實是早到了現(xiàn)場,但問題是他是無意中介入到他們兩的爭斗里的,盛冰卻以為自己早就埋伏在那里了。
他想要解釋,盛冰卻接著說道:“余法是筑基中期,不過距離后期不遠吧?!?p> 丁廣點點頭道:“這就對了啊,余法進入筑基境界時間不短了吧,他做門主這么長時間,你說他死了就死了,他的弟子連問都不問一句,這不很是反常嗎?”
“所以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余法為人太糟糕,不得人心,所以弟子們都巴不得來一個新門主。”
“二是弟子們根本沒想過要呆在你手下,于是表面應承,但估計都做好了跑路的準備了。”
盛冰聽到丁廣的分析大是贊賞的點了點頭:“先生果然高明,有先生襄助,我們一定能……”
丁廣不耐煩的接道:“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業(yè)出來是吧?”他見盛冰似乎并不緊張,這才想起盛冰在勝歸門可是當過幾天長老的,她對余法定是頗有了解。
既然盛冰覺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那說明余法確實是一個不得人心的爛人。從守門弟子喜氣洋洋的表情中也不難看出端倪。
不過練氣弟子可不比普通弟子,普通弟子跟著余法的時間或許不長,但練氣弟子就不同了,勝歸門那兩名碩果僅存的練氣弟子最起碼跟了余法幾年甚至十幾年了吧。
如果他們兩都沒有提出異議就說不過去了,于情于理問一句總是應該的吧,就這么欣然答應下來總是難免讓人起疑心。
丁廣說道:“你先去把那兩個練氣長老叫過來吧,這個事情很重要?!?p> 盛冰很是不以為然,不過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按照丁廣所說出門叫人去了。丁廣則局促不安的在大廳中等著。
過了一會,只見盛冰去而復返,她神色中頗有些焦慮,但她身后還跟著一男子,此人長得還算清秀,白白凈凈的,跟丁廣身高差不多,不算高,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此人見到大廳中的丁廣似乎愣了一下,隨即看向盛冰。
丁廣心想,這一定是其中一名練氣長老,另外那名估計已經(jīng)跑路了,這盛冰倒也不完全是沒腦子的花瓶,至少她還留住了一名練氣修士。
盛冰看到丁廣后急匆匆的走到他身前,小聲說道:“兩名練氣長老只剩下一個,另一個出去辦事了,先生真是神機妙算?!笔⒈m是在夸贊丁廣,但眼中卻露出一絲無奈。
這時,盛冰身后的那名練氣弟子說道:“長老,哦不,門主,請問這位是?”說完看著丁廣。
盛冰“哦”的一聲反應過來,她介紹道:“這是我延請的丁先生,他也是我的長老?!闭f完一指那練氣弟子,對丁廣說道:“這是勝歸門的長老田佑,幸好他還……”
盛冰沒說完,就見那田佑上下打量了丁廣一番,隨后說道:“雜修?”他說這兩個字時似乎并無鄙視之意,反倒是好像很高興。
丁廣真是有些抓狂,這些人都是怎么一眼看出自己是雜修的?練氣修士也沒神識啊,就算有神識,難道還能看出自己的靈根資質(zhì)嗎?
盛冰有滿肚子問題要問丁廣,于是她對田佑點點頭道:“田長老請先回吧,我還有事與先生商討?!闭f完心不在焉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那田佑聞言似乎有些失望,他看了盛冰一眼,很是不舍的退出了大廳。
丁廣一見田佑那眼神就知道他為什么選擇留下了,敢情是看上了盛冰這位大美女。
所以人長得漂亮就是有優(yōu)勢,作為鐵桿粉絲,人家田佑連前程都不要了,就是一心想要跟在美人身邊,任憑驅(qū)馳。
盛冰還未開口,丁廣問道:“田佑是怎么看出我是雜修的?”
盛冰奇道:“你修仙這么長時間居然不知道這個?”丁廣聞言搖了搖頭。
盛冰說道:“其實也簡單,是從服飾上看出來的,仙朝的修士在衣領和袖口都鑲有金邊,以此證明自己正統(tǒng)修士的身份,而雜修則無此資格穿這樣的衣服?!?p> 丁廣這才恍然大悟,在他所認識的修士中,除了北島郡修士,其他的修士,包括梁武,歐學等人都穿著鑲金邊的衣服,原來這是身份的象征。
北島郡孤懸海外時久,所以沒有這個傳統(tǒng),或者說沒有跟上這個潮流也不奇怪。只有兩個例外的就是冰仙子和眼前的盛冰,她們兩也沒有這么穿。
這兩人身份太過特殊,都是高高在上,也許不屑于用此方式彰顯身份吧。說實話,丁廣也不羨慕那套行頭,正統(tǒng)修士又怎么樣?自己又不是沒教訓過他們。
丁廣說道:“冰小姐你恐怕會有麻煩了?!?p> 盛冰奇道:“你是說有一個練氣長老走了就會有麻煩?這不至于吧,我剛剛召集所有人宣布我當門主時,謹記先生教誨,要以德服人,所以我說去留自由,我不勉強。”
丁廣嘆道:“我說以德服人是要你拿出相應的好處來籠絡弟子們,比如功法啦,靈石啦……”他說到這里趕緊閉嘴,因為勝歸門的功法和靈石都在自己身上呢。
盛冰倔強道:“走就走嘛,心不在這里,我強留有什么用呢?”
丁廣急道:“他一個練氣修士當然沒什么用,可問題是他會把勝歸門的換門主的消息帶出去啊,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了緩沖的時間?!?p> 盛冰下意識的想詢問什么意思,突然她一愣,問道:“先生的意思是他會改投其他門派,并要那個門派來攻擊勝歸門嗎?”
丁廣暗道這冰小姐還算聰明,點點頭道:“如果他不是今晚走的,而是觀察了幾天再走,那么問題也許還不大,他走得這么決絕,說明他跟余法關系不一般?!?p> “余法之死跟你又脫不了干系,你換了是他會不會想要報仇?”
盛冰嘆了口氣道:“我來勝歸門的時間不長,這些消息我都不知道,先生你竟然可以推斷出來,我真是佩服。”
丁廣冷笑道:“你別急著佩服了,問題來了,他要報仇的話會怎么辦?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了,以他練氣修士的身份隨便加入一個門派不難吧?”
盛冰點點頭,丁廣繼續(xù)說道:“他加入那個門派后送上點情報作為見面禮也不奇怪吧?他都不用攛掇,只要如實稟報就行,那個門派自然會安排后面的事?!?p> 丁廣說到這里,盛冰果然傻眼,宜寧府是一府三城,府城有金石派,其他三城都有二星宗門,而除了勝歸門之外,其他門派都有兩個筑基修士。
勝歸門卻只有一個筑基修士,而且還是初期的。換句話說,勝歸門的實力最弱,在宜寧府所有修仙門派中都是一塊肥肉。
盛冰急道:“怎么辦?我們還有多久時間?”剛說完突然一把抓住丁廣的手臂,又說道:“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的!你能看出這個問題就一定早想好了對策是不是?”
被盛冰這種美女抓手祈求,丁廣全身都快酥了,他連忙喊道:“好好,你先放手,聽我說,我有一計?!倍V覺得自己這話就活像一個狗頭軍士。
見盛冰眼睛一亮,丁廣說道:“你把勝歸門的所有財產(chǎn)卷包帶走,然后宣布解散勝歸門,這樣其他門派就沒了目標,我們自然也就安全了。”
“然后你回你的家族,你短短幾天就搞垮了一個二星宗門,又帶回了那么多值錢的東西,你在家族中定是揚眉吐氣了。你只要把我送到小松郡城就行了……”
盛冰聞言頹然坐倒,嚷道:“先生你這叫什么計策嘛?遇到點事情就跑,我哪有臉面回去?你再想個更好的辦法,你要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p> 丁廣聽到盛冰這話,不由得心中一動,他笑瞇瞇的看了看盛冰,問道:“當真什么條件都能答應?”
盛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丁廣見盛冰如此信任自己,心中升起了些許責任感。他正色道:“宜寧府其他兩城的門派你了解嗎?”
盛冰答道:“宜寧府三城中,離我們希城最近的就是濟城的黑壤宗,有兩名筑基中期的修士。而稍遠一點的冬城則有松風劍派,聽說有一名筑基后期和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p> “黑壤宗和松風劍派聽說關系不睦。倒是勝歸門與兩派關系還好些?!?p> 丁廣心想,乖乖,那余法也不簡單,他的勝歸門只有一名筑基中期修士,這樣的實力居然在這么嚴酷的環(huán)境中混了這么久,難怪勝歸門的規(guī)模如此小,看來是把錢財都拿去打點了。
他既對外“大方”,那么對內(nèi)就只能手緊些了,所以弟子們都不服他,其實他也不容易。
丁廣突然笑道:“有辦法了!”